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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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們推崇勇武, 雖禁絕斗毆,但比武是十分常見的事, 軍營中除了cao練,最常見的便是士兵們互相過招, 尤其長期駐扎某地時,主將常以演武提拔親衛勇士。 但話說回來, 主將自己下場斗毆,這就很少見了。 因此一群武將圍過來苦勸你,甚至連蔣琬都在跟你講, “將此人按軍法治罪后,送回成都收監處置也就是了,無論如何,都督都不當親自動手啊, 否則威信何在?” 你沒回答,只盯著那個面如土色也跟著走出帳篷的倒霉鬼, 在你的目光之下, 這人數度想拔劍, 數度又收劍入鞘, 兩片嘴唇顫抖著就是說不出話來。 你記得當年騎著魅影駒從荊州北上時, 見到田野荒蕪,白骨嶙峋,幸存下來的那些人面貌枯槁,靠人相食為生,已近似惡鬼。 而面前這位紈绔身高七尺,壯碩得如一頭公牛,卻連拔出劍的勇氣都沒有。 “都督……”他努力想擠出一個求饒的微笑,但在你看來笑得難看至極,跟哭也差不多。 但為了防止他真的跪下求饒,你還是得說點什么。 “勇敢點兒,”你說,“狗都有反抗的勇氣呢?!?/br> 對于這個體面人的圈子來說,可能這種羞辱已算是不太常見的程度了,因而周圍勸阻的分貝也終于降下去一波,他慘白著臉,慢慢拔出了劍,那張流著冷汗的臉上,兩只眼睛閃著怨恨的火光,如野獸一般盯著你。 ……不是你說,天府之國的生活太安逸了也不好,論氣場別說rou票將軍夏侯惇,哪怕是許昌城門口的曹肇——那才是真以面首青史留名的小白臉——都比這草包貨像個武將??!這一瞬間你在內心真想抱怨丞相幾句,他都把什么玩意兒養在都城禁軍里了? 你嘆了一口氣,“劍拿穩了?” 大概你好心的提醒被他當成另一句嘲諷了,當然,你這提醒本來也跟嘲諷差不多。 他揮起長劍,那張臉上滿是猙獰而扭曲的恨意,口中喝喝有聲的縱身向你沖了過來! 你忽然想起了卞耀。 哪怕今日的你沒有法術帶來的金手指,僅憑他所傳授的劍術,你也能看出這人動作里的破綻。 他的動作太過隨性,體態松垮,重心不穩,揮劍時腳步與劍招完全脫節,雖是個壯漢,劍術卻與稚童無異。 你側身躲過,準備好的迅捷動作法術甚至都不需要施放,你只要將你那柄附魔了“高等魔化武器”的長劍,順著他揮舞的胳膊下方的鎧甲空當處刺進去,如同戳破一只水袋,他連最后的聲音也沒發出來,嘴里便沁出了血沫,癱軟在了中軍帳前。 周圍一片竊竊私語聲中,你將佩劍上的血珠擦干凈,“給他換上女裝,舌頭割掉,尸體送回他家人處?!?/br> “都督劍法高超,為諸將所不及,想來雍桓死亦無恨,可是他罪不至受此辱尸之刑??!”與雍桓交好的別部司馬周安撲通一聲,跪得痛快,“他人已死,末將求都督給他留個全尸!否則如此運回成都,他家人該如何承受?!” “可以啊?!背弥渌鋵]下跪時,你答得十分爽快,這個眼圈通紅的武官剛露出一絲感激時,你趕緊把話說全了,“你替他么?” 周安臉上的肌rou僵了,“都督何意?” “你看,”你耐心地說,“總要有一個佞幸,不是他,便是你,當然,若你勝了我,那便是我?!?/br> “都督?”蔣琬上前了一步,剛想勸阻,被你擋住。 你又追問了一遍,“所以,你替他么?我也可以不殺你,戰時不能卸甲,我來尋一套釵環送你,每日穿戴整齊,與將士們取樂如何?” 這極其過分的話語聲一落,果不其然你聽到接二連三的憤慨之聲,“都督何以欺辱屬下至此?!我等寧可戰死,也不愿受此羞辱!” “可以??!”你立刻接話,“我羞辱你們,就是因為你們有違抗軍令的勇氣,沒有戰死的勇氣??!” ……你竟然又懟住了一片人,不過毫不意外,你從周安的眼里也看到了極其強烈的怨恨,但他最終什么都沒說,乖乖起身,回到了諸將之中。 “那么,明日起中軍下船于南岸步行,前軍趕至羊渠設防,還有人有意見嗎?”你四周看了一圈,十分滿意,“散帳吧?!?/br> 你哼著歌,回了中軍帳,緊跟進帳的是蔣琬。 “都督如此,不怕軍中武將生異心么?” “我不如此,你看他們生不生異心?” 蔣琬一臉焦急,又開始在帳中陀螺步,“軍紀廢弛,整頓亦非朝夕之功,都督如此,到底逼迫太過!” “那……”你試探性的問,“要不,公琰去寫封信給陸遜?” 他沒明白你的意思,腳步一停,疑惑的看過來,“寫信給陸遜?” “是啊,請他稍等我數月,等我將軍紀整頓好了,上下同心,他再打過來?” 事實證明,蔣琬是丞相的后宮,不是你的,因此聽過你的怪話后,他沒再跟你掰扯,而是直接拂袖走人了。 ……可能還得在心里先埋怨幾句丞相的審美,然后再哀嘆幾句丞相怎么有你這樣的夫人? 帳中清凈了,你揮揮手,讓門口衛兵把帳門放下,一瞬間整座帳篷黯淡了下來。 你靠在案幾前,開始揉太陽xue。 你恨雍桓必欲置其死嗎? 不,他只不過罵了你一句,按照現代社會的道德觀來看,你打他一頓也就夠了,按照這個時代道德觀來說,你捅死他也就罷了,實際上你對他并無什么殺意,更不至于上升到鞭尸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