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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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思嘉邊撿邊轉身,而他剛好去撈她旁邊的那本書,兩人碰巧頭撞在一起。 尤思嘉接過他手中的書,捂著腦袋說了聲謝謝。 隨后她起身抖了抖書包,哼著不知道是什么調子的小曲,繼續晃悠悠地往回走。 陸澤銘愣在原地,后知后覺一般,也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周日清晨,尤明開車送她到了汽車站。 在尤思嘉還沒下車之前,他清了清嗓子:“這些年我們吃穿用度,都沒虧待你?!?/br> “你回去呢,我和你媽也過意不去,往你爹卡里打了幾萬塊當之后的學費,然后你媽昨晚上也給了你點零花錢?!?/br> 尤思嘉抱著書包點點頭。 尤志堅同尤明之前就已經商量好,會在八點來車站接她,但此刻已經過了十分鐘,對方還是不見蹤影。尤明打了個電話沒打通,便看了看表:“我待會兒還有事,我把你爹電話給你,你在車站等他?!?/br> 尤思嘉繼續點點頭。 于是她從后備廂掏出一個裝衣服的大行李箱,一個手提袋,背上大書包,臂彎還掛了一個手提袋,站在汽車站旁邊等著。 等尤明駕車揚長而去后,她費了好大力氣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開始給尤志堅撥電話。 從八點等到十點,電話撥了三個,仍舊無人接聽。尤思嘉只好拖著大包小包,看著指示牌,自己獨自往站臺走。 去春河鎮的汽車在倒數第二輛,候車時間即將結束,坐在前方的駕駛員已經啟動發動機,整輛大巴就像一個風中不停抖動的破舊紙盒子,轟隆隆的聲響連帶著前門踏板和屁股下的座位一起震顫,尤思嘉抱緊自己的行李,就這么搖搖晃晃地出發了。 抵達春河鎮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尤思嘉從腦袋里搜刮出小時候的零星記憶,選擇在鎮中心下車。 春日風大,沙土漫天飛揚,她灰頭土臉地顛簸了一路,剛下車就被喂了一嘴沙子。 尤思嘉“呸呸”吐了兩下,又重新摸出手機,懷著有棗沒棗撈一桿的心情再次撥出去電話,她一邊聽著“嘟嘟”的聲響,一邊打量著下車的地方—— 這里并沒有發生什么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下車的地方,往北走幾百來米就是春河中學,她以后就要在這里上學了。而今天上午應該是春河大集,到了下午人流逐漸稀少,這才露出馬路沿子后面破舊的店鋪。 不出意料地,話筒傳出來的仍舊是冷冰冰的機械女聲: “您好,您撥打的號碼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后再播……” 尤思嘉在路邊瞅了半天,把行李拖到對面,最后決定問一下路。 路兩旁扎著一排這種半新不舊的鋪子,左邊是一家賣化肥的店,右邊則是一家又小又窄的修車行,門頭都是齊刷刷的紅底白字,掉漆的掉漆,壞字的壞字,倒透露出整齊的丑陋來。 化肥店沒開門,修車行外面蹲著一個邊吸煙邊等著修車的中年男人,他的電瓶車被架起來,后面的車胎被人扒拉了個精光?;璋档牡昀镉惺菹髂:纳碛?,正蹲在地上叮叮當當翻騰什么東西。 她先問了在地上抽煙的大叔:“叔叔,你知道尤家村往哪走嗎?” 對方吐了口青煙,指了指一個方向:“只知道往南走,具體你問問里面的小青年?!?/br> 尤思嘉只好松開行李箱,繞過地上凌亂的各種工具和裝水的盆子,往里走了兩步—— 店內極其狹小,屋內墻上掛著各樣的扳手配件,而里面原本蹲著的人突然從地面上直起身來,伸著手去夠木架上的工具。 木架剛好遮住了他的臉,尤思嘉能看清楚這人有很高挑的個頭,兩邊的袖子被擼到了臂彎,肩寬,露出的小臂勁瘦有力,上面的筋脈隨著動作微動。他身上掛了一件黑色的皮革罩衣,能隱約瞧見油污凝成結塊,烙在罩衣前方,像暗淡的疤痕。 尤思嘉剛想喊他,突然聽到一陣震耳的轟鳴從遠處襲來,發動機裹挾著直逼耳膜的躁動音樂,在大白天就開始大搖大擺地炸動街道。 緊接著,兩輛極為拉風的摩托車在塵土飛揚中高調地大轉彎,“呲啦”一聲停在修車店前。 比車還拉風的是人。 兩輛摩托車,竟然呼啦啦跳下來了六七個青年人,年紀估摸著都不滿二十,而且穿著打扮都很……相似。 比如上身都是一樣的黑色皮夾克,深色緊身牛仔褲裹著麻稈腿,還有一水的黃色頭發和一溜通紅的腳脖子。 他們似乎和店主相熟,下來后搬起旁邊的馬扎直接就坐下,隨后蹺起二郎腿。 尤思嘉被這氣勢震撼住了,頓時往后退了幾步。 還坐在摩托車上的黃毛一號瞅了尤思嘉幾眼,聲音洪亮且熱情,大聲問:“修車?” 尤思嘉又往后退了一小步。 黃毛一號把音響停了,瞇著眼睛繼續追問:“你說啥?” “我……問路?!?/br> 剩下的黃毛二號黃毛三號聞言來勁了,七嘴八舌地要圍過來:“去哪?” 尤思嘉瞧了一眼堵在門口的這群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尤家村往哪走?” “這不巧了嗎?”黃毛四號一拍腿,“這還真有家住尤家村的,哎——” 他往店里探了探身子,對著一心忙著干活、兩耳不聞門外事的人:“暄,這有你村人——” 這人還沒開口前,尤思嘉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她掏出一看,竟然是失蹤大半天的尤志堅打過來的,她趕忙轉身,邊走邊劃開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