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又美又嬌,豈有做妾之理 第301節
林mama一臉失望,“夫人郁結于心,所以才控制不了自己的言行,大爺,您是不是也昏頭了,夫人體弱,沒法喂養小公子,您方才那么做,除了讓夫人難堪,還能有什么好處?” 謝安面色頹敗,“我只是想讓他們母子親近一些?!?/br> “那也不能這么強迫夫人啊,要是弄傷了他們該怎么辦?” 謝安那時沒想太多,腦子一熱就干了糊涂事,此時看著文茵的眼淚,更是懊悔不已。 說好了不再逼迫文茵做她不想做的事情,可他又食言了。 謝安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這樣,明明很愛文茵,卻一次次違背對她的承諾。 “大爺,您若是不知道怎么與夫人相處,不如就遵從老太君的意思,放夫人走吧,您別擔心,到時候我們錦繡堂的人都跟夫人走,定會把夫人照顧得妥妥貼貼?!?/br> 聽到林mama的話,柳文茵突然就不哭了,眼里帶著沉思的神情,好像真在考慮離開的可行性。 謝安咬牙切齒,“想讓我放手?不可能!往后不準再提這事!” 他什么都可以答應,就是不準文茵離開。 咬了一口文茵的臉頰,留下個顯眼的痕跡,“你若敢拋夫棄子,我就把你鎖院子里,讓你哪都不能去!” “有話好好說,莫要嚇唬夫人?!?/br> 林mama心里發愁,大爺沒有耐心化解矛盾,又不愿意放手,這往后的日子該怎么過? 父母不和,小公子也可憐,方才哭得嗓子都啞了。 這真就是段孽緣! 柳文茵不愿意回韶光院,謝安便陪她在錦繡堂住下。 只是夜里抱著文茵的時候,發現她身體都在顫抖,他一放手,她便挪到了床里側,緊緊地貼著墻,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 謝安大可以貼上去,或是把人拉回來,但文茵排斥得身體顫抖的模樣,讓他無法再進一步。 眼里浮現出迷茫,他們真有和好的那天嗎? 謝安心里裝著事,一直沒睡著,以至于半夜文茵輕手輕腳起床的過程,被他看在了眼里。 他沒阻攔,目送文茵出了寢室,聽見守夜的丫鬟問她要去哪兒,她沒回答,腳步聲往老太君生前住的房間而去。 謝安盯著床帳出神,不知過了多久才去尋文茵。 燈火昏暗,沒他在身邊,文茵睡得一臉恬靜。 后來的幾日,文茵都是前半夜不睡,后半夜偷溜去老太君的房間,謝安覺得再這么下去不是辦法。 他們的感情本就有裂痕,再分房睡,文茵對他僅剩的感情,可能就要消散殆盡了。 這日,文茵一動他便把人抱住,“去哪?” “沒去哪?!?/br> “騙子?!?/br> 懷里的人掙扎了一下,謝安沒松手,過了許久聽見她說:“你把孩子抱來吧?!?/br> 謝安大喜,文茵終于愿意和孩子親近了。 他就知道血濃于水,文茵不會那么心狠的! 親自去把孩子抱了來,剛放進文茵的懷里,她就把娃挪到了床鋪中間,然后自己翻身背對著他們父子二人。 謝安這才明白她的用意,她哪是想和孩子培養感情,分明是利用孩子,與他劃清界限! 又氣又無奈,謝安只能安慰自己,至少他們一家三口躺在同一張床上了,往后再慢慢磨,文茵總會心軟的。 不想吵醒孩子,謝安低聲道:“茵茵,我們明日出府走走吧?” 柳文茵眼皮動了一下,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但謝安知道她心動了。 心情郁結的人就該多出門走走,等她的心病好了,他們的問題或許就能迎刃而解。 另一邊,文刺史和夫人也在往京城趕。 侄子說,他在京城遇到個很像表姐的人,但她心智不足,和家人形容的不一樣。 不管少弋遇到的人是不是他們的女兒,只要有一點可能,他們都不會放棄。 等找到了女兒,他們便帶她回家! 第392章 平行世界(35) 柳文茵想出門走走,但不愿意謝安陪著她。 而謝安態度堅決,不讓他陪著,就不準文茵出門。 兩人僵持了幾日,文茵就幾日沒睡好,看到她眼底的疲倦時,謝安妥協了。 他不想文茵受累,也不想她留下病根,再沒有比文茵的健康更重要的東西了。 讓林mama和小月跟著文茵出門,自己帶著千山不遠不近地跟在后頭。 至于孩子,已經送去了正院由母親照顧,唯恐他不在府里,有人又想趁機使壞。 那是文茵給他生的孩子,他已經傷害了很多人,不能再讓孩子受到傷害。 不然等文茵心病好了,又要與他置氣,他何時才能把人哄好? 這幾日錦繡堂發生的事謝夫人都知道,孩子被送到正院,她求之不得。 看著孫子的小臉,總覺得被那對不靠譜的爹娘折騰瘦了。 “有些孩子生來是享福的,怎么我們家長生要遭這么多罪?多乖巧的孩子吶,只要吃飽喝足,就不吵不鬧,他們怎么就忍心折騰他?” 劉mama道:“大爺很疼愛小公子,就是柳夫人脾氣倔,非得把小公子往外推?!?/br> 大家族的孩子不管嫡出還是庶出,都是由正妻負責教養,孩子能養在柳夫人跟前,她就應該偷著樂了,沒想到居然把孩子往外推,等以后孩子大了,不跟她親近,她才會知道此時的言行有多愚蠢。 謝夫人嘆了一口氣,“好在我身子骨還可以,往后就把他養在正院吧,不管安哥兒怎么鬧,都不準他把人抱走,鐵打的孩子都經不起折騰,更何況小長生還是個早產的,得好好養著,才能健康長大?!?/br> 劉mama也覺得養在正院好,這里伺候的都是老人,手腳麻利,清風院那邊也不敢輕易得罪正院的人,小公子養在這里,更安全。 逗弄了一會兒孫兒,看著他可愛的小模樣,謝夫人的心都被融化了。 都說兒肖母,文茵模樣生得好,小家伙挑著父母漂亮的地方長,瞧著比安哥兒小時候還好看,等長大了,定是個俊俏小郎君。 出于對兒子的了解,謝夫人覺得,如果柳文茵不放下心結,與安哥兒和好如初,這可能是她唯一的親孫子了。 只這么一想,謝夫人就恨不得把孫兒捧在手心,不要磕著碰著。 這就是她的命根子! 沒有猶豫,謝夫人道:“去清風院傳話,以后晨昏定省就免了,無事不用來正院?!?/br> 這是要減少王樂薇接觸孩子的機會,劉mama懂,清風院那位的手段并不高明,如果事情沒鬧大,估計夫人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被所有人提防著,王樂薇在府里的處境變得艱難,那些飽含深意的眼神,讓她如芒在背。 謝家人雖然沒對她做什么,但釋放出來的信號,是她這個正妻不得丈夫的寵愛和敬重,就連長輩,也沒人站在她這邊。 王樂薇生不了孩子,眼下又是這種局面,瞧著已是翻身無望了。 …… 出了府,柳文茵臉上終于有了放松的神色,林mama和小月對視一眼,都覺得出門一趟,值了! 京城還未落雪,入冬以后氣溫一日比一日低,冷氣直往人的骨頭縫里鉆,擔心文茵會著涼,下馬車之前林mama給她披上碧落色的披風。 老太君去世不久,謝家所有人要守孝三年,不能穿色彩艷麗的衣裳,姑娘們不能議親,包括謝大人和謝安,此時也是丁憂在家,為老太君守孝。 而謝鈺遠在漠北,府里的消息無法傳達,這種時候把他召回來也不實際,只能由他繼續征戰沙場。 碧落色雖不張揚,但街上的行人和攤販大多穿著灰色衣裳,這一抹淺藍就特別顯眼。 披風貼近脖子處有一圈白色皮毛,觸感柔軟,保暖又好看,是用謝安從幽州帶回來的狐貍皮做的,用剩的邊角料,正好用來給長生縫襖子。 雖然沒有精心打扮,但柳文茵生了副好樣貌,披著披風從街頭走過,宛如弱柳扶風,婀娜動人。 路過的人忍不住回頭去看,有人欣賞,有人羨慕,也有人眼神癡迷…… 謝安不遠不近地跟著,發現許多人把視線落在文茵身上,心里醋意翻涌,這是他的夫人,這些人看一眼也就罷了,抻著脖子去看,是否太過失禮? 不想讓其他人看到文茵,謝安有種把人帶回家藏起來的沖動。 幸好理智還在,沒做出惹人不快的事情。 謝安時常在外行走,認識他的人很多,見他不疾不徐跟在美人身后,美人又是病懨懨的樣子,便明白了美人的身份。 以前是謝家的表姑娘,如今是謝家大爺的平妻,不久前還生了個兒子! 察覺到謝安的眼刀子,沒人再敢盯著柳文茵看。 謝安的表情這才回暖了些。 街邊的商鋪擺滿了琳瑯滿目的物件,若是以前,柳文茵早就進去挑選心儀的衣裳釵環了,但這次,她只是沿著街邊走,目不斜視,那些華麗亮眼的東西已經無法再吸引她。 可她的臉上卻帶著淡淡的笑意,似乎只要能離開謝家,不管去哪兒、做什么,她心里都是高興的。 這樣的文茵,讓謝安有種抓不住的恐懼感。 見她站在路邊買糖畫,分給了一群陌生的小孩,又比劃著讓小販給她畫一匹馬,知曉她一時半會兒不會離開,為了安自己的心,也為了哄文茵高興,謝安便進了旁邊的首飾鋪子。 之前他因為吃醋,打碎了謝鈺送文茵的玉鐲,要重新送她一只。 糖畫不是稀罕物,柳文茵有的是銀子,讓人給她畫了巨大的寶馬。 圍在她身邊的小孩羨慕極了,與他們手里的糖畫相比,這匹馬好大好大…… 柳文茵認真道:“這是給我家小孩的,不能送給你們?!?/br> 林mama和小月都快喜極而泣了,早知道出門一趟,夫人就不再討厭小公子,她們應該早早把人帶出來散心的。 哪怕大爺不同意,為了夫人的健康,她們也得盡力一試。 柳文茵舉著糖畫,眼神搜尋了一番,看到了隱蔽處的千山,招了招手。 千山連忙上前,“夫人,您有何吩咐?” 柳文茵把糖畫給他。 千山嘴角抽了抽,“我都這么大了,吃這個不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