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原來,本可以這個詞本身,便帶著無限遺憾。 葉昭榆看著面容沉痛的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頓時嘆了一口氣,隨后抱著人蹭了蹭,不在意的開口。 “老葉別瞎想,我就是去黎州玩玩,又不是不回來了,要是你們想我了,我就立刻快馬加鞭的趕回來,好不好?” 葉政堂壓下心中涌起的酸澀,抬手撫了撫她的長發,“好,賀衍也在黎州,記得代為父去看看他?!?/br> “嗯,知道了,走走走,接著喝酒去?!彪S后勾肩搭背的將人請走。 葉政堂接過她遞來的酒喝了起來,想到了什么,緩聲道:“你走之后,謝公子如何安排?” 若是沒有了這小丫頭,可不見得人家會待在他侯府。 葉昭榆杏眼一彎,揚了揚下巴,不著調的開口,“將他一起帶去黎州,他若是不愿意,直接打暈扛走,嘿嘿嘿嘿……” 葉政堂:“……”看來官府剿匪的時候,得來他侯府一趟了。 第138章 藥好了 室內燃著香爐,薄煙裊裊升起,帶著松沉的淡香,緩緩朝著周圍散開。 摩那婁詰支著額角,側臥在軟榻上,面容上染著幾分薄汗,脖頸處的青色血管rou眼可見,整個人顯著病態的蒼白。 周圍寒氣氤氳,他像是背手站在雪域之巔,俯瞰眾生,睥睨漠然,帶著幾分萬世的清寒。 司葵緩緩推開房門,手中端著濃黑的湯藥,面容清冷,緩步走過去,將藥奉上。 “公子,藥好了?!?/br> 淡紅色的眼眸緩緩睜開,帶著幾分迷蒙的霧氣,黑色稠衣松散的掛在身上,慵懶矜貴到了極致。 他緩緩起身,冷白的手接過湯藥,長睫微斂,輕輕扯了扯嘴角,“辛苦?!?/br> 隨后將藥一飲而盡,司葵立刻遞來一杯清水,緊接著又遞來一顆松子糖。 摩那婁詰漱完口后,接過松子糖捻了捻,隨后撥開糖紙,遞在唇邊,含住時,一股清甜散開,沖淡了嘴里的苦味。 他彎唇笑了笑,像是清風拂過雪原,帶著幾縷春回大地的意味。 那日回來后,他假借受了涼,風寒復發,又開始閉門謝客。 她見濯纓軒內藥香四溢,便差人送來了一包松子糖。 用她的話來說,良藥苦口,但糖可回甘。 摩那婁詰抬手運轉內力,一旬已過,內力在慢慢恢復。 堵塞的淤脈被內力沖開,氣血慢慢回歸,瞳孔上的血色又淡了幾分,只帶著一絲微微的薄紅。 他看著屋內模糊的陳設,視線微壓,便可徹底看清。 再過兩日,便能徹底恢復了。 “帶達爾來見本君?!?/br> “是?!?/br> 摩那婁詰赤腳踩在地毯上,腳踝處的金鈴輕聲作響,他緩步走到窗邊,垂眸看著瓶中的金蓮。 伸手碰了碰,華光灼灼,似是踏沙而來,將大漠的風華凝落在了中原。 一高大威猛的男子穩步走了進來,微卷的長發垂于身后,耳墜金環,額前戴著金色抹額,抬手朝著背身而立的人一禮。 “參見君主!” 摩那婁詰轉身走到一旁坐下,淡紅色的眼眸輕抬,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緩緩啟唇,“不必多禮,國師可有話要你帶與本君?” 達爾起身作答,“國師讓屬下告知君主,王庭一切安好,君主不必掛念。 若君主暫無回大漠的打算,便安心待在中原,等幾月后,中原宴請各邦,修葺四海關系,國師會親自來接您回去?!?/br> 摩那婁詰拿起手邊茶盞把玩,聞言,輕笑一聲,淡紅色的眼眸盈滿瀲滟光澤,悠悠開口,“國師要親自前來拿本君回去?” 達爾愣了一下,連忙低頭,解釋道:“是迎您回去?!?/br> 摩那婁詰指腹摩擦著杯盞,眸色慵懶,懶洋洋地開口,“回去告訴國師,本君等著他來迎?!?/br> 隨后眸光一轉,指節叩著桌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若不來,本君可不歸哦?!?/br> 達爾:“……”好任性的君主,國師誠不欺我。 “下去吧?!?/br> “是!” 晚些時候,雨勢漸小,一白衣女子撐著傘,來到一處院落。 門人朝她一禮,接過她手中的傘,隨后引著她去了后院。 葉知韻來到后院,看著坐在軟榻上喝著酒的人。 周圍歌舞升平,衣帶翩躚,暗香襲人。 她微微蹙了蹙眉,隨后端著儀態,緩步走過去,朝著塌上的人一禮。 “參見殿下?!?/br> 六皇子見她來了,頓時朝著舞女擺手,“都下去!” 舞女收了動作,隨后抱著樂器,紛紛退下。 “韻兒來了,不必多禮,過來坐?!?/br> 葉知韻緩步走過去坐下,六皇子倒了一杯茶遞過去,開口便是,“阿榆meimei近日在做什么?” 葉知韻美眸微抬,目光落在他急切的臉上,心中升起一絲不悅之感,輕聲開口,“殿下如此關心阿榆meimei,怎不親自去瞧瞧?” 六皇子看著她,微微瞇了瞇眼睛,隨后大笑一聲,抬手將人攬進懷里。 “這就醋了?你不是知道的,本殿關心她的動向,只是為了拉攏侯府,讓它為我所用?!?/br> 葉知韻抬眸看著他,美眸微眨,“當真?” “當然是真的,若我成了太子,定許韻兒太子妃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