第56章
不知道是否因為前不久遇見的那群人,讓她產生了應激反應,還是因為那個少年在她體內種下的東西,沒有被解除,她最近很古怪。 太黏季則塵了。 黏得她都很擔憂。 尤其是到夜里,分明他就在這里,只是去沐浴而已。 可一旦沒有看見他,她便渾身難受。 甚至有時候,她還會產生古怪的變態想法。 她想觸碰他身體,甚至想和他一起沐浴,以及一些變態得遠比能說出口的那些更恐怖。 她甚至想與他血連著血,骨連著骨,最好是一刻也不要分開。 最初她被自己這些恐怖想法嚇得不輕,開始懷疑是不是之前,那個少年給她吃的東西起了副作用。 為此,她將最近的反常不經意地說給季則塵,期盼他能看出自己的不對勁。 但青年只是古怪地看著她沉默良久,屈指放在她的眼睫輕柔拂過。 他殷紅的薄唇微微上揚,笑得溫柔:“我以為這是正常的,我對夫人一直是這樣的想法,難道你不是嗎?” 他的反問讓唐裊衣心虛,因為每當他不稱呼她為夫人了,就是在懷疑她。 尤其是現在,他一句話中變換了兩個稱呼,只怕是下一句就要問她到底是誰了。 雖然他懷疑得并沒有錯。 唐裊衣很心虛,不敢再問他覺得理所應當的話。 她對他擠出唇角的梨渦,含淚頷了頷首,說:她也是這樣。 不過好在那種感覺也只有最開始那幾日出現過,后面便逐漸變淡了。 之后她的身體沒再有什么地方不適應,這才相信那個少年給的東西或許真的是解藥。 漸漸的,唐裊衣也沒再多想了。 . 一連下了幾日的綿綿細雨,清晨,樹枝上凝結的雨珠都沒有被蒸干。 季則塵出去了。 唐裊衣又蹲在門口,望眼欲穿地等人回來。 她有些想他了。 分明剛剛才分開,那種思念簡直抓心撓肝般強烈。 她輕嘆,忽然目光掃至一片粉紅。 還沒有反應過來,她便聽見熟悉的驚呼聲。 “姑娘!” 唐裊衣轉過頭,看向不遠處一臉欣喜的女人,下意識呢喃:“夏笑?” 夏笑沒想到竟誤打誤撞尋到她,登時驚喜不已。 最開始海棠林遇見刺客兩人被沖散,待到那些刺客被后來的太子護衛羈押,阿厝小姐與二公子善后,發現少師莫名失蹤。 所有人都在尋重要的少師,誰也沒有發現她的姑娘也不見了。 她當即將此事告知給阿厝小姐,最初阿厝小姐派人一道搜尋,夏笑跟著那些人每日出來,但那些人根本就沒有認真尋。 依著直覺和本能,她尋到此處,沒想到姑娘當真在這里。 夏笑捉起裙擺腳步匆匆地奔過去,險些要哭出來了:“姑娘,奴婢終于找到你了?!?/br> 唐裊衣乍然看見夏笑出現在這里,先是一怔,然后臉上露出欣喜。 “夏笑,你怎么在這里?” 夏笑抱著她好一頓哭,然后再上下地打量她。 見姑娘身子倒是被養得甚好,沒有什么落魄感,夏笑哭道:“姑娘一個人怎么在這里待著不回來?可讓奴婢好找?!?/br> 見她問起,唐裊衣猶豫頃刻,道:“其實……這段時日我都與季則塵住在這里?!?/br> 聞言,夏笑拍著胸脯,松口氣:“有人照顧姑娘便好?!?/br> 還不待這口氣完全下去,她陡然震驚道:“少、少師!” 姑娘有多不喜歡少師,沒有誰比她更了解,而且還多次作弄過少師,雖然少師可能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會計較。 但前不久姑娘愛慕少師的秘密剛暴露,眼下就與少師孤男寡女,在這個地方待了這般久。 夏笑有些頭暈了。 唐裊衣頷首:“我與他一同流落在這里,他暫且失去了記憶,以為與我是夫妻?!?/br> “少師竟然以為你們是夫妻!” 夏笑捂著額頭,更暈了。 姑娘這是趁人失憶,將少師的身子得手了? 夏笑趕緊牽著她的手左右看:“姑娘失蹤這么久,一直在荒郊野外與男子當夫妻,可有與少師把夫妻關系做實了!” 唐裊衣面呈猶豫,不知道還需要做得多實? 親過,摸過算不算實? 見姑娘雙頰微紅地猶豫,夏笑登時只覺得天降響雷。 少師可不是一般人,這件事若是暴露出來,遠比姑娘因愛慕少師,派人陷害要嚴重得多。 而且少師說不定恢復記憶,第一件事就是懲戒姑娘。 夏笑牽著唐裊衣便要往外面走:“姑娘還沒有出閣,一些事不懂得,近來可有避孕?我們得快回去找大夫!先毀尸滅跡……” “不對!” 夏笑又轉了回來,認真地提議:“既然少師受傷失憶了,不如趁著神不知鬼不覺,我們把他做掉!這樣就沒有人知曉,姑娘這些時日與少師在做夫妻了?!?/br> ‘做掉’兩字咬得分外有力道。 夏笑比她更適合惡毒女配,第一反應是著乘人不備給季則塵添一刀。 但……怎就從有孕到殺人了! 唐裊衣震驚,忙將人拉?。骸跋男?,沒有,我與他沒有關系?!?/br> 好說歹說這才解釋清楚。 夏笑聽完才算是松口氣,扶著胸口:“嚇死奴婢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