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又美又嬌,豈有做妾之理 第315節
青柏快要跪了,為了訓練生存能力,他也曾在深山里待過數月,雖然危險重重,但與這次的懲罰相比,那點危險算什么? 世子爺真狠??! 心里暗想,下次不給世子爺出主意了,免得柳姑娘那邊沒給反應,世子爺又把氣撒在他頭上。 垂頭喪氣地出了院子,接下來的三日,將會是他一生里最雞飛狗跳的時光…… 陳景亭從小時起,便患有睡眠障礙,在不熟悉的環境里,他沒法深度睡眠,大多時候只是在閉目養神。 夜已經深了,他還沒有倦意。 白日里沒見到柳文茵,夜里,思念就瘋狂滋長。 想著她的一顰一笑,最后畫面一轉,又變成了抱她入懷的場景。 記憶中的觸感和香氣又一次浮現,勾著他身體里沉睡的惡魔逐漸蘇醒,陳景亭呼吸亂了些許。 他終于學著謝鈺的樣子,溫柔繾綣地呢喃出了那個名字,“茵茵……” 可滿室寂靜,無人應他。 空虛在這一刻到達了巔峰,陳景亭抱著枕頭,一遍遍地喊茵茵,放任自己的思緒沉淪。 不知過了多久,躺著的人翻身坐起,如鬼魅般出了禪房,消失在院子里。 冬日天氣寒冷,山里尤甚。 柳文茵不忍心守夜的丫鬟受凍,便讓人在側邊的耳房里歇息,有事喊一聲,丫鬟能聽見。 陳景亭如入無人之境,出現在了柳文茵的床邊。 她側身朝外,手枕在臉頰下,眼眸緊閉,睡得很熟。 陳景亭站在陰影里,感受著柳文茵的氣息,那顆躁動的心終于安分了下來。 一只瑩白的腳露在外面,皮膚細膩光滑,與上輩子生了凍瘡的紅腫完全不一樣。 陳景亭抿了抿唇,想到上輩子她受了很多傷,旖旎的心思逐漸沉寂。 屏住呼吸,抬手輕輕地拉了拉被子,蓋住她的腳。 細微的動靜擾了柳文茵的好夢,粉唇微啟,輕哼了一聲,隨后翻身朝里睡去。 陳景亭緊張得都快冒汗了,幸好她沒醒來,不然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他不怕自己背上登徒子的名聲,只怕柳文茵會厭惡他,疏遠他。 那種痛苦難抑的感覺,他不想再體會第二次。 悄悄地呼了一口氣,陳景亭單膝跪在床邊,小心翼翼地觸碰她的發絲。 因為精心保養過,三千青絲光滑柔順,觸感堪比最好的綢緞。 陳景亭不敢用力,指尖輕輕摩挲鋪散在枕頭上的發絲,表情虔誠,就像在觸碰最神圣的東西。 聽著她淺淺的呼吸聲,不知不覺也有了睡意,習慣性地想要上床摟著她,意識猛然回籠,這里不是幽州侯府,不是他們的婚房,此時的柳文茵還不是他的世子妃,在她點頭之前,他沒有擁抱她的權利。 執起一縷發絲,放在唇邊輕輕印下一吻,陳景亭心里的空缺瞬間被填滿。 他和柳文茵,也有初吻了。 第411章 陳景亭番外(14) 柳文茵要收集梅花露,就不能去上早課,起身以后便遣小月去幫她告假。 雖然寺里的大師不在乎她去不去打坐、聽禪,但缺席的時候主動告假,是她該做的。 禮數周全,對她沒有壞處。 小月不在,柳文茵自個兒梳頭,用絲帶將烏黑的頭發松松地束起,隨性不羈,又不失女子的柔美。 站在一旁的丫鬟看得一臉恍惚,這就是絕色美人的魅力嗎,哪怕沒有精心打扮,同樣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真的好美好美,難怪大公子緊張得追來了山里,哪怕表姑娘說再多傷人的話,大公子也沒有放手的意思。 有傾城之姿的美人,誰能不愛? 還差一步,就能將美人收入房里,日日夜夜與她同床共枕,誰能放得了手? 只要表姑娘勾勾手指,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青年才俊會拜倒在她跟前。 等小月回來,柳文茵已經收拾好了,拿起盛花露的瓶子,便帶著人出了門。 此時天還未亮,陳景亭聽見動靜以為她是去上早課,沒一會兒,屋背后有了說話的聲音,聽動靜,是上后山去了。 不放心柳文茵,陳景亭也跟了出去。 遠遠看見她帶著兩個丫鬟進了梅林,踮著腳尖,拉下開滿梅花的枝條,手里拿著個白玉瓶子,才知她是來收集露水的。 有些風雅之人會用花露烹茶,茶湯會帶有淡淡的花香,柳文茵在京城長大,喜歡這些東西也正常。 陳景亭心想,若事情順利,明年柳文茵就能在侯府收集露水,侯府的梅花開得更好,上輩子的她就很喜歡,時不時會去閑逛。 無意識把玩著玉佩,也不知道除了梅花,她還喜歡什么? 或者,讓人在侯府里把能種的花都種上,等她見了,應該會高興的吧? 柳文茵正專心收集露水,突然被小月拉了拉披風,“表姑娘,是陳世子?!?/br> 聞言回頭去看,高大的男人迎面走來,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柳姑娘,好巧,你也來逛園子?” 柳文茵抬頭看了看天,天際泛起了魚肚白,此時此刻,真有人會來后山逛園子嗎? 不由得想起小月說過的話。 小月說,陳世子對她不一般,還讓她留意陳世子的眼神。 柳文茵眼眸微動,對上了陳景亭深邃的眼睛,那里面有歡喜,還有其他意味不明的東西。 只對視了一眼,柳文茵便垂下眼眸,心口發緊,陡然生出了些許慌亂。 胡亂地點頭,“隨便走走,順便收集些露水?!?/br> 小月低頭偷笑,隨后道:“昨日收到了世子爺送的人參,我們家表姑娘便想收集些花露,送給您烹茶?!?/br> 這是事實,但不知為何,柳文茵就是不想讓陳景亭知道,被小月這么一抖出來,更不自在了。 故作鎮定道:“花露不是稀罕物,還請世子爺莫要嫌棄?!?/br> 柳文茵送的東西,陳景亭怎么可能會嫌棄? 別說是她親自收集的露水,就是她在路邊隨手扯的野草,他也會好好珍藏起來。 嘴角的笑意更深,緩步走到柳文茵面前,“多謝柳姑娘的好意?!?/br> 柳文茵清了清嗓子,“世子爺,請自便?!?/br> 隨后,走到另一邊收集露水去了。 陳景亭摸了摸鼻尖,他又不是洪水猛獸,怎么老是避著他? “柳姑娘,需要我幫忙嗎?” “不必?!?/br> 察覺自己的語氣太生硬,柳文茵補充道:“我本就占了世子爺的便宜,再讓您親自動手,豈不連借花獻佛都不如?” “你我有緣,不必拘泥這些小節?!?/br> 說著來到柳文茵身邊,替她拉下高處的花枝,晶瑩剔透的露水在花瓣上搖搖欲墜,男人溫聲提醒,“接著?!?/br> 柳文茵快速地掃了他一眼,踮著腳尖去接花露,陳景亭空著的手懸停在半空中,沒有觸碰她的身體,只是虛虛地護著身側的姑娘,但從遠處看,就像是扶著柳文茵的腰。 察覺到他的動作,柳文茵手抖了一下,玉瓶差點從手中脫落。 “別著急,慢慢來?!蹦腥巳缡堑?。 柳文茵吸了一口氣,也顧不得接露水了,快步跑到另一棵梅樹下,陳景亭剛要抬步跟過去,她扭頭兇道:“不準過來!” 陳景亭委屈巴巴地停在原地,他已經很克制了,沒有摟她的腰,更沒有在聽到她要送他梅花露的瞬間,把她按在樹下親吻,為了不讓她厭惡,他甚至還與她保持著一個人的距離,為何要兇他? 柳文茵不動聲色地把余光落在陳景亭身上,他背對著太陽升起的方向,微低著頭,周身被失落的氣息包裹。 沒有心軟,方才陳景亭的舉動就是越界了。 她不當謝安的妾。 也不會當陳景亭的妾。 既如此,就不該放任他做出曖昧不清的舉動。 讓小月她們去前方等著,柳文茵看著陳景亭,再次開口,“世子爺,我不當妾,給您送花露只是略表心意,感謝您之前給我的重禮,望世子爺體諒我身為女子的不易,莫要再捉弄我了?!?/br> 盯著地面的人猛地抬頭,快步走到柳文茵身邊,面色急切,“誰說要讓你當妾了?” 柳文茵頷首,“那便是我會錯意了,為了減少誤會,還請世子爺與我保持距離?!?/br> 她還是一如既往地直白,陳景亭又愛又氣,他從來沒說讓她當妾的話,分明是謝安才會如此欺負人,她怎么能把污水潑他身上? “你沒會錯意,也沒有誤會,我就是愛慕你?!?/br> 柳文茵的臉騰地一下燒了起來,她已經很直白了,沒想到有人比她更直白。 定了定心神,“我們之間沒有可能,世子爺不必做無用功?!?/br> “沒有可能?” “嗯,沒有?!?/br> 陳景亭的眼神受傷又恐慌,柳文茵還是不愿意愛他嗎? 為什么? 是他哪里做得不好? 只要她說,他都會改。 一步步逼近面色冷淡的姑娘,“有沒有可能,你說了不算?!?/br> 柳文茵被他眼里的偏執驚到,不由自主地后退,直到后背撞上樹干,花瓣紛紛揚揚落下,其中夾雜著幾滴冰冷的露水,這才拉回了渙散的神志。 被困在男人的胸膛之前,柳文茵想走,卻被他抬手攔著,“世子爺,你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