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他僵著臉開口,脊背一陣發涼。 母親適合青樓,給昱王牽線?牽誰的?她的嗎? 明明葉晚棠這樣辱罵母親,可他卻無法呵斥她,沒有臉面呵斥她。 葉晚棠幽幽開口:“可你母親不滿意,我害怕她將我迷暈直接送到昱王床上,也怕她直接再將昱王找來,最后只能聽她的,出錢安撫亡者家屬,又去給裴督主送了五萬兩?!?/br> 燕白洲胸前起伏不定:“你送了?” “我有選擇嗎?”葉晚棠反問,隨后搖頭:“可惜裴督主不吃這一套,最后害怕你因為誓言不得好死,你哥沒辦法又還我五萬兩?!?/br> “你母親看著心疼得直接氣暈過去?!?/br> 燕白洲分辯:“母親不是貪財之人?!?/br> 葉晚棠笑得諷刺:“是,你之前就沒承認她貪財,即便在知道你送蘇芷瑤的首飾是我的嫁妝情況下?!?/br> “這次她依然不貪財,就是我說做善事贖罪,為何你母親只愿意拿出五百兩救你?好像你只值五百兩一般?!?/br> “我罵了她,她才不得不拿出五千兩?!?/br> 燕白洲臉色僵硬,可葉晚棠根本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本來好好做善事也好,可做了幾天她又舍不得了,直接將我關了起來,搶奪我的嫁妝,阻止我賣腹瀉藥,最后還是皇后娘娘救了我?!?/br> 葉晚棠輕描淡寫:“對了,你們燕家之前沒為我請封誥命,覺得我不配,但皇后娘娘覺得我做得不錯,又受了委屈,便賜我誥命,我現在是三品誥命?!?/br> “所以你不用太擔心我,我眼下得皇后娘娘看重,她會護著我?!?/br> 燕白洲憋悶,之前他還大言不慚,說等著看她離開將軍府庇護會如何,現在就…… 葉晚棠繼續扎刀:“倒是你母親,把持唐家藥鋪的藥,想用百姓的命威脅金吾衛放了你,惹怒了皇后,沒了誥命?!?/br> “這件事鬧得很大,整個盛京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很快不止盛京了,怕是整個大夏都知道了?!?/br> “不止你母親的事,還有你和蘇芷瑤的二三事,也會和我三嫁的名聲一樣傳開的?!?/br> 葉晚棠很有耐心的,事無巨細的告訴了燕白洲外面的情況。 看著燕白洲的臉色,葉晚棠覺得自己這一趟來得很值。 燕白洲眼前一陣陣發黑,怪不得最近金吾衛看他的眼神總是帶著鄙夷嘲意。 他死死咬住舌頭,才保持清醒。 他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想說葉晚棠就是氣他對蘇芷瑤好,所以才故意胡言亂語,想讓他受傷。 可誥命這等大事,她不可能隨意說謊,所以母親可能真的將她關起來了,奪了他嫁妝…… 燕白洲眼前一陣陣發黑,知道母親是為了救自己,但也不該如此…… 她今日是專程來打她臉的吧? 燕白洲想說句什么,特意避開沒偷聽的小太監回來了。 燕白洲只能眼睜睜看著葉晚棠離開。 小太監和葉晚棠閑話兩句,內容卻勁爆,說的有些女子為了自救,還想勾引裴渡。 話說得很隱晦,說完了正好拐彎,在小太監有意無意的目光下,正好看到了蘇芷瑤。 葉晚棠:“……” 蘇芷瑤勾引裴渡? 上輩子沒聽說裴渡和蘇芷瑤有什么交集,但裴渡都是太監了,蘇芷瑤還勾引他?簡直喪心病狂。 她是真餓了,就是不知道裴渡會不會受傷。 葉晚棠狠狠瞪了一眼蘇芷瑤,蘇芷瑤滿身狼狽,再沒從前的高高在上,臉漲得通紅。 她瞪了眼葉晚棠,又看向小太監,眼底滿是憤怒。 這小太監怎么能胡說,她根本不是勾引,她只是想引起一些靈魂上的共眠,想洗刷自己的清白而已。 而且這些話是怎么傳開的?是誰在胡說八道? 這以后她要怎么見人?燕白洲剛才肯定聽到了,他知道了怎么看她? 第30章 那天,她徹底失去了清白 蘇芷瑤又氣又急,只覺得自己的尊嚴臉面被踩了一地。 歷來都是她將葉晚棠這可憐的古代女人踩在腳底,可眼下,她們就調換過來了。 她成為了階下囚,葉晚棠卻高高在上看著她。 她一個土著女子憑什么?明明她才是天命之女! 事情不該是這樣的,肯定是哪里出錯了…… 蘇芷瑤心中憤懣,只想發泄,可下一秒就看到了小太監的目光。 明明小太監長了一張憨厚的臉,也沒特意做出兇惡的動作,可蘇芷瑤脊背卻忍不住發涼。 手上的刺痛,更讓她畏懼害怕。 最后她竟然沒罵出來,只憤恨低頭。 葉晚棠頓了一下,很快發現蘇芷瑤身上,燕白洲都沒發現的變化。 蘇芷瑤好像變了。 葉晚棠雖然有時候不明白燕白洲為什么那么迷戀她,但她確實是葉晚棠見過的最特別的女孩子,和她所見過的所有女孩子都不一樣。 她大膽自由自信,像是被嬌養呵護長大,又像野草一樣野蠻生長,和她們這些在框框架架的規矩中長大,稍微有長歪的枝頭就要不斷被修剪的女子不一樣。 那種自由奔放向上的力量,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讓她變得獨一無二,閃閃發光。 她好像游離在世間規則外,不被束縛,不被限制,不被這個世界影響改變。 她身上有著她想都不敢想的東西。 可她現在好像正在失去那一份獨一無二。 她好像怕了,好像被這個世界影響改變了…… 葉晚棠心中有種說不上來的失望:“原來不過如此嗎?” 按照蘇芷瑤之前的驕傲和表現,她以為她會像前世一樣,永遠那般肆意呢。 結果這么快就變了。 蘇芷瑤誤以為葉晚棠在嘲諷她,氣得顧不上害怕。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過如此?你知道我經歷了什么嗎?你根本不懂金吾衛的可怕!” 蘇芷瑤伸出傷痕累累的手:“若是你經歷過受刑,經歷過這暗無天日的日子……” “拶刑是很殘忍,但你忘了之前才對我做過什么?” 葉晚棠打斷蘇芷瑤的話:“若非當初我自己找大夫自證,現在被關被折磨的就是我了?!?/br> 葉晚棠眼神冰冷刺骨:“你經歷的這一點苦,比我受的又算什么?” 蘇芷瑤才被關了多久?才吃了多少苦? 她上輩子可是被他們關了整整兩年,折磨了兩年。 蘇芷瑤被葉晚棠看得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在她印象中,葉晚棠總是端莊大氣,身上帶著獨特的書香冷清之感,還有她最討厭的仙氣,可今日卻窺見了她身上隱約的瘋狂和恨意。 她又沒被關,她恨什么?要瘋也是她瘋吧? “我不和你爭,和你說不明白,但我不許你用那種語氣目光說我看我?!?/br> “那些話都是胡言亂語,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我一定會撕了她的嘴?!?/br> 葉晚棠聽聞,目光落到了蘇芷瑤隔壁的聽云身上。 看到她的目光,聽云心中一跳低下了頭。 葉晚棠挑眉,她好像找到那些話的源頭了。 不出意外便是聽云。 這么快就開始狗咬主人戲碼了,而主人還以為狗忠心耿耿。 有點意思。 聽云在葉晚棠的目光下渾身僵硬,瑟瑟發抖。 她咬牙跪下,死死掐著自己沒讓自己后悔。 葉晚棠打量了她一眼:“聽云,據說你這次失了清白,可真是不幸,本來我還想著以你的容貌,往后給燕二爺做妾也是好的?!?/br> 聽云面色大變,幾乎沒暈過去。 “二夫人,婢子沒有,您怎能胡說八道,您這是要逼婢子死呀?!?/br> 葉晚棠挑眉:“這事大家不是都知道嗎?我哪句話是的假的?就是可惜了,二爺喜歡干凈的女人?!?/br> 聽云幾乎咬碎了牙,蘇芷瑤也懷疑看向聽云:“你喜歡燕白洲,還想給他做妾?你賤不賤呀,上趕著做小三,我之前還那么安慰你!” 看著她們開始狗咬狗,葉晚棠差點沒拍手。 挑撥離間的感覺真不錯。 她的期待達成了,而且達成的很微妙。 聽云眼底閃過一絲殺意,面上卻滿是震驚委屈。 “婢子沒有,二夫人是記恨我才胡說的!” 她眼底都是恨意,那么多人,為什么是她要遇到這樣的事。 當初聽云為了表現立功,特意去幫忙,還詆毀葉晚棠。 老天爺好像看不過眼,報應很快落到她身上了。 當時百姓找蘇芷瑤和燕白洲算賬,她也牽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