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點想?!?/br> “……”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樣? 大漠深處,落日余暉將黃沙鋪滿,金色沙浪一浪接著一浪,天高云遠,鷹唳九霄。 一人身著暗紅衣袍,墨發如瀑,坐在一汪清泉邊,白皙的腳沒入水中,閉著眼,悠閑地蕩著雙足,腳踝處的金鈴叮呤作響。 突然,沙丘中竄出一群黑衣蒙面人,迅速將坐在泉邊的人團團圍住,眼中殺氣十足,舉刀朝著那人襲去。 “藏了這么久,舍得出來了?” 那人睜開眼,音色繾綣,琥珀色的瞳孔透亮光澤。 他緩緩起身,赤腳踩著黃沙迎著人群而去,腳踝上的金鈴一步一響。 霞光打在他的身上,連星月都失色半分,姿容如琢,長身如岱,眸似沉淵,神若春華。 像是壁畫上極艷的色彩,踏破了慘白的紙張,擔得起驚鴻二字。 “我們今日便送你下地獄!”領頭的人大喝一聲,瞬間向著那人逼近。 摩那婁詰低低笑了兩聲,手指輕輕摩擦著手腕上的金色護腕,音色低沉。 “沒人告訴你么,地獄也歸我管?!?/br> 話音一落,無數金絲自他周身鋪展開來,像是活了一般纏上周圍人的身體,慘叫之聲瞬間拉滿,皮開rou綻,血rou橫飛。 “啊啊啊……” 絕望的尖嘯驟然在空曠的大漠回蕩,不過片刻功夫,黃沙之上便鋪滿殘肢。 蒙面首領跌跪在地,雙眼被鮮血染紅,滿目驚恐,泛白的唇瓣不斷顫抖。 僅僅幾息之間,他帶來的人便被屠戮殆盡,僅是單方面的虐殺。 他滿眼空洞的盯著空中被鮮血染紅的金絲,上面附著的血滴不斷脫落,金絲又恢復如初,纖塵不染。 掉落的每一滴血都仿佛砸在他的心上,而金絲的一頭正纏在始作俑者的指尖。 收到他的目光,朝他彎了彎唇,眼中帶著一絲輕佻的縱容。 “不跑么?” 他目眥欲裂,大喝一聲舉刀朝他沖去,“我殺了你!” 不自量力啊。 摩那婁詰琉璃色的眼眸乍然幽冷,指尖一動,冰冷的金絲驀然纏上對方的身體,瞬間血霧彌漫。 “啊啊??!” 殘肢砸進黃沙,鮮血將沙粒暈染,那人倒在地上痙攣不止,嘴角的鮮血不斷溢出。 他死死盯著摩那婁詰,發出最惡毒的詛咒。 “你不得好死,天神會懲罰你的!佛祖會懲罰你的!你將永墜阿鼻!” 摩那婁詰悠悠轉著手腕,金絲一點一點纏回原地,最后形成一個金色護腕。 他惡劣地朝著地上的人一笑,眉間沾染的鮮血將他襯的鬼魅無比。 “那怎么好,禍害遺千年,本少主定是活的長長久久,逍遙快活?!?/br> 聽了這話,蒙面首領一陣氣血翻涌,一口鮮血噴出,眼中慢慢失了光澤。 摩那婁詰收了嘴角的笑,眸光如寒潭般幽深無波。 緩步朝著清泉走去,腳踝處的金鈴晃動,四周寒風將他的衣袍吹起,身姿頎長,紅衣獵獵。 天上不知幾時盤旋著禿鷲,被濃郁的血腥味勾著想要俯沖而下,卻又畏懼著漠漠黃沙中唯一站立的人。 第2章 阿,阿佳? 恢宏大氣的寢宮中,紅幔飛舞,暗香浮動,微暗的光芒將周圍氛圍襯的隱秘而曖昧。 葉昭榆一身西域舞姬裝扮,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看了看四周。 人還沒來,她得趕緊逃走! 隨后扶著墻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咆哮。 “混蛋,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舅是誰嗎?信不信我讓我舅踏平這破地方!” 奈何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火燭噼啪,將整個屋子襯的安靜無比。 但也只有這個時候她敢放聲逼逼,她如今身處西域王庭,與盛京相隔萬里。 近些年西域與中原小摩擦不斷,大干一場只是時間問題。 她不敢將自己的身份說出來,怕王庭以她為由,向大盛進犯。 想到這,她忍不住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早知道翻墻逃學會被套麻袋,她一定走正門。 才走了幾步,她就有點受不了了,那人給她下的迷藥太重。 加之這一個多月都在被人喂藥,導致她到現在還頭暈腦脹,渾身提不起一絲力氣來。 那混蛋竟然將她扔進了勾欄院,讓她學著怎么勾引男人。 yin舞艷曲整整荼毒了她三天,隨后就將她送到了達官貴人床上,企圖用她的美色誘人。 呸,齷齪! 她表示不理解,她堂堂大盛郡主,怎么在西域混的這么慘。 難道是這輩子的運氣都在上輩子死后投胎時耗光了,不然她的人生怎么如此跌宕起伏? 上輩子車禍死后,她便生在了大盛王朝的定安侯府,母親乃崇肅公主,父親是執筆安朝野的定安侯,哥哥乃少年將軍。 她一出生,便被舅舅冊封為盛安郡主,榮寵加身,尊貴無比,標準的團寵待遇。 她在京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除了這該死人伢子,誰敢不給她面子? 想到這一個多月來的遭遇,她不禁掬了一把辛酸淚,說好的團寵呢,怎么還有時效性? 她艱難地摸到了門口,喘了一口氣,欣慰的笑笑。 “還好我歌舞雙廢,那搔首弄姿是半分也沒學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