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摩那婁詰深邃冷峻的眉眼輕抬,勾了勾唇,“定當竭力相護?!?/br> 長路蜿蜒,風聲蕭瑟,葉問荊與蕭如曄靜坐馬背,目送車隊離去,遠處青山不語,葉落隨風。 葉問荊沉著眼眸看著隊伍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天邊。 他長嘆了一口氣,側頭看向身旁,挑了挑眉,“走吧,喝酒去?!鄙⑸⑦@離愁別緒。 蕭如曄桃花眼一勾,拿著扇子搖了搖,“走,醉仙樓一夜游,孤請客?!?/br> 葉問荊嘴角一抽,此話一出,怎么感覺他們剛剛的依依惜別虛假十足? 淡月初生,涼煙輕抹。 蒼穹之上落下微雨,慢慢沾濕行人衣衫。 蕭如曄撐著傘,醉眼朦朧的走在長街上,形單隱只,眉頭緊鎖,帶著幾分興味闌珊。 酒過一巡,問荊便被人叫走,說邊關告急,陛下下令即刻赴邊。 葉問荊笑著干完一碗酒,下樓上馬,隨后領兵出了盛京城。 朝送人離,暮送己身,看來今日風輕,吹不散這離愁別緒。 如今,這京城能與他縱情飲酒的,少之又少。 蕭如曄嘆了一口氣,桃花眼瞇了瞇,怎么感覺,他好生凄慘。 隨后眼眸一轉,他腳步轉了個彎,撐著傘,歪歪斜斜的朝著某處小巷走去。 某處院落,琴聲錚然,像是夜色中的一縷幽歌,娓娓道來。 “咔嚓”,墻頭傳來一聲輕響,琴音滯了一瞬,隨后又行云流水的彈了起來。 一曲畢,女子指尖一轉,又一曲緩緩流出,音色凜冽,入韻,涼心。 古調悠長,竟長至深夜,月色瑩瑩,雨勢漸歇,墻上之人先坐不住,無奈道: “姑娘,熬鷹呢?你倒是先理理我呀!” 第165章 請說出你的故事 幾十日后,某處酒樓大堂,人聲鼎沸。 一群穿著富貴的男子聚在一起,高談闊論,炫耀著自己的投胎技術。 屋外日頭高照,綠葉打著卷,懶洋洋地掛在枝頭,帶著幾分倦怠之感。 一肥頭大耳的男人搖著扇子,滿臉傲氣的開口。 “少爺我可是這十里八鄉有名的地主家的兒子,家財萬貫,妻妾成群,快活似神仙!” 有人嗤笑一聲,眼中露出幾分不屑,抬手將腰間令牌解下,甩在桌子上,往身后椅子上一靠,倨傲無比。 “本公子乃縣令之子,自小錦衣玉食,權傾一方,豈是你們這些平頭百姓能比的?” 周圍人頓時朝他看來,目光中多多少少帶了幾分小心翼翼,更有甚者起身恭維,諂媚十足。 “你們這算什么?本公子才是真正的人生贏家!”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錦衣華服的男人獨坐一桌,手中拿著酒,正自斟自飲,臉上染著三分醉意。 聞言,一人眼睛一亮,自來熟的坐了過去,朝他咧了咧嘴,“這位公子,請說出你的故事?!?/br> 縣令之子抬眸掃了一眼得意十足的男人,隨后嗤笑一聲。 “一副窮酸樣,在這裝什么闊綽?” 那人雖著華服,可姿態卻不舒展,脊背微佝,骨子里的那股局促難掩。 壓根不是高門貴族養出來的少爺,頗帶著有幾分小家子氣。 男人仰頭將酒一飲而盡,挺了挺微佝的背,隨后學著先前那人,將腰間令牌一下甩在桌面。 湊到他身邊的人拿過令牌看了看,白凈的小臉上帶著幾分笑意。 “唉呀,原來是郡守的公子啊,失敬失敬!” 不可能! 縣令之子一下起身,朝他走了過去,拿起令牌看了起來,隨后面容一僵,抬手將令牌遞了過去。 “是在下有眼無珠,還請公子恕罪?!?/br> 男人狹長的眼睛掃了他一眼,臉上酡紅,抬手接過令牌,不自覺地帶著幾分得意。 “你不認識本公子情有可原,畢竟,幾日前,本公子才剛成為郡守的乘龍快婿?!?/br> 周圍人頓時竊竊私語起來,原來他就是娶了本郡郡守唯一的女兒的人。 男人身邊瞬間圍滿了人,道賀的,恭維的,不絕如縷。 有人笑著開口,“公子確實才是真正的人生贏家,娶了縣主,今后定能平步青云!” 男人得意一笑,“那是當然!” “聽聞本郡縣主孤高如月,不知公子如何抱得美人歸的?” 隨著酒勁上來,也在一聲聲恭維中,男人漸漸飄飄然起來。 他狹長的眼睛微瞇,帶著幾分小人得志,“高門貴女不都喜歡吟詩弄月,本公子苦讀十載,自是會吟那風月,遂寫了詩篇吐露愛慕,不曾想,還真將月亮摘了下來,孤高如月?也不過如此!” 此話一落,坐在他身旁的人蹙了蹙眉,緩緩開口,“梧桐高樹,鳳凰長鳴,既是公子鳳求凰在先,又何出此言來輕慢那姑娘?” 男子擰了擰眉,正準備開口,便被其他人搶了先。 “俗話說,娶妻娶賢,若是娶的人不能為夫家帶來任何好處,何來賢能一說,娶來又有何用?” 男子點了點頭,借著酒勁抒發自己的不滿,“她若不是郡守之女,就憑她那清冷孤高的性子,誰會多看一眼? 為了娶她,本公子還下了一番功夫,須得時時刻刻維持著與她一樣的清高模樣,裝著正人君子的腔,作著文人墨客的勢,簡直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