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你說什么!” 蕭如頊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目光兇狠的看著他,“你說他是摩那婁詰?” “除了他,這四海之內,又有誰能cao控那細如絲縷的金絲殺人?” 這世間唯一不使兵刃,便能令千軍萬馬聞之膽寒之人,四海之內,除了他,再無他人。 金絲游走之地,便是煉獄所在之處,那滿山遍野的尸骨便自成一方地獄。 老者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人,嘆了一口氣,“有他在,我們就算再怎么對盛安出手,都是枉然?!?/br> 蕭如頊瞇了瞇眼睛,她好大的膽子,竟然將西域的君主帶來了中原,還悄無聲息的在定安侯府藏了這么久。 想必不久前,西域與中原建交,她在其中起了不小的作用。 他眸光幾經流轉,隨后一下大笑起來,又坐回椅子上,往后一靠,笑著開口。 “那就更好玩了,盛安啊盛安,你此次若是不能死在黎州,下一次便是死在朝堂,哪一種死法本殿都樂意見?!?/br> 老者看著眼中略帶瘋狂的人,沉聲開口,“殿下想怎么做?” 蕭如頊拿起手邊茶盞淺呷一口,寒眸輕抬,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當然是,繼續借刀殺人?!?/br> 第190章 敢不敢再離譜一點 “借誰的刀?” “先借,北幽與南坻的刀,西域若沒有摩那婁詰,天下可共逐之,誰不覬覦西域的富庶呢。 本殿若將西域君主孤身一人身在黎州的消息放出,不怕整個四海的兵力不來黎州,他們二人不死都說不過去。 再借,父皇的刀,等他們二人死后,本殿再將消息傳去朝堂,就說,定安侯府與西域早已串通。 將西域君主藏在府內,假借邦交之名,欲行奪權之事,通敵叛國已久,罪不容誅,當滿門抄斬!” 老者一驚,連忙出聲阻止,“殿下不可,黎州乃我中原疆土,豈能讓它族帶兵圍攻,這,這也是通敵叛國的大罪!” 蕭如頊抬眸看他一眼,嗤笑一聲,“晚了,本殿早已放出消息,大盛最榮寵的盛安郡主回歸黎州,得她者,可得中原半壁江山。 北幽為了在四海宴上有足夠的籌碼與我中原談條件,早已揮兵南下,只為生擒盛安。 戰火不久便能燒至黎州,殺一個人也是殺,殺兩個人也是殺,縱使摩那婁詰神功蓋世,他一人,又怎敵千軍萬馬?!?/br> 老者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他竟然想只手挑動四海大亂,這簡直荒唐! “西域君主若真死在了中原,西域定會追責……”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人抬手打斷。 “摩那婁詰一死,西域不足為懼,況且,北幽與南坻定會乘勝追擊,西域自顧不暇,還怎么與我中原叫板? 屆時,我中原既可隔岸觀火,也可前去分一杯羹,自此,四海之內哪還有西域的名字?” 老者癱坐在地,消化著今夜的內容,他覺得這一切都太瘋狂了。 原本不過是想殺一人,如今他卻想悄無聲息的將四海的戰火燃起。 那日他說,要讓黎州,與郡主同葬,原是早就算計好了,要讓黎州在戰火中消亡。 蕭如頊起身,看著癱倒在地的人,幽幽笑了起來,眼中瘋狂難掩。 “怕什么,就算是死,也有中原北幽南坻西域之人作陪,不虧?!?/br> 隨后不再看他,抬腳往外走,剛走了幾步又停下,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人,冷聲開口。 “你既然來到本殿身邊,如今本殿才是你的主子,你若是敢有背叛之心,本殿能讓你在此事中隔岸觀火,也能讓你葬身火海?!?/br> 老者渾濁的目光微顫,隨后低頭叩首,“是?!?/br> 蕭如頊收回目光,抬腳踏入夜色之中,冷冷笑了笑。 他可不是蕭如曄,沒有那慈悲心腸,更不是蕭如嵩,不是那般莽撞無腦。 從人偶殺人,到恐慌蔓延滿城,再到戰火將至,一切都是他算計好的。 他就是要,讓她帶去兇案,恐慌,戰火,絕望,然后兵臨城下,舉世可殺。 讓她死于唾棄,葬于人海,最終碎尸萬段去殉他一千五百寧氏之人。 他有的是手段攪動風云,知道該怎么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東西。 只要能達到目的,將四海都葬了,又如何。 半壕春水,一城飛花,煙雨落千家。 葉昭榆抬眸看了一眼蒙蒙雨霧中的青瓦樓臺,提筆沾了一點煙青色,慢慢在白紙上描摹。 不一會兒,江南煙雨便翩然入畫。 “吱呀”一聲,烏藉將門推開,撣了撣肩上的水珠,氣鼓鼓的朝她開口。 “你怎么還有心情作畫?門外都來了第十八個道士,大門口的狗血都潑了八盆,你還不讓人將其趕走?” 葉昭榆頭也不抬的開口,“又沒潑到我頭上來,急什么?” 烏藉嘴角一抽,看著悠閑作畫的人,抬腳走過去,抿了抿唇,輕聲開口。 “你不生氣嗎?” “氣什么?” 烏藉恨鐵不成鋼道:“當然是氣他們將你當成怪物啊,有的人竟然還想讓道士來收了你!” “除了小謝公子,我不接受任何人的收編?!?/br> 烏藉:“……” 葉昭榆目光落在層層樓閣中,見有人撐傘穿行,立刻換了一支畫筆,將那人融入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