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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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帶過來的幾個丫鬟都受了處置,你和瀾萍是從小陪著我的,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死?!?/br> 如若瀾萍死了,她身邊就只剩下涓溪一個可堪用的,在這偌大的王府里頭可就再也沒人幫她做事了,丹藥嘛,江府醫士無數,她再寫信給父親讓人送過來就是。 涓溪幫瀾萍將藥丸順下,喂她喝了一口水,轉頭看向江澧沅:“世子妃先去睡吧,奴婢在這里守著,若瀾萍醒了,奴婢即刻告訴您?!?/br> …… 夜里,偏殿內。 穗歲醒了過來,她摸了摸床墊下面略硬的竹蜻蜓。 那竹蜻蜓是她故意放在被褥下面的,她知道,她和婁縉已經不可能回到從前了,他對她的感情復雜,愛恨交織,她若想在王府活下去,就要利用好這最后的一絲溫情。 她陪伴了婁縉十幾年,了解他的性子,若是這竹蜻蜓放在顯眼的位置上,讓他一眼就能看到,定會惹得他懷疑,懷疑自己故意為之,反而會對她更加的厭煩。 只有讓他自己發現,才會讓他有所感動,自己日后的日子才會好過一些。 正想的出神,婁縉推門走了進來,身后跟著一個端著飯菜的小丫鬟,丫鬟把飯菜放下后就走了出去,關好了門。 婁縉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起來吃一點,別餓死了,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嗎?怎么就中了別人的套?” “蠢的要死?!?/br> 穗歲費力地支撐起身子,想要行禮:“謝世子,奴婢賤命一條,這些好東西給奴婢吃都浪費了?!?/br> 婁縉走到床邊將她重新按回到床上:“都什么時候了,還整這些虛的?!?/br> 穗歲靠在床上,虛弱道:“世子身上的傷剛好,身體虛弱,還是世子吃吧?!?/br> 婁縉雙眸微微瞇起,對她這話很是不滿:“你說誰虛?” 男人最聽不得別人說自己虛,尤其是像婁縉這樣血氣方剛又開過葷的男人,被和自己云雨過的女人說虛,怎么能受的了? 婁縉低頭逼近:“我虛不虛,你還不知道嗎?不如,我現在證明給你看!” 說著,婁縉就要去扯腰間的腰帶,穗歲連忙費力坐了起來,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奴婢餓了,世子,奴婢想吃飯,奴婢不敢糟蹋糧食?!?/br> 婁縉見她那樣子像是個受驚的兔子,想了想還是遞過去一碗湯,穗歲不敢再多說話,悶頭喝湯。 …… 王府內一片寂靜,城外的官道上響起陣陣急促的馬蹄聲。 巡視完河道回來的婁鈞趕了一夜的路,天剛剛擦亮,松蓮和松勤早早地出去接婁鈞,一行人在城門口匯合。 婁鈞坐在馬車里,掀開馬車簾子,問松蓮和松勤:“近來府上可發生了什么事情?” 松蓮將穗歲暈倒,瀾萍被打的事情詳細地說了。 婁鈞的眸子暗了暗,沉吟片刻后問道:“瀾萍被杖斃,那就是人已經死了?人可送到義莊去了?” 在王府里死的人,都會被送到義莊去埋葬,尤其是像瀾萍這樣犯了錯誤的有罪之人,更是晦氣,被打死后會被立即送走。 松勤搖搖頭,這也是讓他感到疑惑的地方:“人被送到后院,又被世子妃派人帶回去了?!?/br> 松蓮渾身打了一個哆嗦:“真晦氣,她們不會要在院子里還要留著死人吧?!明天人都要臭了……” 婁鈞眼皮一跳,察覺到事情不對:“停車,馬車里太悶了,我下去走走?!?/br> 下車的時候婁鈞不小心崴了一下腳,當時就疼的站不起來了。 松勤疑惑地看了一眼主子:主子什么時候這么嬌弱了? 松蓮卻沒有那么淡定,當時就慌了神,急忙對著車夫大喊:“快,快回府把府醫請來!” 第30章 求求你,讓我死了吧,給我個痛快 松蓮急的直拍大腿:“這荒郊野嶺的可怎么辦??!” 她主子是懂醫術,可這會兒傷在自己身上疼的厲害,又沒帶藥箱,沒辦法診治上藥。 車夫看了一眼疼的快要暈過去的婁鈞,騎上松勤的馬朝著王府疾馳而去。 欒竹也跟著從馬車上下來,剛要伸手去檢查婁鈞的腳踝,卻被婁鈞一把握住了手,對上婁鈞的目光,他愣了一下,隨后,一臉了然地沒有再去管,只立在一旁靜靜地瞧著,陪著他一起等府醫趕過來。 …… 天大亮,清水閣內,瀾萍哼哼唧唧地醒了過來,身上的疼痛讓她難以忍受。 瀾萍費力地拽著涓溪的袖子,眼睛發紅,神情猙獰痛苦:“涓溪,求求你,讓我死了吧,好疼,給我個痛快,求你了……” 江澧沅的丹藥護住了她的心脈,此時藥效已過,渾身疼的厲害。 涓溪握住她的手讓一旁的丫鬟將她看好,千萬不能讓她尋了短見:“你瞎說什么,我這就去找世子妃,求府醫過來給你診斷,用些止痛的麻沸散,你睡著了便不疼了?!?/br> 等江澧沅起身后,涓溪將瀾萍的情況一一和她說了。 江澧沅思索片刻,吩咐道:“幫我準備熱水,梳妝后我去找世子?!?/br> 涓溪去張羅熱水,江澧沅從柜子里拿出來一個小錦盒塞到了自己的袖子里,片刻后,她穿戴整齊去了婁縉的書房,在外面等了許久,云崖才開門讓她進去。 江澧沅舔了舔嘴唇,婁縉冷冰冰的樣子讓她無所適從,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世子,我今日來是想說,都怪我沒有管好下人,才讓穗歲姑娘吃了這樣大的苦頭,這是我陪嫁的首飾,都是新的,算是給她賠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