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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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進屋時安氏正褪妝,旁邊擺著一盆洗了脂粉的水,他倒也沒嫌棄,叫人取了帕子,直接就著水洗了手臉。 安氏褪珠釵的手一停:“叫她們再打一盆就是了,正好你也跑了一天了,泡泡腳解解乏?!?/br> 姜逢年擺手:“又不是用不了,湊活用也就罷了,如今旱情雖有緩解,過去三年卻有不少人因此家破人亡,說不定咱們省下一盆水,百姓們也能多活一個人?!?/br> 安氏便順著他的話夸他愛民如子。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話,吳mama到底端了熱水來給姜逢年燙腳,又奉了一杯熱茶。 姜逢年舒服地喟嘆了一聲。 安氏也捧了香茶慢飲,絮絮地說些家事,不過一會兒便聊到了姜云瑤和姜云玫身上,她鮮少說府里姨娘們的不是,這回卻因著姜云瑤,多說了幾句:“孟姨娘多少有些沒分寸了,三丫頭怎么也是她的親生女兒,她又沒旁的事情,卻照顧不好孩子,偏偏三丫頭自己又懂事,從來不肯抱怨?!?/br> 這話便是把自己摘了出去,三丫頭不抱怨,她便不知道,頂多算是失察。 姜逢年也沒有計較這個的意思,只是跟著皺眉:“她是沒分寸,你平日里多管教管教就是了?!币桓辈辉付嗵岬臉幼?。 安氏輕哂,她嫁進姜家也有不少年了,這么多年,這男人都這個樣子,從前貪圖孟姨娘美色的時候與她說就愛看孟姨娘那副驕縱模樣,她人雖蠢笨些,心腸卻不算壞云云,如今孟姨娘年老色衰了,他便嫌人家沒分寸了。 若不是為了姜云瑤,她也懶得提起孟姨娘就是了。 “孟姨娘也就罷了,三姑娘放在她院里總不是個事兒?!?/br> 這事兒還是吳mama提醒她的。 說白了,譚姨娘的挑撥還是起了幾分作用的。 安氏出身高,堂堂伯侯府的嫡女,當初她父親覺得姜逢年有前途,便榜下捉婿結了這門親事,目的也不過是為了投資,萬一將來姜逢年成了朝中的肱骨,也好幫襯一些伯侯府。 姜逢年也確實有幾分能力,差事做的還算不錯,安氏起初也覺得他不錯,可后來相處的日子久了,她便發覺姜逢年還是有些臭毛病的,其中之一便是男人的通病——花心。 娶了安氏,心里也不安分,總想著再納幾個妾室,更別說還有譚姨娘這么個表妹,安氏從前也少女懷春過,可惜心里頭的小鹿跑了半年,見他處處流連,那頭小鹿便也撞死了。 安氏和家里抱怨過,可她娘也只說男人不都這樣?叫她忍一忍,她是嫡妻,明媒正娶的妻子,只要地位在,就算有再多的姨娘也不能越過她去。 那會兒安氏的娘語重心長地告訴她,最要緊的還是子嗣。男人靠不住便靠不住吧,好好培養兒子,等到兒子繼承家業,她就是說一不二的老封君。 安氏聽了只覺得厭煩。丈夫是男人,兒子難道便不是男人了?有什么區別呢?不過是其中一個站在孝道的制高點上罷了。 可她偶爾也覺得無力,被念叨的時間久了,加上自己遲遲沒有生下孩子,她終究還是抱養了常姨娘的兒子。 這些話她從來沒對別人講過,也就只有一直陪著她的吳mama能知道一二,更別說從不過問后宅事情的姜逢年了。 這會兒安氏提起三姑娘和孟姨娘,他也只是皺了皺眉頭:“三丫頭年紀還是小了些,不放在孟姨娘那里怎么著?你有什么打算?” 安氏也有些猶豫:“我想著,是不是該叫三姑娘養在我跟前?!?/br> 話說出口了,她也就沒那么糾結了:“幾個丫頭也都到了念書的年紀了,雖然咱們是在閬中,比不上中京城,總還是要正兒八經請個女夫子的,若還是叫三丫頭養在孟姨娘那里,請再好的女夫子只怕也沒什么用?!?/br> 孟姨娘不是個好的,但三丫頭到還是有可教之處的,她今兒見了,聽她說話便知道這丫頭心里有成算,又能察言觀色,小小年紀總是難得的。 才剛姜逢年沒來,她還與吳mama說起這丫頭,從前她們不大看得上她,總覺得她心思太多,愛鉆牛角尖?!吨芤住防镎f“過剛易折,過柔則靡”,不是沒有道理的。 如今落了一回水,反倒讓她知道該剛柔并濟了。 姜逢年不大愛管這些事情,聽了也只當過了過耳朵:“這事你看著辦就是了,這兩日就該是玉瑯的生辰了,我先帶他去外頭迎一回客,你也瞧瞧該請哪些客人?!?/br> 安氏輕輕應下。 姜逢年燙完腳自去睡下,安氏睡不著,點著燈看賬本子。 她桌上攤著好些燙金的請帖,上頭細細刻了花紋,又拿香熏過,做的很細致。 如今卻隨意散落在桌上,被厚厚的賬本子壓著。 吳mama正cao著把剪刀替她剪燭花,燒黑了的燭芯一剪一拈,那燭光就騰一下燃起來,光亮了,燭淚卻更多了。 她一邊剪一邊和安氏說話:“太太這些請帖明兒就該送出去了,不再看一眼么?” 安氏懶懶的:“看了沒有十回也有四五回了,我心里有數,倒是接三姑娘過來的事情得cao些心,明兒你瞧瞧,先照著瓊兒的例給她把丫頭mama配上,不必挑那些掐尖要強的,選幾個老實本分些的?!?/br> 吳mama便知道太太多少還是不高興的,否則按照從前,只怕恨不得把那些請帖看上十幾遍,生怕出一點兒錯讓姜玉瑯臉上不好看。 安氏便像看出來了她要說什么似的:“我從前覺得姜玉瑯很好,他性子板正,學問上又用功,雖然不是我親生的,倒還是養出了幾分感情,平日里我也以真心待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