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同學都被他震懾到了。 兩人的配合毫無表演痕跡。 陸綏看著他,察覺到了師徒一脈相承的喜劇天賦。 有些時候年長的藝術家,或許可以用可愛這個詞來形容。他們的嘴里沒那么多專業生僻的詞語,用簡單的詞講話,也用樸實的手段生活。 “老師,寫生的畫要多大尺寸,哪種風格更好?用丙烯還是用水彩???” 一個勇敢的同學問出了所有人共同的疑問。 實際上,他們沒有做任何的規定,現階段的寫生和集訓時的很不一樣,集訓的時候還有考學的壓力,現在什么也沒有。沒有目的也沒有經驗。 陸綏無奈的嘆了口氣,應試考試下的學生,大多失去了自主創新的能力,他們需要客觀的評價標準,需要很多的限定詞,需要老師明確方向。 但凡方向沒有明確就會像失去耕犁的牛,六神無主。 可是寫生從來就不需要風格,不需要限定,只需捕捉。 “想畫就畫不想畫就坐下來喝杯茶,真要想畫,哪來那么多廢話!”廖聽瀾一句話噎死了在場的所有人。 陸綏解釋了一番:“寫生從來不是被規訓的行動,你們需要去感知?!?/br> 說白了這次寫生就是為了打破他們考學時的習慣和教條,擯棄訓練的痕跡。 兩天下來,他們就懂了。 這兩天,陸綏和廖聽瀾除了晚上集合點評一下畫面,剩下的時間全在釣魚。 陸綏則多一樣,就是時不時盯著手機屏幕傻笑。 終于在念念不忘,有了回響。 原本只有魚咬鉤的湖面多了一圈圈漣漪。 姜既月拿起石頭往水里投去,驚了他們倆兒的魚。 陸綏率先抬頭看見了那個日思夜想的人,那個瞬間好像懂了“曲有誤,周郎顧”這個典故。他手中放下的魚竿如果不是廖聽瀾眼疾手快,可能早就掉進了湖里。 春花很應景地點綴在她的發絲上。 一襲掐腰長裙,是明亮的黃色。 她站在橋的那頭,挽起凌亂的秀發。 那樣明媚的笑,就是為了奔赴他而來。 白色的梨花瓣,在他抱緊她的瞬間襲滿全身。 那沒被耽誤的春,與她嚴絲合縫。 抱起她轉了個圈,裙裾揚起滿地的花瓣。 似乎這對他來說再輕松不過。 她看到了一個滿是少年沖動的陸綏。 “好想你?!?/br> 她的聲音帶著點咬字不清的黏。 “我也是?!?/br> 言辭肯定。 “太高了,你快放我下來?!?/br> 陸綏戀戀不舍地把她放了下來。 遠處的廖聽瀾聞聲趕來,震驚地揉揉眼睛。 “臥槽?是我眼花了,這你對象?”廖教授震驚到后仰,語速越來越快越來越急。 姜既月臉上的笑掛不住了,弱弱地答了一句:“師父?!?/br> 聲量跟著放大:“你知不知道她是我徒弟,兩個人差輩了??!” 他一臉奈我何的表情,就差沒把“那又怎樣”掛臉上。 欠揍地回了一句:“知道啊?!?/br> 陸綏一只手輕松地提起了她的行李箱。 三個人一齊走回去。 連魚具都沒收。 一進門就面臨著三堂會審,準確的說只有一個人很難受。 姜既月剛想和師父解釋一下就被沈溪陵打斷。 “這有什么,兩個人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嘛?”小老頭沒覺得不行,“你怎么比我還古板?!?/br> “況且我認識她的時間比你還早?!标懡椷€一臉驕傲,絲毫沒注意到姜既月在一旁尷尬抓狂的模樣。 第67章 飲酒者 他轉念一想, 他們兩個人在一起豈不是要跟著姜既月的輩份,自己就大了陸綏一輩。 想到這里心情好了起來。 陸綏的話也確實不假,她也是大二下半學期才到自己工作室的。 等姜既月去放行李的片刻, 他戳戳陸綏。 兩個人說起了悄悄話:“你是不是早就想拱這棵大白菜,所以才故意接近我?!?/br> 陸綏聽到這話,眸光一沉,既不否認也不默認。 他的話糙理不糙, 這確實不假。 兩個人分手后陸綏不是沒做過努力, 放棄唾手可得的東西,毅然決然回了國。 如果不是自尊心作祟, 下飛機的第二天他就控制不住去找她。 看似放下實在掙扎。 來到她曾經的學校任教,走她走過的路,吃食堂被她抱怨的飯, 和她的老師成為好友。 “你小子心機藏得挺深啊?!绷温牉懞笾笥X, 最初看陸綏一直獨來獨往傲視群雄的模樣, 吃飯都沒個伴兒,能主動找到他, 還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陸綏聞言,不著痕跡地冷笑了一下。 在廖聽瀾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提供了這么一個項目, 正巧就推薦到了得意門生手里, 這得益門生也剛好是他前女友。 怎么不算居心叵測呢? 自己也算是一手推動了這份姻緣。 一面又覺得欣慰,像他這么寡淡的人居然會想方設法地接近一個人,萬般努力只為了靠近她。 越看越覺得這個家伙不錯,即便是當初被這么利用了, 但是為了徒弟的幸福, 他作為師父犧牲一下也在所不辭。 “海釣豪華游?!标懡椨眉绨蜃擦艘幌铝温牉?,示意他保守秘密, 連哄騙帶威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