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節
說是定親宴,其實就是交際宴。 崔君昱作為定親宴主角,是所有人的焦點,應酬也最多,看似風光無限,但實際也很累。 但他一點不覺得累,整個人意氣風發。 因為他知道他這一段時間的努力沒有白費,父皇終于決定相信他,立他為太子。 父皇偏癱了,但只要在位一天,便一天是天子。 裴渡害父皇偏癱,父皇再也無法忍受,正好他和世家達成聯盟,能與裴渡抗衡,父皇決定立他為太子,將大夏江山交到他手上。 父皇說,有世家支持,又因為閹人皇子警示,文武百官也會支持他。 熬了許久,等了許久,崔君昱吃盡了苦頭,形象也早已岌岌可危,但誰讓裴渡忽然成了皇子,有他的襯托和警示,他到底還是得到了機會,等到了太子之位。 即便雖然有傳言,文武百官對他其實也不滿,選擇支持他也并非因為他多優秀,而是不得已的選擇,但他并不認同,因為他們根本不了解他。 他就是值得太子之位,這二十余年,他都在學習怎么做一個合格的太子,從出生開始就在為這一天做準備,努力了二十年,這是他應得的。 數次跌到谷底,數次被裴渡和葉晚棠逼得走投無路,如今峰回路轉,他怎能不高興,不興奮。 即便免不了和裴渡一場惡戰,即便知道裴渡是個瘋子,成了太子后,他可能就是他眼中釘rou中刺,可能會遇到危險,但他并沒退縮。 他注定就是大夏的太子天子。 崔君昱意氣風發,等葉晚棠和裴渡到的時候,崔君昱聲音都沙啞了。 看到他們竟然一起前來,崔君昱眼底閃過一絲暗光,卻從容不迫打了招呼:“二弟能來,大哥很高興?!?/br> 知道裴渡討厭,他故意自稱大哥。 裴渡挑眉:“昱王竟然還親自接待?!?/br> 崔君昱面色不變,按理他是不用親自如此的,可今兒他高興,而且他如今要和世家交好,必然紆尊降貴,好收拾裴渡。 崔君昱想著,從容不迫道:“趙家仗義,本王不能辜負?!?/br> 他一副很是看重自己未來妻子的模樣,一邊夸未婚妻還一邊去看葉晚棠,本想看她嫉妒或者不滿的樣子,沒想到她竟然還笑著,好似絲毫不受影響。 若是以往,崔君昱自然不愉,這次他眼底卻閃過一絲冷笑,他很期待看到葉晚棠在他得封太子時的樣子。 她吃不吃醋無關緊要,他要的是她后悔,悔斷腸子的后悔。 畢竟等他殺了裴渡,有的是手段對付葉晚棠,他要葉晚棠后悔,讓她知道厲害。 他會根據她態度,接納她成為后宮中的一員。 葉晚棠看著和從前完全不一樣,一副勝券在握,仿佛已經被封為太子的崔君昱,眼底同樣閃過一絲期待。 不知道是什么好戲? 在這一份期待中,定親晚宴開始了。 崔君昱一邊意氣奮發應酬,一邊等著皇帝的圣旨。 葉晚棠同樣在應酬,一邊應酬著一邊等著好戲。 但宴會過半,卻風平浪靜。 直到勇毅匆匆從外面進去,和崔君昱耳語了什么,崔君昱眼底閃過興奮和迫不及待。 在葉晚棠的好奇中,宮中來人了。 是林遠。 看到是皇帝跟前最得勢的大總管林遠前來,還手持圣旨,在場眾人都很激動。 特別是今日和崔君昱定親的趙家家主,手死死捏成了拳頭,這一次,他們趙家要賭贏了。 “圣旨到,昱王接旨?!?/br> 崔君昱看了一眼裴渡,壓抑著激動起身。 昱王府的眾人也都是老人了,急忙擺起案香,其余客人也紛紛起身,按照規矩也要跟著跪地接旨。 偏這時,不知道是崔君昱太激動了,還是怎么了,和一個丫鬟撞到了一起。 那丫鬟還沒空手,正捧著痰盒、漱盂,看來是哪位貴夫人或者貴女用過。 這一撞,潑了崔君昱滿身。 濕得并不多,但是這是穢物,不能這樣接旨。 他必須得換衣服。 崔君昱一直在等待接封為太子的圣旨,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結果臨門一腳,卻被丫鬟破壞。 丫鬟跪地認錯,頭很低,似乎被嚇傻了。 崔君昱這一刻恨不能直接殺了她,可怒氣殺氣在看到眾人的目光后,又一點點緩和。 他可是要做太子的,太子怎么能喜怒無常,隨意要人性命。 他不是裴渡,不會這么殘暴無理。 最后他微笑著讓丫鬟起來:“無礙,本王換一身衣裳便可,以后擔心些?!?/br> 總歸圣旨跑不掉,不過是換一件衣裳罷了。 他二十年都等過來了,也不怕再等片刻,好事多磨罷了。 崔君昱這樣想著,微笑便真實了許多。 第365章 真刺激啊真刺激 丫鬟以為自己死定了,結果崔君昱這般溫柔,感動得砰砰磕頭:“多謝昱王殿下?!?/br> 趙家主和其他定下的親家們滿意點頭,其余人也是面露贊揚。 崔君昱看向林遠:“勞煩林總管稍等?!?/br> 林遠欠身:“殿下盡管去換,雜家不著急?!?/br> 崔君昱微笑轉身,幸虧一切都有準備。 臨時布置的房間里,崔君昱脫下衣裳,忍不住皺起眉頭,他方才一不小心又……漏尿了。 好在房間內香料濃郁,很好的遮住了崔君昱身上的氣味。 但崔君昱看著換下來的衣物,還是忍不住陰沉下來。 本來雀躍的心,也有一瞬間降落。 他漏尿的毛病,已經持續一段時間。 他問了大夫,大夫說可能是之前傷了腎的緣故,如果養好就沒事了。 那個大夫出去就被他以意外出事處理了,沒人知道這件事,但他現在能問的大夫也沒了。 后來傷了的腎傷口基本好了,他以為情況會好轉,但并沒有,還是老樣子。 這件事讓崔君昱很在意很痛苦痛苦。 偏偏事情太多,他也不好找太醫或者大夫,以防消息泄漏。 如今更是處在關鍵時期,他不想節外生枝。 只是還是多有不便,剛才一個激動起身又沒控制住。 也虧得漏尿得并不多,也提前墊了布,否則當場就要丟臉了。 他之前一天要換五六次衣服,在王府時還好,想換便換了,但有時候外出沒條件更換,甚至只能先墊上布料。 這一次也只能如此。 問題暫時解決了,不至于出丑,但讓他不斷想起他曾經嘲笑過的太監,當初她告訴葉晚棠裴渡甚至會墊尿布,現在好了,裴渡不是太監,他卻墊上了太監才會用的東西。 而且時間長了,他身上還有了味道。 和他從前在小太監身上聞到過的一模一樣。 他年紀尚小時,有一日有個小太監不小心撞上了他,他聞到了小太監身上若有若無的尿sao味,因為沖撞了他,還被打了板子,那味道他一直記得,很是厭惡。 之前也才對裴渡那么不屑,結果裴渡不是太監,他現在身上還沾染了他最厭惡的味道。 崔君昱陰著臉,等成了太子,一切塵埃落定,他就找最好的太醫治好這毛病,這不受控的感覺和異味,他再也無法忍受了。 整理好衣物,崔君昱心情又雀躍起來,迫不及待就要開門離開,卻發現門打不開了。 “誰在外面?開門?!?/br> 崔君昱心中不悅,這時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圣旨就在等著他。 可外面并沒人開門,他喊也無用,崔君昱冷笑一聲,這一看便是裴渡的小動作。 看來裴渡也知道那是封他為太子的圣旨了,所以便做了這些小動作。 甚至那丫鬟可能也是他故意使人撞的,為的就是拖延破壞他的接旨。 可這種辦法根本無用。 所有人都在等待接圣旨,他不去,很快邊會有人找過來。 崔君昱正冷靜想著,卻有人忽然無聲無息靠近,從背后抱住了他。 崔君昱被嚇一跳,剛要反抗,那人手卻直接往下,瞬間捉住了他命根子……也捉住了他命脈。 崔君昱毛骨悚然,牙齒咯噔作響:“你是誰?放開我?!?/br> 他腦海里閃過錦繡對他做過的一切,身體控制不住顫抖,恐懼憤怒全部襲上心頭。 “王爺,幫幫我,我好難受,有人在香里做了手腳……” 女聲如訴如泣,嬌媚不已,手卻一點不老實。 又揉又捏,死死不松手。 崔君昱聽到香被動了手腳,面色一變,等再被如此拿捏,更是大驚失色:“你放開!” 他憤怒掙脫,又去阻止那手,可他一用力阻止,那手也跟著用力。 “松手!”崔君昱臉一青,想掙脫卻掙脫不開,被拿捏住命脈后,被那丫鬟死死纏住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