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哥譚市民的歡呼雀躍不同，小丑出乎意料的安靜，成了籠罩在心頭的陰云。

    哈維之前和阿卡姆接觸過，他進去參觀, 并和小丑說過話。

    “我會小心的，我的車子和住處都會有人提前檢查, 小丑不會有裝炸彈的機會?！?/br>
    如果是炸彈說明情況還不算糟。

    布魯西心里，小丑算得上是哈維的克星。

    一個精神狀態不穩定的人, 對上酷愛玩弄人心的小丑，會產生出怎樣的化學效應。

    不外乎就是雙面人。

    和他們不同，沒有人時刻在哈維身邊提醒他。

    哈維在競選市長成功后，就換了新的住處。

    這里的安保設施強了很多，但遠遠不到萬無一失的地步。

    和布魯西預料的相同，小丑并沒有放棄和生命劃等號的搞事大業。

    生命不止，搞事不休。

    生命停止，死前也要把搞事的信號彈埋好再死。

    接到小丑越獄的消息后，布魯斯就去抓人了。

    他的巡回路線就在哈維的住處附近。

    而就像預想的那樣，小丑出現了。

    “啊哦，被你發現了，小蝙蝠~”

    小丑笑的異常燦爛，在阿卡姆老實了那么久，他有相當長一段時間沒有和小蝙蝠見面了。

    雖然他有為對方精心準備禮物，但那件花費了小丑許多時間和精力的禮物還需要繼續完善。

    在此之前，再不露個臉，他真擔心蝙蝠忘了他。

    擔心蝙蝠俠‘另覓新歡’的小丑決定先來打個招呼。

    被發現后沒有躲開，小丑拄著手杖，看起來很想來場談心。

    “丹特已經拋棄你了，你還湊過來干什么？”

    不要跟他閑聊，逮住直接扔回阿卡姆懂嗎？

    布魯西再三強調的話蹦出來。

    布魯斯很懂啊，他以前也沒跟小丑閑聊過啊。

    “你還是那么暴力?！?/br>
    小丑撇撇嘴，手杖敲地。

    看起來并不想無意義挨揍，或者真的就是為了打招呼。

    布魯斯剛邁步，小丑轉身就跑。

    指骨捏的咔咔響，布魯斯卻遲疑的停在原地。

    這不是小丑的風格。

    小丑很少見到他就跑，那是個喜歡湊上來撩撥，哪怕被揍都能笑著，同時不忘來幾句蠱惑的話，永遠期待能把他拉下水的類型。

    猛地看向公寓的方向，之前哈維已經回去了。

    耳麥里幾乎同時傳來布魯西的聲音。

    在小丑越獄的時候，布魯西就給哈維打過電話，哈維表示會提高警惕。

    但就在小丑出現，沒說兩句話轉身就跑的時候，布魯西再次打過去的電話卻沒有人接聽了。

    “不要管小丑，去找哈維！”

    布魯斯正有此意，他不再去管前面的小丑，轉身往哈維的住處跑。

    在他走后，跑進一個胡同里的小丑忽然探頭出來。

    “這是我和布魯西的游戲，你來攪合什么？雖然你們相加是更多地樂趣?！?/br>
    不滿的嘟囔一聲，小丑打開隨身的通訊器和攝像頭。

    “就是這樣，這才是真正的你，不需要為了誰隱藏本性~”

    看到計劃正常進行，小丑滿意的咧開嘴。

    布魯西不在這哦，只有一個‘笨嘴’的小蝙蝠。

    這場游戲還是joker贏了~

    布魯斯闖進哈維的住處時，室內燈光明亮，擺設完好，沒有一點打斗的跡象。

    房間里也沒有哈維的身影，只有衛生間半開的門里飄來淡淡的血腥氣。

    一把推開半掩的門，門口的鏡子前站著一個人。

    哈維貼近鏡面，他死死盯住鏡子中的自己，對于突然闖進來的蝙蝠俠，他可以說是無動于衷。

    繼續把手指摳進臉頰里，布魯斯甚至能通過被手指撐起的臉皮，看到里面血紅的肌rou組織。

    血液水流一樣從傷口流出來。

    滴滴答答的落進下方的水池。

    小丑沒有出現，這里的安保遠遠不到萬無一失的地步。

    僅僅是一個被買通的工作人員就能在不引起注意的情況下進到房間。

    布魯斯再次感覺到了強烈的罪犯氣息，它隨著哈維冷漠的眼神泄露出來。

    鏡子上貼著布魯西的照片，那是在某個公共場合被拍下的，相貌英俊的首富在照片上笑容甜蜜慵懶，活像一只曬太陽的貓。

    一邊的聯絡器早就完成了它的任務。

    哈維被那個聲音引誘著，他看到照片里英俊的臉龐，又在鏡子里看到了自己完好的臉。

    或者是小丑在說話，也或者是雙面人爬出來透氣。

    總之有人在嘲笑他的荒唐。

    用一張假臉來欺騙自己，妄想獲得完整。

    但雙面人從未消失，他一直都是割裂的。

    哈維想起從醫院里跑出來的那一晚，布魯斯并沒有追出來，而之前他剛剛承認蝙蝠俠對于他更重要。

    這讓哈維覺得左臉完好無損的自己很可笑。

    他的親生父親恐懼雙面人、他喜歡的人也僅僅在乎哈維·丹特。

    他們的眼中看到的都只是半個他。

    跟著聲音的指引，哈維在臉上劃出傷口，是時候剝下這半邊虛假的臉了。

    至于突然進來的蝙蝠俠。

    哈維根本不想理會他。

    “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