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又美又嬌,豈有做妾之理 第353節
“這么當爹怎么了,誰規定當爹就一定讓著孩子?” 柳文茵:“……” 夫妻倆的說話聲吵醒了小石頭,小家伙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翻身坐起,“爹,你怎么起來了?娘說了你要多睡覺,靜養,身體才能好得快?!?/br> 被兒子關心,陳景亭不自在地咳了一聲,“躺久了對身體反而不好?!?/br> 小家伙哦了一聲,“那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心?我去給你拿?!?/br> 說罷,一骨碌下了床,往外間跑去。 丫鬟們此起彼伏的笑聲傳了進來,柳文茵捏陳景亭的臉,“瞧瞧你兒子,多關心你,你好意思捉弄他!” 陳景亭攬住柳文茵的腰,“夫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是小石頭自己抹上去的?!?/br> 柳文茵丟開他的手,“睡覺能抹出個王八,你兒子豈不比大家還厲害?” 小石頭應該是照了鏡子,氣呼呼地大喊了一聲,“肯定是我爹干的!我討厭他!” 噠噠噠的跑步聲響起,小家伙跑了進來,看到桌上擺著蘸了墨的毫椎,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拿起筆,利索地爬上床,“我也要在你臉上畫!” 陳景亭腰身挺直,就這么站在床邊,睨著小蘿卜頭,“夠得著嗎,需不需要給你添把椅子?” 小石頭站在床上,努力地踮著腳,小胳膊奮力地舉著筆,卻還是碰不到陳景亭的臉,氣得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 “你欺負小孩!” 陳景亭一臉無辜,“我都站著讓你畫了,你還要如何?” 小石頭哭得傷心,“你長這么高,我畫不到?!?/br> “長得高是我的錯嗎?” “你,你蹲下!” “敢命令你爹,是不是想以下犯上?” “我沒有……” 柳文茵默默拿起賬本去了外間。 趙mama哭笑不得,“夫人,您管管侯爺,小世子已經長大了,知道害臊,哪能在人的臉上畫小王八,得虧沒外人看見,不然小世子得哭得多傷心吶?!?/br> 小石頭不僅和柳文茵長得像,愛美這一點也是隨了她,每次隨文茵出門,得花很長時間糾結穿哪身衣裳,唯恐自己不夠俊俏。 雖然調皮搗蛋,但臉蛋必須洗得干干凈凈的,被陳景亭畫成花貓,不氣哭才怪。 柳文茵淡定地翻著賬本,“瞧著吧,害人終害己?!?/br> 一邊盤賬,一邊悠哉悠哉地品茶,柳文茵一點都不著急。 屋里兩父子還在對峙,慢慢地,孩子哭聲越來越弱,后來變得靜悄悄的,片刻之后小石頭歡快地喊,“娘,我給爹畫了老王八,你快來看!” 趙mama噗嗤一聲笑出來了,要不是親耳所聽,她實在不敢想象,有朝一日竟有人敢在侯爺的臉上畫王八,這與在虎口拔毛有何區別? 對著柳文茵笑道:“夫人您說得真對!” 父子倆扯平,這才和好如初。 陳景亭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傷口開始結痂,行動如常,看著和正常人已經沒甚區別。 小石頭安心了,把課業重新撿起,待在東院的時間越來越少,陳景亭終于如愿以償,與夫人享受二人世界的時候,不必再擔心小家伙會突然冒出來打擾他們。 這還不夠,沒過幾日陳景亭又提出,讓小石頭搬出東院。 “孩子早晚要獨立,有自己的院子會方便些?!?/br> 這個提議剛出口,就被柳文茵和小石頭聯手否決,陳景亭勢單力薄,毫無疑問地敗下陣去。 柳文茵覺得孩子還小,雖然是侯府的繼承人,但沒必要強迫他獨立,要是一個不好,說不定會適得其反。 小石頭有在努力地練武,努力地學習功課,小小的人兒已經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在別的方面,還是讓他輕松一些吧。 一起住在東院,孩子做完功課還能與他們玩鬧,撒嬌,柳文茵覺得挺好的。 最后一致決定,等小石頭滿五歲,再來商議搬出東院的事情。 第464章 陳景亭番外(68) 朝廷大軍如期歸來,柳文茵明顯發現,陳景亭一日比一日焦躁。 白日里坐立難安,夜里更像是脫韁的野獸,不停索取。 他會一遍遍地詢問,愛不愛他? 會不會永遠和他在一起? 孩子都很大一個了,柳文茵不知道他怎么還會有這種焦慮。 看到陳景亭眼里的不安,柳文茵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復,她愛他,會與他永遠在一起,一輩子不離不棄。 陳景亭也知道自己的反應太過,可如今情況有變,謝鈺活著從漠北回來了,說不定什么時候他就會出現在幽州,出現在文茵面前。 這一次,他還會搶文茵嗎? 陳景亭心里害怕,他承受不了失去柳文茵的痛苦,哪怕文茵已經保證過,不會離開他。 但他就是害怕。 怕得不得了。 仿佛有把利劍懸在頭頂,不知何時就會落下來,要了他的命。 在這種心態的影響下,陳景亭連府門都不想出,每日就守著柳文茵,與她一日三餐,日日夜夜,時時刻刻在一起。 就連小石頭都笑話他黏人,但陳景亭還是照舊,絲毫沒被影響。 柳文茵背地里琢磨過原因,后來發現,每次提到謝鈺陳景亭的情緒都是緊繃著的,這次如此反常,估計也是和謝鈺有關。 頓時不知道自己該為陳景亭的在乎高興,還是該為他的胡思亂想而生氣。 思來想去,她決定邀請謝鈺來侯府做客,或者他們抽空回一趟京城,三個人吃頓飯,讓陳景亭看看她的態度,他估計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一聽柳文茵要給謝鈺寫信,陳景亭果然急了,他巴不得謝鈺和文茵一輩子不相見,邀請謝鈺做客,要是那人對文茵有不軌之心,偷偷把文茵帶走怎么辦? 干巴巴道:“我們和他沒有交情,請來做客都不知道該說什么,還是算了吧?” 柳文茵睨著他,“既然發現了癥結所在,那就趁早處理,免得日后病情越來越嚴重,惹出大麻煩?!?/br> 陳景亭從身后抱著柳文茵,甕聲甕氣道:“他愛慕你,我心里不舒服?!?/br> 柳文茵偏過頭,認真道:“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沒有誰能影響我們的婚姻,如果哪天我們的婚姻變了質,那也是我們兩人的問題?!?/br> 陳景亭點頭,“我知道,但就是吃醋?!?/br> 柳文茵嘖了一聲,“幽州也有很多姑娘愛慕你,若我跟你一樣,豈不得日日灌醋?” “那不一樣,我又不喜歡她們?!?/br> 柳文茵哭笑不得,“同樣的道理,我也不喜歡二哥,真不曉得你怎么想的,別人的醋不吃,就揪著二哥不放?!?/br> 當初老太君還想讓她和謝安在一起,這人的反應都沒這么大。 怎的一到二哥,又開始酸得不行了? 柳文茵轉身,面對著陳景亭,“給你兩個選擇,一,和二哥見一面,如果真有不妥之處,我們開誠布公地說清楚,二,當這事不存在,好好過我們的日子?!?/br> 沒有任何猶豫,陳景亭道:“我選二?!?/br> 目前最要緊的,是阻止文茵和謝鈺見面,他往后就算吃醋,也會死死藏在心里。 “這是你自個兒選的,以后可別再因為這事,鬧得人心不安了?!?/br> “嗯,我選的?!?/br> 陳景亭打定主意不讓謝鈺和柳文茵見面,沒曾想謝鈺會不請自來,大軍在章城休整,他騎著千里馬直接到了侯府門口。 管家回稟消息的時候,柳文茵也在,陳景亭想悄無聲息地把人打發了都不行。 人都到府門口了,沒道理避而不見,柳文茵命管家把謝鈺請到前院,她和陳景亭隨后就來。 陳景亭心里氣得半死,這人果真是他的宿敵,就會給他找不痛快! 不知道侯府沒人歡迎他嗎,為何還要不請自來! 這臉皮可真厚! 見他滿臉的不情愿,柳文茵道:“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只能自己去待客了?” 陳景亭用力牽住柳文茵的手,“誰說我不愿意了?我愿意得很!” 謝鈺想單獨見文茵,下輩子吧! 陳景亭平日里就很黏人,如今更是把柳文茵牽得緊緊的,夫妻二人相攜著出現在謝鈺面前。 謝鈺的視線落在那雙交握的手上,最后上移,入目是面色紅潤的臉龐。 她過得很好,這是謝鈺最直觀的感受。 扯了扯嘴角,露出個溫和的微笑,“文茵,好久不見?!?/br> 看著謝鈺嘴角的笑意,陳景亭就想打人。 裝! 繼續裝! 明明眼睛都紅了,還裝出風輕云淡的樣子,這人不去唱戲真是虧了! 柳文茵按了按陳景亭的手背,示意他收斂些,隨后抽出自己的手,笑著回,“二哥,好久不見?!?/br> 謝鈺試圖在文茵的眼里找到一絲郁色,這樣他就有理由帶文茵走了,可是沒有,她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地清澈,比以前多了堅定和溫柔,這是生活得幸福的人才會有的眼神。 心里有道聲音在說,從一開始,文茵就是你觸摸不到的月亮,如今又在期盼什么? 只要她過得幸福,便好…… 可情緒還是控制不住地低落了下去,如果有機會,誰不想擁月入懷? 陳景亭的眼睛就沒離開過謝鈺,將他的反應看在眼里,心里冷哼一聲,算他有眼力見,不像謝安那般死皮賴臉,一見到文茵就想黏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