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芳菲爹臉色不對爺爺暗道不好一把將嬤嬤拉進院子。

    “你胡沁啥呢？”

    “我咋胡沁了？本來就是我身上掉下來的rou，我想咋滴就咋滴！”嬤嬤罵罵咧咧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三娃子你娘上年紀了，她迂了，你甭信她那些話，你是她生的她咋能不疼你呢？”

    爺爺磕了磕煙袋沉聲說道。

    “爹，從小到大娘對我咋樣，對大哥咋樣你心里比我清楚，我一直想著我老實點能干活些，多聽娘的話她就能稀罕我些，今天我才知道是我心太大了，就算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見天給娘挑水，砍柴，大哥從不沾一回，在娘心里我也比不上他，只因為我是倒生的，我會妨著娘！”

    芳菲爹哈哈大笑笑聲悲凄。

    “你說啥呢？你是我兒子，你給我挑水砍柴養老送終都是你該的，你還居起功來了？你大哥見天要在鎮上討生活他那有那個時間來弄這些？你一個土里刨食的你不幫爹娘出把子力氣閻王老爺都不能饒了你！”

    嬤嬤呼哧一聲擰把鼻涕朝芳菲爹甩去，兩眼跟刀子一樣緊盯著他。

    “黑心爛肺的東西就聽那sao婆娘挑唆，連爺娘老子都不認，刀劍不除的東西，一家子大大小小都是白眼狼兒，忘了是誰背一個抱一個幫你拉扯大孩子，眼見我老了就嫌棄我想不認我，天老爺啊你開開眼??！”

    芳菲爹滿臉絕望閉了閉眼睛長嘆一口氣，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爹，把我過繼給幺爹吧，我今后還孝敬你跟娘，四節八禮都不少你們的，該配的份子我也和大哥和二哥一樣配，就是今后不再老到娘跟前惹她煩心了！”

    “三娃你說啥呢？你是我兒子我咋能把你過給旁人呢？我這不尋思著把你家二鬧子過給幺弟么？”

    爺爺急忙來攙芳菲爹。

    “爹，有子過繼子，無子過繼孫，爹不過繼我跳過去把二鬧子過給幺爹是嫌我活得長了嗎？”

    芳菲爹苦笑一聲。

    “三娃子你不會真看我和你娘老了就想和我們掰扯開吧？”

    爺爺鷹一般的眼睛緊盯著芳菲爹。

    “爹，我都說了該你們的孝敬我不會少了你們的，把我過繼出去娘也不用再煩心我妨著她，我也不再想著那鏡里的花水里的月，我就老老實實帶著幾個孩子一起過吧！“

    芳菲爹擦了把淚滿臉決然。

    爺爺騰的一下站起身子指著芳菲爹。

    “三娃子十根手指頭伸出來有長有短，你娘是人也不能免了這個俗，孝順孝順，一順百孝，就把你家二鬧子過給幺弟！他也有人傳香火，咱們也不失個兒子！”

    “爹你光想著你不失個兒子，你咋沒想著二鬧子過給了幺爹就是他孫子，名份上就不是我兒子了，你們不失兒子我倒失了個兒子，要么過我，要么甭打我孩子的主意！”

    芳菲爹額上青筋凸起咬著牙說道。

    “不成，這是啥道理？老五你是不是讓這婆娘吵糊涂了？咋能做出這種事來？今天就把三娃子過給幺弟，要不今后你家這狗屁倒灶的事我不稀得管了，見天讓個婆娘騎到脖子根上拉屎，你有沒有尿性？”

    族長勃然大怒砰的一聲茶杯摔到地上摔地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