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的目光漸漸轉而落在她的唇上,對她說的夫妻仍舊有疑。 說是夫妻,她所表現出來的愛慕卻沒有做到極致,哪怕再是生疏,她也應該想與他親昵,而不是不是一面說喜歡,一面懼怕他。 沒在她的臉上摸到任何的偽裝,季則塵欲松開手,然而手背卻被覆上了柔軟。 少女睜開迷茫的眼:“夫君,你在做什么?” 季則塵望著她,語氣溫和:“看看夫人的臉?!?/br> 有沒有戴別的東西。 “……” 唐裊衣氣了,他分明就是不僅懷疑她說的話,還懷疑她的臉,下一步是不是懷疑她是男是女! “夫君我餓了?!?/br> 她忽然對季則塵露出甜笑,目光投向對面桌上的竹筒,“那是給我的嗎?” 說罷,她的不等他回應,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腿不方便,撐著身子起來要下榻。 少女的身子很柔軟,像是一團雪白的云落了下來,他下意識伸手接她,卻被觸及了胸口。 他眼底迅速泛潮,古怪地悶哼一聲,手指顫抖得沒接住她。 唐裊衣從榻上直接將人壓在地上,坐在他的腰上,雙手撐住他的胸口。 她聽見隱忍的吟喘垂下眸,見躺在身下的漂亮青年反應很是強烈,身軀泛著凌亂不堪的薄粉。 因為靠得很近,所以她能清晰地看見他瞳孔的顏色,以及渙散的神情。 “啊,夫君對不起!”她緊張咽了喉嚨,語氣及其愧疚。 話是如此懺愧的說著,而手卻混亂地觸碰他胸口,手忙腳亂地起了半晌都還坐在他腰上。 待到唐裊衣覺得出了口氣后才發現,他眼中的渙散轉為朦朧的霧氣,呼吸也變得異常的凌亂。 而且哪怕都這樣了,他至始至終都沒有推開她,反而直勾勾地盯著,像是備受凌.辱無力反抗的處子。 這樣眼神看得她心尖一跳,以為他看出她是故意在報復,想要往榻上爬時已經晚了。 季則塵抓住她的手腕,膩滑的手感令他產生病態的舒服,眼底的濕潤的霧氣越發多,像是哭過般眼尾都是紅的。 唐裊衣呆滯的與他對視,忘記了繼續往下的動作。 看著青年顫著洇濕的長睫,緩緩握緊她纖細的皓腕,然后在她的目光中愛不釋手的放在發燙的臉上。 這樣的眼神 yh 和動作,像是在無聲傳達著一句無聲的話。 ——多摸摸我。 唐裊衣臉是真的燙了,她怎么忘記了,他失憶了身體還沒有失憶,摸爽了他就會變得不正常。 “夫、夫君?!彼v話不利索了,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我們先吃點東西吧?!?/br> 她哆哆嗦嗦地說完,從他身上爬開忍著疼坐到長凳上,抱起竹筒中搗得糜爛的果rou,用木勺舀起吃。 身后的青年也跟著坐在她的身邊,如蛇般陰濕的眼神直勾勾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頭都不敢抬,邊吃邊忍著味道亂七八糟的果rou泥。 好在他一直安靜地坐在旁邊,沒說什么,有種等待的乖。 唐裊衣迅速吃一兩口后便吃不下去了,又說自己困了,在他的目光下倒在榻上,裹緊被子裝睡。 屋內有中高潮過后的安靜。 見他沒有計較剛才,她緊繃的弦緩緩松動,真又有了幾分困意。 青年一直坐在桌前,等著她吃飽后再繼續,但她卻困了。 身體的余感還在,那種被強行中斷歡愉的渴望,還在不斷浸入骨子。 他最終沒有喚醒她,坐長凳上盯著竹筒中搗得糜爛的果rou,然后端起來動作緩慢地吃下。 . 林中清晨朦朧地籠罩一層薄薄的霧,如煙,如云,人立在霧中縹緲得若影若現,必定似欲飛身成仙的精怪,又吊詭又溫慈。 唐裊衣坐在榻上發了好久的愣,許是因為昨夜的事,她做了一夜的夢。 夢中季則塵像是中藥了,面容緋紅地握緊她纖細的皓腕,用牙咬拉開她被扯得僅剩不多的衣裳,然后事態就一發不可收拾。 □*□ □*□ 有些受不了,她想要掙扎,但被強勢的拖回去。 這次她的十指與他緊扣,鋪散在榻上的烏黑長發與發梢微卷的頭發,被壓得分不清是誰的。 第二次做這樣的夢了,她如今能分得清是真夢,還是預知劇情的夢了。 唐裊衣攏著衣襟,撐著木棍出來洗漱,目光不經意落在院中。 季則塵早就已經醒了,應當是沐浴過,換了晾在院子中已干的粗布麻衣,坐在雜亂牽藤的矮墻下,手中正捧著一本封皮泛黃的書在看。 不愧為太子師,哪怕淪落在這等地方都不忘看書,昨夜的事他似乎也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唐裊衣收回目光,小心用不打擾他的動作往水井行去。 院中的人似是聽見了動靜,掀開眼皮,微微抬首看過去。 見到那道緩慢移動的艱難身影,他放下書上前去幫她撐住打水的力道。 唐裊衣對他感激地彎眼一笑,唇邊梨渦甜甜,單手抱著竹筒中的水欲進屋,耳邊忽地響起青年溫潤如晨霧的聲音。 “夫人?!?/br> 唐裊衣疑惑地轉身,還沒有反應過來,唇邊蕩梨渦的地方被戳了一下,冰涼的手指如一滴水砸落在臉上,緩緩蔓延出一股難言的癢。 她的神情有些呆,遲鈍地凝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