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婚 第97節
書迷正在閱讀:他要像一棵樹、我教日月競風流【nph】、成為海島文小炮灰[七零]、重回九零:簽到系統帶我躺贏、穿成繼母后,我改造全家種田忙、穿成了德妃的meimei[清穿]、入戲(作者:妄鴉)、大明崇禎最后的忠臣、穿越女主的小丫鬟、那個可愛室友背地里居然!
鎖骨處傳來清冽的呼氣。 季綰攥緊扣在床邊的手。 滑膩的雪頸襲上男子的氣息。 君晟一點點吻著她頸上的軟rou,吻得耐心,不錯過側頸一寸肌膚,在溫香中愈發肆意,沿著側頸的線條游至柔和的下頜緣,再到耳根。 薄唇感受到女子的輕顫。 而他扣在女子另一側的大手輕輕揉捏那側耳垂,帶著安撫和暗示。 季綰有些承受不住,用手擋了擋他的臉,“別......容易......” “容易什么?” 容易什么,季綰已沒有邏輯,隨口敷衍道:“服藥要戒......” “戒什么?” “色?!?/br> 君晟被逗笑,吻了吻她的掌心,沿著紋路一點點描摹。 季綰被這份狎昵吞沒,慌忙退避開,根本敵不過。 翌日,太師府。 沈栩坐在琉璃苑的書房,在凌云氣喘吁吁跑進來時,放下手中書卷。 平靜等待著。 “公子抓到了?!?/br> “是何人?” “是、是東宮的影衛梁展!” 搭在膝上的手收緊,沈栩站起身,面露異色,梁展毒害君太師和君二爺的目的是什么? 他思忖良久,又緩緩坐下。 一旦君太師和君二爺相繼被害,庸俗地看,最得利的人會是......他。 他會名正言順繼任君氏家主。 而他繼任君氏家主,對太子而言,無異于得到君氏的助力,即便這份助力在缺失了太師和戶部侍郎后會變得薄弱,但化為己用,遠比對弈要強得多。 于太子只有利。 “凌云?!?/br> “小人在!” “滅口?!?/br> “......???!” 凌云不懂沈栩的用意,噗通跪在地上,“不是,公子,這是大事,小人做不了主??!” 梁展毒害君氏兩位尊長,無疑是太子指使的。 公子要將其滅口,是為了替太子掩飾吧,這等同于背叛整個君氏啊。 這可如何是好? 凌云跪地不起,失了主意。 沈栩執起搭在硯臺上的紫毫,不知寫了些什么,待墨干,起身遞給凌云。 第61章 晌午時分, 一封信送入東宮,是沈栩的親筆信。 當太子得知梁展被滅口,煩躁的心緒瞬間轉晴。 被君氏兩個老匹夫將計就計反將一軍的怒火, 也隨之消散。 好吃好喝款待沈栩良久,總算派上了用場。 只是可惜了 梁展這個得力干將。 信中,沈栩表述了對他的忠心,還說會自行擺平兩位尊長, 不會讓他們鬧到御前。 細長吊眼梢的太子爺輕哂了聲, 不幸中的萬幸,總算沒有看走眼。 為了前程放棄青梅竹馬的未婚妻, 又在公主一事上,勸他當機立斷大義滅親以保名聲,此番再替他滅口梁展......沈栩算得上是個狠角色。 能委以大任。 太子看向傳話的東宮官宦, “子夜, 讓沈栩前往望月樓見孤?!?/br> “小奴領命?!?/br> 宦官躬身退出, 將口信告知給等在門外的凌云,打賞了一枚金葉子。 太子躺在美人榻上, 思量今日之事,君家兩個老匹夫在失了人證后, 輕易不會鬧到御前, 但自此會與東宮結下梁子。 太子揉揉顳,算計多了,聰明反被聰明誤,在每況愈下之際, 又逢此事, 于他大不利。 子夜,望月樓。 少了輕歌曼舞的雅室略顯寂寥, 太子身披厚厚的裘衣走進來,摘去帷帽,看向等在室內的年輕書生。 “久等啊?!?/br> 沈栩接過帷帽和裘衣,替太子掛在椸架上。 東宮的心腹守在門外,室內只有他二人。 太子開門見山,“何時知曉投毒一事的?” 沈栩點燃紅泥小火爐,燒釜煎茶,“今日知曉的?!?/br> “不是你?!?/br> “父親說,是上個月偶遇了一位名醫,偶然診出的?!?/br> “那就是布局了一個月,等孤的人自投羅網了。何人出的主意將計就計?” “君晟?!?/br> 太子聳聳肩,這就是沈栩忠心他的緣故了。有君晟在,沈栩在君氏小輩中永遠屈居第二,連這種秘密都只能在事發當日知曉,總是被君晟占盡先機。 “沈兄當機立斷,將梁展滅口,這份人情,孤記在心里了?!?/br> “殿下不怪鄙人自作主張就好?!?/br> “怎會?!碧討醒笱笠性陂缴?,曲膝腳踩榻面,沒了人前的莊重,“你不怨孤毒害令尊?” “殿下為鄙人用心良苦,送鄙人登頂,鄙人感激還來不及。半路父子,又能有多少情分?” 太子笑了,被說到了心坎里,別說半路父子,就是皇家父子,又有多少情分呢? 自己占著個儲君名頭,多少分些父愛,但是不多,幾乎感受不到。他的童年,充斥朗朗讀書聲以及帝后耳提面命的教誨,壓抑到難以呼吸。 “君氏那邊,孤暫時要避嫌,幫不上你,但要相信來日方長?!?/br> 釜中茶茗飄香,沈栩舀一盞,雙手遞過去,“皇后娘娘的事,是否牽連了殿下?” 提起這事,太子凝了笑,口中茶湯變得苦澀,“父皇未表態,孤也琢磨不清?!?/br> 帝王心,深似海,太子覺得自己還稚嫩了些。 看他懨懨不樂,沈栩出聲寬慰,“殿下日后要慎行,萬不可再沖動,辜負了娘娘的苦心?!?/br> 太子目光驟然一縮,“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當自己很聰明?” 沈栩這話,無疑篤定了他才是真正的兇手。 沈栩不慌不忙地舀一勺茶湯替他添滿,“鄙人在親手滅口梁展時,聽梁展......” “梁展出賣了孤?!”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太子斂怒,冷然警告:“不要自以為是套孤的話,有些事,糊涂比精明強得多,至少能保命?!?/br> 沈栩笑了,鮮少地笑了,“鄙人在親手滅口梁展時,聽他說殿下時而不如表面淡定,容易沖動,讓娘娘所擔憂。梁展托鄙人往后充當娘娘的角兒,時常勸勸殿下?!?/br> 太子扶額按揉,是自己太敏感了嗎,才會草木皆兵? “把咱們剛剛的對話,爛在肚子里?!?/br> “殿下說的是,濫殺無辜一事嗎?” 太子錯愕地看向他,聽出了激怒的意味。 這不是沈栩的作風。 事出反常必有妖,太子遽然起身,卻聽一道低沉凌厲的聲音自一側墻壁傳出。 墻壁翻轉,露出一間密室。 “吾兒究竟濫殺無辜了嗎?” 熟悉的聲音伴著熟悉的身影映入細長的眼,太子僵在原地,愣愣看著走出密室的承昌帝。 緊隨其后的,是推著輪椅走出來的賀清彥。 輪椅上坐著的,是本該在沈家靜養的君晟。 這間雅室怎會有密室?! 太子有些反應不過來,難不成,沈栩串通一眾人出賣了他? 真正出賣他的人竟是沈栩! 承昌帝陰沉著面容坐在由沈栩讓出的位置上,幾次欲言又止,胸膛灼燒難耐,“驚弓之鳥才會不攻自破,朕對你太失望了。說,究竟為何濫殺無辜!” 敲打在長幾上的力道逐增,可見帝王快要壓抑不住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