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問題是這么不倫不類,不中不西的裝扮還真給他壓下去了,愣是沒人感覺有問題。 僅僅只是一段樓梯,虞夢驚就收割到全場目光。 他向來是這樣,就像一塊磁鐵,要人挪不開眼神。 等到他走下來后,人們才終于找回說話的本能。有些意志力稍微差些的,眼底已然開始盤旋出淺淡的黑色霧氣。 “剛剛是誰家的夫人?” “真好看啊……太美了?!?/br> 薛無雁皺起眉頭,以他的角度只能看見半片剪影:“那位夫人看起來似乎有些眼熟?” “呃,是,是有點眼熟?!?/br> 好在薛無雁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召喚儀式過后,他身上的疲憊感愈發變重,眼底浮現出青黑的顏色,難以遮掩。 原晴之記得戲本里提到過,最初薛二少只以為慶神的故事是祖宗杜撰的傳說,半信半疑之下展開儀式。等到真的將邪神喚醒后,他才真正慌了神。一邊覬覦石板上書寫的,慶神能夠帶來的各種好處;一邊又懼怕著對方的魔性魅力,暗自防范并且布下后手,妄想牽制并且掌控對方。 可惜最后還是沒能玩得過虞夢驚,反而把自己給坑死了。就和前幾部戲的那些前輩一樣,為《夜行記》大boss的名字再度增添光輝履歷。 “柔兒,我在大廳側室等你,辦好了直接將人帶到房間里來?!?/br> “是,二少?!?/br> 匆匆吩咐完后,薛無雁轉身離去。 而另一旁,虞夢驚也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 只要是他所到之處,無論男女,都會停下腳步,癡癡地凝視著他的臉。在這種超越人類想象極限的魅力下,性別已經模糊成一行微不足道的文字。 終于有人按捺不住,主動出擊:“您好,請問有幸知道您的名字嗎,夫人?” 一旁另一個人不滿了:“喂,你等一下,明明是我先來的?!?/br> “什么你先來的,剛剛你不過去,現在在這和我爭什么?” 短短幾分鐘,剛剛的欣賞就轉化為言語沖突,甚至還有更進一步的意思。 五百年,人類不僅沒有進步,反倒越活越回去了。 感受著那一道道比過去更加貪婪,包含污濁欲望的眼神,虞夢驚心底愈發不耐。 他緩慢地按捏著自己的指骨,忽而頓住,旋即抬眸。 “等等,你說什么?夫人?” 第28章 元項明站在大廳二樓的側邊, 皺眉望著下方人頭攢動的舞池。 警署的人站在他后頭,暗自捏了把冷汗:“長官,屬下們已經將那幾天涉案的人員全部盤查了一遍, 還是沒有得到關鍵性線索?!?/br> 前段時間,薛宅附近出現了好幾起失蹤事件。 本來這事并未引起什么關注,畢竟消失不見的全是些無足輕重的貧民。在如今這個戰火紛飛, 民不聊生的時代, 逃難的貧民數不勝數, 沒有人會關心他們的死活。 但這回不同。失蹤事件里恰好有一位落魄家族的后代, 警署還在調查他身上的一樁案子, 沒想到眨眼人就不見了。以他為由頭,調查官翻出了近幾年的卷宗,這才發現,這幾年發生在薛宅周圍的失蹤事件, 林林總總累積下來竟然超過百樁! 這件事一下子引起了警署的高度關注。奈何薛家家大業大, 誰也不愿得罪。最終案子被以踢皮球的方式, 移交給了在警署任職的督察官薛學文。 跟著薛大少出警的警員們深知其中厲害, 除了大少吩咐以外,堅決貫徹落實絕不多說,絕不多問的原則, 生怕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宅子里的下人們都問完了?” “只差門房, 賬房和管家, 還有一些丫鬟下人?!?/br> “去問?!痹椕鞯溃骸叭绻麄儾慌浜?,就出事搜查令, 說是我吩咐的。正好, 趁著夜宴的功夫,宅邸里沒人, 仔細搜搜,注意不要放過任何細節?!?/br> 望著離開的警員,他按了按太陽xue,心底滿是憂慮。 今天下午,趁著走劇情的功夫,元項明試探了一下戴茜。他發現后者的狀態比邪祟里完完全全入戲的他要好上不少,甚至主動對他說出戲本中不存在的話,例如“奇怪,總感覺我們以前好像在哪里見過”。而說這話的時候,她仿佛暫時跳出了何白露的軀殼,眉眼間染上屬于戴茜的影子。 在現實中,戴茜是位年長成熟的女性名角,干練精明,相當受人尊敬。恰恰相反,詭宅里的女主卻是位善良天真,性格膽小的小白花。元項明猜,或許這是因為何白露的性格和戴茜相差甚遠的緣故,所以戴茜入戲程度沒有他來得深,偶爾能表露更多細節。 ‘但這并非當下最需要注意的東西?!?/br> 入戲者最大的優勢,便是知曉劇情。就眼下探查的這個案子,罪魁禍首是誰,未來是個什么發展,他心底一清二楚。 真正讓元項明感到苦惱的,是那枚入戲就失蹤的玉佩。 詭宅難度雖然沒有邪祟高,但第三折戲的沖突相當激烈,若是拿不回玉佩,他們就只能依靠原晴之一個人的出戲道具離開,相當麻煩。 或許是他的苦惱被上天聽到,在走到偏廳時,元項明忽然聽見一個聲音。 “那算什么,我這里可是有末代皇朝的歷史文物,你們聽說過師家玉佩嗎!” 他頓了一下,而后猛地轉身,朝著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