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又美又嬌,豈有做妾之理 第161節
陳侯心里不安,焦灼得在原地打轉,就連安葬兩個女兒,也沒心思cao持了,只讓人把兩姐妹葬入陳家祖墳,再陪葬幾箱金銀珠寶。 動靜傳入了陳景亭的耳中。 那日,他給柳文茵和謝鈺情報,就預想到了今日的情況。 情報都已經送到了手里,朝廷的人不采取行動,在大戰前損耗一部分幽州的實力才怪。 那日東院起了火,陳景亭站在院子里,看著燒塌了一半的主屋,莫名有些心梗。 他和柳文茵的所有回憶都在這里,燒了,是不是就什么都沒有了? “世子爺,清理出來的東西都放去了隔壁院子,您看要如何處理?”一直沒說話的管家出聲詢問。 “帶我去瞧瞧?!?/br> “是?!?/br> 管家在前面引路,心里卻在嘀咕個不停。 世子妃是朝廷的探子,還跟別的男人跑了,這事侯府里都傳遍了。 世子爺有多寵世子妃,所有人有目共睹。 剛進侯府,那些好東西就跟流水似的送到世子妃面前,怎的世子妃就不知道珍惜? 男人都是愛面子的,沒人能忍下這種奇恥大辱,管家覺得,要是世子妃再落到世子爺的手里,她的下場應該會很慘。 柳文茵的嫁妝沒有帶走,燒毀的字畫,衣履,布料等物件沒法復原,但大部分嫁妝還是完好無損的。 陳景亭掃了一眼,發現她常用的珠寶首飾還在,再仔細一看,那對白玉耳環不見了。 之前,他想為柳文茵戴耳環,選的就是那一對。 努力地回想那日的場景,陳景亭也沒想起來當時的柳文茵耳朵上戴的到底是哪對耳環。 心里酸得難受,那對耳環樸素得過分,定是謝鈺送的。 柳文茵就是個傻子,才會被這種雕蟲小技騙了去! 第195章 反了天了 名貴的珠寶首飾柳文茵一樣也沒帶走,陳景亭明白了她的意思。 除了謝鈺送的,其他的對她來說都是身外之物,可有可無。 包括他送的那些東西,沒入柳文茵的眼,她也完全沒放在心上。 雖然早就明白了她的心思,但陳景亭的心還是被戳疼了。 這人心真硬,怎么就看不到他的改變和付出? 謝鈺真有那么好嗎? 好到讓她的眼里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 想到柳文茵此時在謝鈺身邊,陳景亭就酸得不行。 以前同在一個屋子,守著柳文茵睡覺的人是他! 再深想下去,他可能會郁結成疾。 一邊往外走,一邊吩咐,“都放庫房,讓人好好打理?!?/br> 等陳家沒了,這種東西或許還能回到柳文茵的手里,多點傍身的東西對她沒有壞處。 東院被燒毀還沒來得及翻修,陳景亭暫時住前院。 還沒歇下,就有人來報,陳侯尋他去議事。 慢條斯理去到陳侯議事的院子,軍中的幾位將軍,軍師,府里的幕僚都到了。 “這陣勢,是要開始打了?” 看到陳景亭,坐在下首的人都松了一口氣,這兩父子前幾日的事情鬧得人心惶惶的,親父子都不一條心,又怎么能讓底下的人一心一意追隨陳家? 只要他們內部別鬧幺蛾子,齊心協力,打勝仗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反之,幽州要是成了一盤散沙,都不用朝廷的人來打,他們自己都要起內訌,最后走到絕境,被人一舉拿下。 陳景亭的出現明顯讓人安心了不少,陳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沒在這種時候挑他的刺。 “朝廷的人突襲我城南城北兩處要地,想必你們也收到消息了,既然人已經到齊,就說說你們的想法?!?/br> 幾位將軍不約而同地主戰。 “別人都打上門了,我們要是還當縮頭烏龜,先不說會不會被天下人恥笑,就是我們幽州的平民百姓,估計都不相信咱們能打勝仗了,這豈不是給了朝廷收買人心的機會?” “既然早晚都要打,還是趁早的好,咱們可不像衛家軍,他們身后有外援,也有糧草,咱們這是背水一戰,只能勝利,拖久了對咱們沒有好處?!?/br> “兵貴神速,咱們現在全力進攻勝算很大,說不定還能一舉攻下章城,到了那時咱們還能順便拿下西北向的幾座小城,要是把連通西北的荊門關也拿下,咱們就算沒打到京城,也足夠讓皇帝寢食難安了,等休養生息個幾載,再率軍南下勝算會更大?!?/br> “要是再被他們突襲幾次,咱們可就一點勝算也沒有了?!?/br> “……” 幾位將軍紛紛發表意見,表達的意思都是讓陳侯下令出兵。 陳侯神色嚴肅,他也覺得憋屈,也想現在就點兵出發,可漠北各部還沒回信,他又丟了兵符,沒了后路,此時開戰真的是最好的時機嗎? 別人不知道陳侯和外族勾連,陳景亭卻是知道的。 一看陳侯的表情,就知道對方在想什么。 心里冷笑,不過是個貪生怕死,又心比天高,妄想稱王的廢物罷了。 要不是祖上出了能人,哪里有他這輩子的風光? 既然瞻前顧后,不敢貿然和朝廷開戰,又何必大肆招兵買馬,還數次與朝廷作對,鬧得所有人都知道幽州陳家有不臣之心,這和自尋死路有何區別? 沒那個能力,還不知道低調,要是讓列祖列宗知道陳家出了這樣的蠢人,家業還即將敗在他的手里,也不知棺材板還能不能壓得住。 把玩著杯子,等所有人發表完意見,陳景亭才不緊不慢地開口,“兵貴神速,但打仗最忌沖動行事,我覺得最好還是等一等?!?/br> 等這個字,正中陳侯的心思,對陳景亭的不滿消散了些許。 他們不愧是親父子,才會不謀而合! 不等陳侯開口,其他人就開始發表意見了。 “世子爺,我們可不是貪生怕死之徒,跟著侯爺就是想搏個大好前程,您要是害怕就在府里待著,沖鋒陷陣的事交給我們,但您不能一直讓我們等?!?/br> “今日他們敢搶軍械,燒糧倉,明日就敢圍了幽州城,對我們痛下殺手,再等下去我們都成窩囊廢了!” “我支持出戰!” “我也支持!” “死在戰場上,總好過窩囊等死,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咱們又不是沒有實力,再磨磨蹭蹭可真就錯失良機了!” 陳侯本想順著陳景亭的話,再拖延幾天,可見幾位將軍情緒激動,到嘴的話改了個說法。 “我已經派老二去追軍械了,順便探探他們的實力,這次朝廷帶兵的主帥是姓衛的,以前我們沒交過手,不可輕敵,等老二回來,再決定何時發兵?!?/br> 幾位將軍又一次不約而同地噤了聲,前幾日他們沒鬧著開戰,就是因為對方的主帥是衛大將軍。 那人帳下有不少能人,單拎一個出來都是領兵打仗的良將,對上他們,確實應該慎重。 今日是被朝廷的人挑釁到了,才會熱血上頭,恨不得立刻去戰場教訓他們一番。 有人假咳一聲,順著陳侯的話說,“輕敵是大忌,兵書上記載的戰事,有不少就是因為輕視了敵人,才會落得一敗涂地的結局,我們后人應該吸取經驗,不能重蹈覆轍,天亮之前二爺應該能回來,幾個時辰而已,咱們等得起?!?/br> 陳侯面容沉肅,“驕兵必敗,衛家軍打了太多勝戰,估計這會兒還在沾沾自喜,以為幽州也是塊軟骨頭,任他們捏扁搓圓呢,就讓他們再得意幾日,等對上我幽州大軍,他們會知道什么是鐵板!這一仗我們已經等太久了,必須謹慎行事,誰要敢壞事,軍法處置!” 議事廳里安靜了下來,沒人再有異議。 陳侯心下滿意,重新布控了人手,“加強守衛,同時做好開戰的準備!” 幾位將軍領命離開,軍師和幕僚還要與陳侯議事,陳景亭見沒他的事就想走人。 卻被陳侯喊住。 “那日柳氏離開,可有帶走不屬于她的東西?” 陳景亭神色自若,“侯爺丟東西了?” “有沒有丟東西,你不知道?” “您不說,我如何得知?我又不是您肚子里的蛔蟲?!?/br> 陳侯盯著陳景亭的眼睛,對幽州的情況了如指掌的人沒幾個,突襲的事,讓他很難不懷疑自己的兒子是不是跟柳氏說了不該說的東西。 那柳氏生得貌美,是朝廷對幽州繼承人使的美人計。 自己的兒子有多冷心冷肺陳侯是知道的,可就是這么個冷漠的人,卻一次次維護柳氏,要說他沒中美人計,說出去都沒人信。 這種情況之下,他還能清醒地面對柳氏嗎? 陳景亭一臉坦然,好似沒看到陳侯眼里的懷疑。 “你沒跟柳氏說不該說的?” 陳景亭輕笑,“男女之情害人不淺,只有蠢人才會耽溺其中,柳氏不過一個玩物,我能跟她說什么?” 涼涼地看了眼陳侯,“有人忘了自己姓陳,胳膊肘往外拐,我可沒忘?!?/br> 陳侯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又罵了一句逆子,對陳景亭的懷疑也逐漸消散。 都是陳家人,一旦事敗所有人都得死。 陳景亭再怎么恨他和云氏,應該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陳家沒了,他就不再是尊貴的繼承人,到時候背負著亂臣賊子的名聲,地位還比不過平民百姓。 他的一切,都是幽州陳家給的。 他們同生共死。 陳景亭再怎么犯渾,也不會不懂這個道理,陳侯這般想。 “回去等消息,必要的時候你我要跟隨大軍出征,這是你立威的好時機,要是錯過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