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遺
邵景申顫了顫眼,女人初潮的身體刺激著他的神經,欲望已然湮滅理智,他急切地想與辛慈交融,扶著yinjing準備刺入。 yinjing抵達朦朧不清的xue口,他俯身想擁住辛慈進入她。 女人卻在此刻起身主動貼上他的身體,一只手蓋在了他的眼睛上,視線落入黑暗,他因女人主動靠近興奮不止,渴望片刻的溫存能夠永恒,下體又心馬意猿,遵循欲望的本能想要進入溫暖的甬道。 溫熱的手輕撫著他的眼皮,邵景申的心跳得飛快,他愛死了這樣的觸碰,貪婪地想要更多,不夠,一點都不夠,不僅僅是眼睛,辛慈要再摸摸他的嘴,他的心,他的陽物,他要讓她明白,他的全身無一不在因她而激動顫抖,他愛她,那種愛意瘋狂到刻入骨髓。 邵景申伸手想抓女人的手腕,卻忽然抓住一片虛空,黑暗的視線突然乍現白光,他猛然睜眼,卻發現女人已經消失不見,徒留他一個人在寂靜空曠的田地。 周圍是又深又密的玉米林,除了他再不見第二個人影,時間像是在此刻靜止,一股股深深的恐懼從心底里探出,猶如千萬只惡水猛獸要將他拖入深淵。 “辛慈!”他慌亂起身四處找尋,卻再未見女人的身影,巨大的恐慌堵在胸口,讓他喘不過氣,四周的莖稈突然瘋狂生長蔓延,細葉貼著地面伸長,纏住他的腳腕,攀沿至全身,把他死死裹住,瀕死的窒息感令他頭暈目眩。 辛慈…辛慈…去哪里了…辛慈… 枝葉死死繞著掐住他的脖子,額角青筋暴起,粗長的藤條卷席著他的全身,禁錮著他無法動作,一朵朵帶刺的小花骨朵吸食著他的血rou綻放。 在意識消散前他看見了一個背影,一個消瘦得只剩骨頭的背影,她靠在以自己血rou滋長的藤蔓上,一點點滑落,失去生息,直至那張慘白的臉露在他的眼前…… 辛慈…! 邵景申猛然睜眼,夢境與現實碰撞,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胸口還在因噩夢劇烈起伏,他大口喘著氣,久久地盯著上方熟悉的梁頂,才徹底清醒過來。 顧不上褲子已經被遺精濕潤,他翻身下床,快步走向房間的另一角。 月光從半掩的窗撒進,他看見那張小床上女人側著睡的背影,腦子里忽然想起剛剛夢中那個如骷髏骨般的背影,他渾身驚出一身冷汗。 為什么明明原本那么美好的夢會在他忍不住要將愛意宣之于口時突變,是警告嗎,還是純粹因夢境的多變詭異。 邵景申半爬上辛慈的床,一手撐在她的臉邊,細細看著她的側臉,圓潤的,白嫩里還透著紅,才不像剛剛夢里那個樣子。 是警告吧,警告他不能將愛意吐露。 邵景申心知肚明辛慈一直把他當成小孩,或許是弟弟,又或許養子,絕非是能產生男女情愛的對象,所以她對他一直不設防備,敢在他面前穿著暴露絲毫不羞澀,敢和他同房而眠還睡得深沉,她從沒把他當做一名男子看待。 他要侵犯這樣的她簡直輕而易舉。 可是不能這樣做,現在挑破關系對他百害而無一利,辛慈會忌憚他害怕他,他還是給裝作乖順無知的弟弟,這一年來他暗地里替知州那些徇私枉法的貪官污吏干了不少污遭事,雖說小賺了幾筆,但畢竟不是正經營生,沒法和辛慈交底,還是給走明面的科考路,加官進爵,才能堂堂正正迎娶辛慈。 毫不知情的女人還在熟睡,并沒有被這點動靜吵醒,呼吸聲平穩,良久像是這個姿勢不舒服,她無意識撓了撓臉,翻身平躺在床上。 她這一躺,兩個人的距離加近,邵景申更清楚地看到了她的睡顏,胸口的衣領亂了,輪廓分明的鎖骨,再往下是白花花一片。 他身子一頓,呼吸再次紊亂,回想起夢里妙美赤裸的身體,邵景申喉結滾動,夢終究是虛幻的,他想親眼看看…… 下體再次興奮得高漲硬起,他摸了摸,那里濕了一塊,黏膩無比,因為辛慈,他夢遺了。 欲望再次被激起,可邵景申并沒有動,眉目溫柔地盯著辛慈安穩的睡顏,良久,在腦子里臆想了無數yin亂骯臟的畫面之后,他只是低下頭,在辛慈額頭上落了一個淺淺的吻。 時光飛逝,轉眼又到了年下,冷風刺骨,又是雪落的季節,辛慈如同一只進入冬眠的熊,整日里懶洋洋地窩在火爐邊不肯動。 “真快呀,明年你就十六了?!毙链瓤粗鵁恼奶炕鸶锌?,打了一個哈欠,身上還披著一件厚外衣,人在溫暖的環境里不免有些困意。 “嗯?!鄙劬吧陝冎僮討艘宦?,仔細挑掉了白絲,才遞給辛慈。 辛慈自然接過塞進了嘴里,“唉,盧大娘的身子也不見好?!?/br> “會好的,等開春來天暖了,病也會好些的?!鄙劬吧觌S意安慰著,生老病死是常事,盧大娘再心善也不會逃過這一劫的,比起躺在床上茍延殘喘,不如干脆閉了眼省去一些病痛折磨。 邵景申又拿了一個橘子剝起來。 辛慈嘆了口氣,忽然沒了心情繼續吃,最近村里的嬸嬸來的分外勤快,無一例外都是來催婚的,她們說盧大娘的身子怕是堅持不了多久,閉眼前沒看到自家兒子成婚怎么能難瞑目。 明里暗里要她同盧大哥成婚,她愿不愿意暫且不說,盧大哥都沒和她提起過成婚一事,甚至沒表明過心意,她就算愿意,也要盧大哥先開了口才行吧。 說起嫁人,辛慈是沒有這個打算的,許是前任傷她太大,讓她變得不再相信大部分男人,可是談起盧順,她卻覺得很安心,一個人很容易裝出好脾氣,好性格,可裝的就是裝的,時間一久就會暴露本性。 盧大哥對自己五年如一日,辛慈不信他的好是表面功夫,嫁給盧大哥好像也不是一個多糟糕的決定。 “你說,盧大哥人怎么樣?”辛慈撐著側頭看向邵景申,誠心發問。 邵景申愣了一下,正剝著皮的手用了力,指甲陷進了果rou里,“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毙链韧崃送崮X袋,認真思考起來,“盧大哥人好,或許嫁給他并沒有什么壞處不是嗎?” “不行!”邵景申憤然起身,拒絕的話連腦子都沒過就脫口而出,剝了一半的橘子重重砸到桌上,又順著桌沿滾到了地上。 辛慈被他突然的動作嚇到,皺起眉不解地看他。 邵景申意識到自己失態,彎腰撿起橘子,隱忍著內心的憤怒不爽,深吸了一口氣,嘴角勾起差強人意的笑,淡淡開口:“jiejie年紀尚輕,何必急于嫁人,盧大哥除了脾氣秉性好,還有可值得托付的地方嗎?窮鄉僻壤出來的匹夫哪一點配得上jiejie……” “與人相守本就是看人品的,”辛慈并不贊同他的看法,“再說了,我又不是什么縣郡公主,嫁的夫君自然也不必有高官厚祿,在這和盧大哥平平淡淡過……” “不行!”邵景申打斷她的話,心里騰起一股火,剛剛她說的每個字都根針一樣扎進他的心,辛慈什么時候對盧順動心了?難道是他哪里沒看??? 邵景申抓起她的手強行把她轉過來和自己對視,“不能嫁給他!” 辛慈手腕被攥著有些疼,他最近總是莫名其妙的,用力掙開他的手,就看見手腕那一片紅紅的印子,辛慈心里來了火,狠狠打了一下他的胳膊做懲罰,語氣也帶了點怒氣,“那你倒是說為什么?我怎么不能嫁給盧大哥了?” 邵景申眼神隨著她的動作落在她的手腕上,剛剛沒收著力氣,可能攥痛了,他伸手拉過她的手,在那片紅印上輕輕揉了起來,低眉道歉:“對不起?!?/br> 辛慈哼了一聲收回手,沒理他。 “你不能嫁人,你給等我……”邵景申抬眸,有些委屈。 裝乖賣可憐是他的拿手本事,和辛慈硬碰硬是不行的,越拿大道理激她,她就越叛逆,萬一真跑去和盧順成親了,他都沒地方哭。 現在的他還沒有能力去給辛慈一個庇佑,給等他再長大一點,再有能力一點,他就能名正言順地娶她了。 “等你?”辛慈反問,被他這句不清不楚的話弄得有些糊涂,“等你什么?” “你嫁人了,我怎么辦?”邵景申低著頭,辛慈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聽到他低沉可憐的聲音,“我不想一個人……” “你是怕我嫁人就不管你了吧?!毙链然腥淮笪?,對他的話不疑有二,想起他從小就沒了父母,一個人孤零零流浪,好不容易跟自己在一起了,有了家人,他害怕她嫁人自己又變成孤單一個人的心理也是正常的。 辛慈摸了摸他的頭,心軟了幾分,不禁感慨這孩子個頭雖然竄這么大了,其實還是孩子心性,“說的也對,你現在還小,還是給等你成家了,我再考慮嫁人?!?/br> 辛慈點點頭覺得自己說得很有道理。 她總不能帶著邵景申嫁給盧大哥吧,就算盧大哥不介意,她自己也會覺得羞愧的,反正她對嫁人這件事并不看重,盧大哥也沒提,還是等邵景申再大一點,能夠獨當一面再說吧。 邵景申笑了起來,自是沒有過多解釋,他還不能說要辛慈等他,然后嫁給他這種話,辛慈聽了怕是會把他掃地出門。 “那jiejie再等我幾年,”邵景申屈起三根手指做出發誓的手勢,收了笑意,清咳了幾聲,義正言辭道:“我日后定金榜題名,平步青云,不負jiejie期望?!?/br> “jiejie,你說,你會等我到那一天?!鄙劬吧暧掷鹦链仁?,“你也發誓?!?/br> “幼稚,我才不要?!毙链葥u搖頭不肯,“我說話一向算話的?!?/br> “jiejie…”邵景申放軟語氣哀求,“你說……” 見她還是不肯,又拉起她的手晃了晃。 辛慈被他這樣一鬧,哎呀了一聲,還是屈服了,舉起手隨意起誓,“我會等你的,可以了嗎?” “可以?!鄙劬吧晁菩Ψ切?,眼底閃過一瞬陰鷙。 誓可不能隨便發的,要是辛慈沒有做到,那也不要怪他日后不擇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