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哪怕是這樣陸綏也絕對沒有一句臟話。 頓時笑了, 說道:“陸教授,這才幾個小時沒見, 你就這么想我呀?” 那頭有一聲悶悶的“嗯”。 反光鏡里他的酒窩明顯。 “很想很想,所以乖乖呆在原地不要動,我來找你”他的表情是輕松的,雙手確是握緊方向盤,內心依舊無比緊張。 姜既月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聊天。 “你說我什么時候搬去你家?要不明天吧?!?/br> 她的語氣上沒有一絲商量的余地。 想要鳩占鵲巢的心思盡顯。 “搬家好累,要不還是算了?!?/br> 她自言自語著,想法天馬行空瞬息萬變。 陸綏的心情比踩了急剎車還要緊張。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開門下車,飛奔而來。 車燈還是亮著的,透過交錯亂生的雜草,照進姜既月的眼睛。 她很聽話,蹲在一棵樹底下。 寬大的衛衣把她整個人都罩了起來,小小的團在那兒。 姜既月抬頭看他時,眼眶還帶著濕潤的紅。 陸綏把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我mama就在這兒?!?/br> 抬眼間帶著淡淡的悲傷。 那是她的長眠之地。 順著姜既月手指的方向,陸綏鄭重地鞠了一躬。 那是她第一次將除親人以外的人帶到這兒。 無不說明,已經非他不可了。 天依然黑了,兩個人不做久留,他想著改日再來正式地拜訪。 陸綏將她送回了家。 她近乎是癱在了沙發上,連陸綏的外套都沒脫。 虛脫無力地木在那兒。 他把空調打開,走進了廚房。 姜既月除了上午吃的那一餐后,就沒進食過了。 廚房里空空如也,干凈的臺面上只有一口象征性的鍋。 冰箱里只剩下礦泉水。 姜既月尷尬開口:“要不我們還是點外賣吧?!?/br> 陸綏回答得勉強:“好?!?/br> 他又一次打破了自己不吃外賣的原則。 “燒烤?炸雞?麻辣燙?” 她的語氣上揚,表面看是興奮的激動的,眼睛里卻格外疲累。 陸綏看在眼里,很是心疼。 “都可以?!?/br> “那就吃炸雞?!彼难劬α亮恋?。 暖氣很足,她把陸綏的大衣給脫了,在沙發上滾了一圈,上面滿是褶皺。 陸綏淡淡地瞟一眼,不敢多言。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炸雞就到了。 她依舊不肯坐在飯桌上,盤踞在沙發底下茶幾邊,好在那里的地板上鋪了厚厚的地毯,不至于著涼。 出于好奇陸綏問她:“你為什么不喜歡在桌子上吃飯呢?” 她一邊拆炸雞的包裝袋,一邊抬頭,聽到問題的那刻頓住了。 這是一個不知何時養成的壞習慣,在mama病逝后,自己就很難在餐桌上吃飯。 姜家的飯桌,頓頓都是正式、嚴肅的,大人可以為了工作爭吵不休,而小孩子插嘴半句就會被嚴厲批評?!俺燥埖臅r候不能說話?!?/br> 好像寬以律己,嚴以待人是他的特權。 她搬出去后,自己也不經常做飯,甚至可以說從不開火,所以餐桌也逐漸成了擺設。 “不喜歡,哪來這么多為什么?!彼龥]有直接的說明原因,話到嘴邊就變得僵硬。 除了讓陸綏擔心,好像就沒什么其他作用。 他察覺到了語氣中的不對勁,就沒有繼續追問。 “兩個人之間不能有隱瞞”這句話好像是個悖論。 一旦遇到真正喜歡的人,就能體會她的切身之痛。 痛苦的話會在將心比心之時咽進肚子里,成了啞巴。 姜既月感覺到自己的態度有點差,連忙將雞腿塞進他嘴里,找補道:“吃吧?!?/br> 陸綏冷不丁被塞了一個大雞腿。 她找得電影是《金福南殺人事件始末》又是由于太血腥,才不得不找陸綏在身邊的時候看。 整部片子的色調是明亮卻陰森的,籠罩在虛幻的陽光之下,帶著海島咸腥味。 令人意外的是,在影片的高潮,那些暴力血腥的畫面居然一點也不嚇人。帶著淡淡的灰色幽默,她用最簡單的武器,最原始的手段,完成了最痛苦的復仇。 說來奇怪, 這算是兩個人第一次如此完整地共同看完一部電影。 每次不是被別人打斷,就是被欲望打亂。 姜既月想想還是覺得新奇,就拿起手機拍下了片尾,記錄一下。 沒想到這第一部 電影,不是愛情虐戀,也不是什么戰爭史詩,居然是復仇爽劇。 借著電影的由頭問他:“如果你的親人傷害了你,利用你,背叛你,或者說他犯了很嚴重的錯誤,你會怎么樣?” 同樣帶著另一層意思。她想知道陸綏在她如今的語境下,會做出怎樣的回答。 他細微地皺眉,慢慢回答:“我會傷心,但不會怎樣。以愛人之名,掌控別人的人生是最愚蠢的做法?!?/br> 第52章 拿破侖翻越阿爾卑斯山 姜既月原本以為陸綏會是會是那種儒家男孩, 一派正義凜然。 從他晚上的表現就能看出來。 沒想到他還挺叛逆的。 “你呢?”他反問姜既月。 “我原來應該會像女主一樣,刀人不眨眼,勢必要他們付出全部的代價?,F在徹底改變了, 因為人的角度是有局限的,沒有站在上帝視角審視別人的權利,你不知道什么她是否有苦衷?!彼A苏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