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書迷正在閱讀:入戲(作者:妄鴉)、大明崇禎最后的忠臣、穿越女主的小丫鬟、那個可愛室友背地里居然!、和前男友穿到七零、撿到小夫君、暗火纏頸、眉飛色舞(ABO NP文)、狗尾巴、[歷史同人] 瑪麗蘇和三國和金手指
那天孝莊太后的喪禮之上,jiejie生產的時候,他和自己說“再也沒有人愛我了”,或許是那天他的語氣實在低落,云秀是有過短暫的理解和心疼情緒的,可也只是一點點,沒多久就拋之腦后了,因為她覺得與其心疼他一個皇帝,還不如自個兒多心疼一點被當成了棋子的jiejie。 然而這會兒,她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好。謝恩么?確實該謝的,雖然不知道康熙為什么忽然這么高興的給每一個都發了賞,可確實她們都是收益者。 她不會因為一點賞賜就感激涕零,卻多少會被打動一點,愿意放下成見,坦然地思考一下這一段關系——討厭已經討厭了十多年了,也不影響現在的一點感官變動,過了今天,她依然會覺得當初的康熙面目可憎,可到底還是覺得,他心里頭還是有過一點兒溫情的。 云佩交代完事情以后就回來了,還說:“這會兒的天氣不冷不熱,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想吃鍋子了,就吩咐他們上一點,等會來了你們可別嫌棄,要是不喜歡就吃別的?!?/br> 布貴人她們說怎么會:“我們也愛在這個時候吃鍋子,湯湯水水的下了肚,從心口暖和到腸胃里?!?/br> 說完就去看康熙的臉色。 康熙笑著說:“吃?!?/br> 他今兒的表現看起來實在反常,云佩問:“皇上是不是碰見什么喜事了?” 康熙搖頭:“沒有,就是心里頭高興?!彼緛硎鞘谴蛩懵愤^看一看的,胤禛成親,他這個阿瑪也該瞧一瞧,進來的時候還想著只要坐一坐就好,可等進了門,看見門里頭都貼著大紅喜慶的裝飾,她們幾個女人女孩兒都穿得很喜慶,桌上也放了酒,他認出來是度數很低的青梅酒,綿長甘甜的口味。 本來準備走的,鬼使神差地就坐下來了,再咂一口青梅酒,吃一片鹵牛rou,看著她們幾個人喝得微微醺然、半紅著臉的模樣,他的那顆躁動的心忽然就平靜下來了。猛不丁地理解了為什么人家總說忙里偷閑,詩人又為什么盛贊溫柔鄉,這樣的情景,總是叫人忍不住放松下來的。 賞賜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他如今位分給得吝嗇,宮里頭的包衣已經很多了,局勢恰恰好,再多就過了,許久沒有給人動位分,乍一瞅見了,覺得她們身份也太低了,到底是陪伴多年的老人,只要不是主位,給了也就給了吧。 大好的日子,一塊開心開心。 等用完了膳,人都散去了,云秀也在偏殿睡下,云佩洗漱過后,才看到康熙還在這里,他也換了一身衣裳,是很久以前,云佩說要做漢人衣裳的時候順帶著給他做的那一件,后來被宮女們給收起來了,她也懶得去找,想著多半康熙自己也忘記了,如今也不知道怎么翻出來的。 不過,換了一身衣裳,看著倒是溫和了不少,比起穿朝服的時候少了幾分銳利之氣,多添了幾分沉穩。 云佩在他旁邊坐下。 康熙本來是瞇著眼睛的,聽見動靜就睜開眼,然后問了個奇怪的問題:“朕是不是老了?” 云佩看他一眼。他今年三十八了,再過兩年就四十了,確實不比當初她才剛成為嬪妃的時候年輕,眼角已經有了皺紋,目光也不像多年以前那樣清透了。 可她還是說:“皇上沒老,還年輕著呢?!?/br> 康熙睜眼看她:“慣會欺君?!?/br> 云佩說不敢:“是沒老,不都說這時候的男人才是正好的年紀嗎?” 康熙卻說:“朕時常覺得自己老了,往常御膳房都是進正常的東西,如今上的都是些軟爛的,從前朕還能騎得動馬……” 云佩說:“您如今也騎得動,就是人懶散下來了,所以不怎么騎了,不熟練了,可不就覺得騎不動了么?”其實她覺得他多半是之前親征噶爾丹的時候有心理陰影了,只是這話不好說。 “再說了,您前兩年還大病了一場,掏空了底子,這是很正常的事情,等過兩年就好了?!边@話也不是亂說的,自從親征噶爾丹以后,康熙的身體確實一直沒怎么恢復好,他身上濕氣重,這兩年一直都要做艾灸拔出濕氣,可效果并不算太好。濕氣一重,人也容易沒精神,做什么事情都懶散著,以前還喜歡到南海子狩獵,這兩年就干脆地往暢春園窩著了,而暢春園也是濕氣比較重的,如此反復之下,難免讓他更加不爽利。 這些年他一直沒停止過寵幸嬪妃,前幾年還好,生下來的孩子多,阿哥、公主們一個接一個地往外頭蹦,這兩年他身體不好,雖然也寵幸嬪妃,比如王氏這樣的,卻一直沒有孩子。 所以他覺得自己老了。 這會兒云佩安撫過他以后,他心情也略微放松下來了,沒老就好,沒老就好。 他最近總覺得自己身體沉悶,重得很,而前些日子在校場上看阿哥們射箭的時候一時心癢,就也取了弓連射了三箭,這三箭中倒是中了,可惜都歪了,一個靶心也沒中。當時他就不太高興了,尤其是看見大阿哥和太子他們連連射中靶心以后。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來他心情不好,老三也忖度著他的心思故意射歪了一箭——仿佛是在謙讓他這個皇阿瑪似的。 康熙當場氣就上來了,后頭的阿哥們也都沒看,直接走人了。 心里頭不高興是一回事,兒子們刻意猜測他的心思故意犯錯又是一回事。頭一樣是他們猜疑自己的心思,任何一個帝王都不會喜歡自己的心思被別人猜得一清二楚,他知道大臣們想要做好官就必須得忖度上意,可他大多數時候只是把自己想要讓他們知道的心思露出去,和被他們自己主動猜測不一樣,而且,大臣和兒子們也是不一樣的。 lt;a href= title=江邊水色 target=_blankgt;江邊水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