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葉昭榆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好家伙,太陽都快下班了,難怪她餓了。 她抬手將畫軸遞給他,囑咐道:“好好收著,葉大師自此封筆,你這可是絕作,其它人想要都沒機會了!” 摩那婁詰彎唇笑了笑,眸色慵懶,輕啟薄唇,“那還真是本公子的榮幸?!?/br> “嘿嘿,二兩金,不用謝?!?/br> 摩那婁詰:“……” 萬里風煙,一溪霜月。 一黑衣少年神情肅然,領著一行人策馬揚鞭,浩浩蕩蕩的進了盛京城。 摩那婁詰背手立于廊間,周身氣勢浩瀚,深邃冷峻的眉眼仿佛凝聚著淵岳之勢,肅殺而巍峨。 長風穿過他的墨發,驚擾了耳邊流蘇,蕩起了一抹清淺的弧度,搖曳多姿。 “幾時了?” 烏藉立于身旁,抬眼看了一眼天色,“亥時一刻了?!?/br> 摩那婁詰面容沉靜,眸光微動,畫殷也該回來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幾道黑影悄無聲息地越過層層飛檐,落在濯纓軒內。 畫殷一身黑衣,臉上帶著黑色面罩,只露出一雙碧眼,風塵仆仆的走近,朝著廊間的人撫肩一禮。 “稟君主,我們已將那三百死士阻殺于景州城?!?/br> “可問出什么了?” 畫殷擰了擰眉,沉聲開口,“只撬開了幾人的嘴,他們說是奉主人之命回京,讓盛安郡主以血還血?!?/br> 摩那婁詰輕呵一聲,眼底流露著無限鋒芒,轉了轉食指上的指環,長睫波動,輕聲開口。 “沒機會了,他們只能去地獄妄想了?!?/br> 隨后抬眸看向畫殷,眼波流轉,緩緩啟唇,“你認為,他們的主人與寧國公是同一人嗎?” 畫殷沉思片刻,碧眼微瞇,說出自己的想法,“單看他們的說詞,像是同一個人,可總覺得此事暗影重重?!?/br> 他執掌昭冥司多年,審理案件,賞罰問責,對案情的敏銳已經刻入了骨子里。 只覺,此事并無這般簡單。 摩那婁詰輕嘆一聲,抬眸看著微冷的月色,輕喃道:“死士乃死忠之人,被擒只會以死盡忠,不開口才是對的,若開了口,便是有人授意。 自始自終,本君想要的第十份證據,要么不存在,要么是用來推翻前面九份說辭的,如今看來,是后者了?!?/br> 畫殷一驚,原來這才是君主派他們去阻截的主要目的。 不想讓那些人來京擾了郡主是真,驗證真假也是真。 只是幕后之人未曾想過,封了那么多人的嘴,想讓自己真的死于人前,最后卻敗在了小細節中。 “那我們接下來怎么做?” 摩那婁詰輕笑一聲,指尖摩擦著手腕上的護腕,音色沙啞,“等,等他們的下一個動作?!?/br> 水不清,魚下沉,誰也不知道魚兒在哪里潛游,只能等它再一次冒出頭來,循著新蹤跡將其一網打盡。 畫殷緊緊蹙著眉,嘆了一口氣,“中原人心思可真深沉,彎彎繞繞一大堆,看誰不爽直接出來打一架,廢這么多事作甚?” 摩那婁詰彎唇笑了笑,背手朝著屋內走去,悠悠開口,“謀小利者,靠武力,謀大局者,靠權謀,這背后之人,謀略過人,若不是手段陰險,當真能成就一番大事?!?/br> 可他偏偏,走了一條不順人心的路,注定無法攀登到權利的巔峰。 他若想登頂,萬人都得阻他。 第140章 天命所歸啊 “葉昭榆,你好了沒有!” “馬上馬上,你不要亂動,一會兒就好?!?/br> “我不畫了!我腳都站麻了,我要去休息!” 葉昭榆看著金雞獨立的人,嘴角一抽,抬眸瞪她一眼,“那你剛剛還非要選這個姿勢,不是找罪受嗎?” 蕭瑤回瞪她,憤憤開口,“誰讓你技術這么差,讓本公主足足站了一個時辰都沒畫好,你還好意思怪我姿勢不對,臉呢?” 葉昭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俊臉,羞澀一笑,“在呢,依舊貌美如花?!?/br> 蕭瑤:“……” 烏藉站在葉昭榆身邊,看著她的畫作,蹙了蹙眉,沉聲道:“你昨天為我們公子畫完,不是說就此封筆嗎?” 葉昭榆轉身看向他,“你們公子少我二兩金?!?/br> 烏藉:“……”原來是沒付錢,這筆封不住。 蕭瑤提起裙子朝著涼亭里的眾人小跑過去,嗚嗚告起狀來。 “父皇,你看她,就知道欺負我,嗚嗚嗚……” 盛帝無奈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威嚴的目光中含著笑意,“不是你讓阿榆給你畫像的嗎,怎么又怪起人家來了?” 蕭瑤癟癟嘴,抬眸瞪著往亭子走來的人,咬牙切齒道:“要不是她一早跑進宮來,說自己是什么靈魂畫手,畫的栩栩如生,連樹上的鳥看了都嘆為觀止,我也不至于信了她的鬼話!” 眾人頓時大笑起來,那丫頭的鬼話,也就這小丫頭信。 蕭如曄抬眸看著步伐輕快的走進來的人,微微挑眉,一雙桃花眼瀲滟十足,笑著開口,“來,讓我們瞧瞧,阿榆畫了個什么?” 葉昭榆咧嘴一笑,略帶羞澀的將紙攤開,耳邊頓時響起了一陣尖叫聲。 “啊啊啊,我殺了你,你還本公主的美貌!” 葉昭榆頓時邊跑邊躲,“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我是靈魂畫手,畫的肯定是你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