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又美又嬌,豈有做妾之理 第326節
想到氣暈過去的母親,謝安有些迷茫,同樣的事情發生在男人身上,不過是段無關痛癢的風流債,怎么發生在姑娘家身上,就成要命的事情了? 他雖然氣謝瑩言行魯莽,但更多的是心疼,哪怕她名聲盡毀,想的也是讓她好好活著。 為何別人都覺得,發生了那樣的事,女子自我了結才是最好的結局? 命沒了,可就什么都沒了。 沒時間深想這些問題,眼下最要緊的是把人帶回來,不能再讓她們出意外。 山路還沒通,謝安便親自去接人了。 兩波人馬合力開路,清空了道上的積雪,還沒到原定的時間,柳文茵便回了謝家。 陳景亭親自護送她到府門口,這是他的態度,謝家人要是想為了謝瑩,欺負柳文茵,那就是與他為敵。 謝安陰沉沉地看著他們,下山的時候,文茵便選擇與陳景亭同行,他們之間透露著若有似無的親密,讓他心生慌亂。 再加上謝瑩的胡言亂語,謝安落在他們二人身上的視線帶著審視。 陳景亭,真的碰文茵了嗎? 只這么一想,謝安就無法接受,文茵的表現那么淡然,定是什么事都沒有! “陳世子,我們還有家事要處理,就不待客了,您請回吧?!?/br> 家事兩個字,被謝安咬得很重,仿佛用這種方式,就能把柳文茵和他緊密地捆在一起。 他們才是一家人! 陳景亭神色淡然,還是那句話,謝家有資格當他對手的只有謝鈺。 至于謝安,在柳文茵的心里不過是玩伴而已,連吃他的醋都是多余。 沒理謝安,陳景亭與柳文茵相對而立,“我回府準備聘禮,不日就來下聘,你安心等我?!?/br> 然后又解下腰間象征身份的玉佩,毫不猶豫地交給柳文茵,“遇事不要害怕,讓人來尋我?!?/br> 下聘兩個字,讓謝安釘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么,為何陳景亭會說這種無禮的話? 難道,謝瑩說的是真的? 不,絕對不可能! 是陳景亭見色起意,對文茵死纏爛打。 他在幽州的地位岌岌可危,自身難保的情況下,怎么敢拉文茵下水! 謝安想要質問,但實際卻是柳文茵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他便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只能愣在原地,腦子鈍鈍地疼,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 收回視線,柳文茵沒再分半個眼神給謝安,這次謝瑩對她做的事,讓她知道謝家并不安全,哪怕有老太君護著她,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只有離開謝家,才是最好的出路。 哪怕沒有陳景亭這個契機,她也會走,人生有舍有得,謝家固然是個富貴窩,但也不是離了就活不下去。 柳文茵看過陳景亭的私產清單,但收到象征身份的玉佩,還是覺得很沉重。 當眾送出這個東西,他的態度已經很直白了,她不必擔心,下聘只是口頭承諾,也不用擔心,他這一走就會音信全無。 陳景亭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她要是還疑神疑鬼,自怨自艾,未免也太懦弱。 手指收緊,將玉佩握在手心,臉上出現一抹放松的笑容,“別讓我等太久了?!?/br> 陳景亭眼神亮了亮,他明白柳文茵的意思,她這是愿意接受他了。 也就是說從此刻起,不再是他一個人單相思,死皮賴臉纏著柳文茵不放。 胸口激蕩著澎湃的熱浪,要不是府門口人多眼雜,陳景亭恨不得抱著她轉幾圈。 腳尖往前移了一點點,道:“我很快?!?/br> 柳文茵噗嗤一聲笑出來,陳景亭意識到了不妥。 甕聲甕氣地解釋,“我的意思是,很快就來?!?/br> 柳文茵笑著點頭,“我知道了,你快走吧,府里長輩還在等著?!?/br> 陳景亭收斂了嘴角的笑意,他還是不能放心柳文茵獨自面對這一切。 “縱火的人是本世子的護衛抓到的,你我兩座院子離得近,要是真起了火,本世子不得遭殃?所以這不算謝家的家事,本世子得跟謝大人討個說法?!?/br> 后又遞給柳文茵一個安心的眼神,“就算看在你的面子上,本世子也不會揪著不放,只要不誣賴好人,這事本世子不會再追究?!?/br> 陳景亭要娶柳文茵,大概是繞不開謝家人的,他有意退讓,但謝家人若是敢委屈柳文茵,他今日就把人帶走。 沒有謝家,對他和柳文茵的事半點影響也無,皇帝還能更放心,說不定會上趕著給他和文茵賜婚。 “謝大公子,打擾了?!?/br> 陳景亭頷了頷首,與柳文茵一起往府里走去。 他們步伐一致,為了照顧柳文茵,陳景亭步子邁得不大,他時不時偏頭看一眼身邊的女人,喜歡之情溢于言表。 謝安的臉徹底黑了下去,這里是謝家,陳景亭竟無視主人驅他離開的要求,大搖大擺地進府,未免太過臉厚無恥? 想要把柳文茵帶到無人的地方,問她為何要收陳景亭的玉佩? 難道謝瑩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嗎? 還想問問她,下聘是什么意思,她真要嫁給陳景亭? 幽州陳家就是個火坑,人人都對他避之不及,唯恐皇上會把他們當成陳家的同黨。 可文茵竟然選擇和陳景亭在一起,她真不是在賭氣嗎? 而原因便是,他要娶王樂薇,不能給她正妻的身份…… 謝安覺得自己猜中了答案,文茵不是好糊弄的姑娘,她和陳景亭認識不久,豈會愛慕他,信賴他? 大概是他和謝瑩的做法讓她寒心,才中了陳景亭的圈套。 謝安心里又急又氣,有什么不滿文茵可以說出來,他們慢慢解決便是,可她竟然拿婚姻大事發泄情緒,這是在胡鬧! 文茵不能嫁給陳景亭。 他絕不允許! 第426章 陳景亭番外(29) 謝家的長輩都在,謝夫人看著也已經接受了現實。 老太君坐在最上首的位置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柳文茵和陳景亭一起進來,眼神很復雜,自責、心疼和惱怒交織在一起,一看就知,這次的事很嚴重,才會讓處變不驚的老太君有這種反應。 長輩沒說讓她坐下,柳文茵便在大廳里站著,也是這次的事讓她明白,她總覺得離開謝家,是辜負了老太君的疼愛,殊不知,她留下也會給老太君帶來麻煩,讓老人家夾在她和血脈至親之間為難。 如果她還是那個傻子,受了欺負也不知道反抗,有老太君安撫兩句,再罰謝瑩一頓,說不定事情真就揭過去了。 可她不是。 她已經大好,不可能再把謝瑩的欺負不當回事。 對方害她,她就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次的事便是個開端。 長此以往,說不定會把和老太君的情分消磨干凈。 如果感念老太君的撫養之恩,她更應該離開,柳文茵這般想。 謝家人雖然不待見陳景亭,但他的出身擺在那,不可能像無視柳文茵一般無視他。 再一看謝安的表情,就知道陳景亭是自作主張,非要來橫插一腳他們的家務事。 哪怕他說得冠冕堂皇,把自己和柳文茵塑造成了受害者的形象,謝家人也沒被糊弄。 這一看,就是陳景亭的手筆。 不然他為何把那野男人抓走,打得半死不活,還折斷了手腳,再丟回謝瑩的院子? 雖然許多證據已經被抹去,但根據謝瑩無意間透露的信息,謝家人還是拼湊出了事情真相。 謝大人憋屈不已,只怪謝瑩太過愚蠢,被人算計得失去了清白,家里人卻連替她討公道的機會都沒有。 若真追究起來,別人不過是反擊罷了,他們謝家能拿陳景亭怎么著? 謝瑩做事錯漏百出,反倒是陳景亭一點證據也沒留下,這個啞巴虧,他們謝家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謝大人表情嚴肅,“陳世子,我們還有家務事要處理,實在沒空招待您,您要不還是先回吧?!?/br> “謝大人不必費心招待,令媛放火行兇,差點連累了本世子,本世子今日來,只是想聽聽你們打算如何處置罪魁禍首?!?/br> 謝大人的表情差點失控,這人一句話就將事情定性,關鍵他們還不能嚷嚷。 活了大半輩子,就沒有這么憋屈的時候,謝大人自認是斯文人,此時也忍不住想打謝瑩一頓板子。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咬了咬牙,這才用平靜的語氣道:“謝家向來是開門迎客,世子爺要旁聽,我們也沒有趕客的道理?!?/br> 對著客位抬了抬手,“請?!?/br> 這話就差明說陳景亭是在強人所難,謝家一點也不歡迎他了。 換成臉皮薄的人,可能就走了,可陳景亭不是。 他淡然落座,還用眼神示意柳文茵也坐,只不過柳文茵沒搭理他。 男人神色有一瞬間的委屈,她真是好狠的心,竟然不與他一個鼻孔出氣,讓他孤零零一人被欺負。 柳文茵頭皮發麻,偷偷地瞪了陳景亭一眼,警告他不要鬧幺蛾子。 知道她是看在老太君的面子上,才會給謝家人留臉面,陳景亭沒再為難柳文茵,道:“時辰不早,先解決正事吧?!?/br> 當著他的面,謝家人哪好意思說謝瑩的事? 老太君發話,“世子爺,聽說火差點燒到了你的院子里,雖然沒有人員傷亡,但也是我謝家管教不力,才出了這樣的禍事,我代表謝家向世子爺道歉?!?/br> 對老人家,陳景亭態度恭敬,“一人做事一人當,謝姑娘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晚輩若接受了您的道歉,豈不是沒大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