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當真是對他心軟,才不見一次失望。 他以為他在心悅她這條路上走的磕磕絆絆,無人掌燈,無人同行,可倒頭來才發現,一直有一雙手領著他往前走,而她,早已站在路的盡頭。 情深難止,獨等歸人。 “阿榆,以后換我等你,可好?”摩那婁詰撫摸著她的脊背,輕聲開口。 葉昭榆輕笑一聲,仰頭看著他,指尖劃過他的眉骨,“那怎么辦,我的玫瑰曾也彷徨過,等待過,試探著綻放,又怕無人欣賞,方躊躇不前,困于方寸,我怎忍心見他再經歷等待?” 摩那婁詰怔怔的看著她,抬手覆在她澄澈瀲滟的眼眸上,喉珠滾了滾,喃喃道:“別這么寵我,會寵壞的?!?/br> 葉昭榆頓時笑了起來,愛不釋手的抱著人蹭了蹭,“詰兔兔,你怎么這么可愛,怎么辦,更想寵你了!” 摩那婁詰身形一頓,微微瞇了瞇眼睛,語氣帶著一絲危險,“詰兔兔?阿榆,解釋解釋?!?/br> 他聽過外界對他的無數描述,有浴血而來的修羅,有橫掃大漠的狼王,還有翱于九天的雄鷹…… 任他怎般去想,也無法將自己與兔子這種弱小的東西聯系在一起。 怎在她嘴里,他卻變成了兔子。 葉昭榆趴在他的胸膛上,抬手摸了摸他的耳朵,彎唇笑了笑,“君主與阿雪好像,尤其是紅著眼睛的時候,都是可愛的兔兔?!?/br> 摩那婁詰垂眸看著她,視線微壓,“所以,這就是你當初想將阿雪帶來中原的原因?” 葉昭榆點點頭,一副理所應當道:“睹物思人嘛,本郡主也趕個潮流?!?/br> 摩那婁詰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除了你,無人敢將本君比作兔子,膽子倒是不小?!?/br> 葉昭榆彎眸一笑,伸手在他身上亂摸起來,“詰兔兔,快給我摸摸,看看是阿雪手感好,還是你手感好?!?/br> 摩那婁詰攬著她的腰,任她在自己身上放肆。 柔若無骨的手從他的衣領滑進,撫摸著他的胸膛,隨后一路向下,在他腹肌處流連,一下一下的按揉,挑逗著他的欲望。 葉昭榆感受著手下遒勁有力的肌rou,杏眼彎成了月牙形,手感好好。 “是本君好摸,還是阿雪好摸?” 一陣熱氣噴灑在她耳邊,瞬間激起一陣戰栗,隨后溫熱的觸感包裹著她的耳垂,微啞的音色撩撥著她的心弦。 她眼睫輕顫,低頭在他的脖頸處咬了咬,隨后將手拿出來,怕玩過火。 抬眸看著眼中欲色漸起,眼尾染著一抹薄紅的人,親了親他的眼睛,輕聲開口,“阿雪可不及君主半分艷色?!?/br> 她叫他詰兔兔,并不是因為他有與兔子一樣的紅眼睛,而是因為兔子的忍痛能力是生物界的極致。 即使粉身碎骨,即使五臟俱裂,它都不會叫出聲來,它只會安靜的等待死亡,忍受著外界帶給它的無限疼痛。 如他一般,世人傷他,疼痛入骨,可他卻不發一言,平靜的像是一潭死水,靜靜地受著所有的疼。 其生若浮,其死若休。 生與死在他面前,并未有過不同,若不是心有余恨,他可隨意揮霍自己的生命。 后來,他帶著恨,放縱自己在苦海中徜徉,忍受著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八風不動,緘默不語。 這般極致的忍痛能力,與兔子又有什么不同。 詰兔兔,每叫一次,她便心疼一次。 她想他如阿雪那般,被人捧在懷里,細心呵護,不染疾苦。 葉昭榆嘆息一聲,低頭在他的頸窩里蹭了蹭,小聲開口,回答著他最初的問題。 “你不必等我,因為我一定會去找你,我也不等,你來尋我便可,我想我們主動奔赴,不辭青山,相隨與共?!?/br> “好?!?/br> 第150章 翹首可待 玉宇無塵,銀河漸轉,月色灑在青瓦之上,泠泠生輝,荼蘼如雪。 葉昭榆迷迷糊糊的在身下人的懷里蹭了蹭,抬手揉了揉眼睛,音色軟糯,“幾時了?” 摩那婁詰摸了摸她睡的紅撲撲的臉,嗓音低沉,“亥時了?!?/br> “唔,我該回去了,你好好休息?!?/br> 說完,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從他的懷里爬出來,又瞬間被一只大手勾了回去,跌進一個遒勁有力的懷抱。 “在這歇下,又有何不可?” 葉昭榆回抱住他,笑著開口,“小謝公子,這于禮不合呀,若是被我阿娘知道了,我倆都別想安生了?!?/br> 她是不在乎這些,但阿娘在意,她不想惹阿娘生氣。 摩那婁詰微微蹙了蹙眉,沉聲開口,“既然你我兩情相悅,為何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葉昭榆打了一個哈欠,眼角浸著盈盈淚光,含糊道:“我的婚事牽連甚廣,關乎太多人的利益,阿爹不會將我嫁進皇室,讓我陷入皇位的爭奪中,但也不見得他會容我嫁去異族,與親人相隔萬里。 況且,我的婚事還得經過舅舅首肯才行,西域與中原局勢緊張,舅舅萬不會同意我嫁去大漠。 所以,在解決這些問題之前,我們還是低調一點,不然惹的他們棒打鴛鴦就不好了?!?/br> 摩那婁詰嘴角一抽,起身抱著她往外走,音色低沉。 “若你嫁與本君,西域愿與中原修好,止戈之期,翹首可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