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又美又嬌,豈有做妾之理 第121節
看向謝鈺的眼里滿是炫耀,好似在宣示主權。 若不是定力足夠強大,謝鈺真就著了他的道。 “說來也是巧了,夫子居然和我夫人同姓,若追查一番,說不定你們還是同宗同源的親人?!?/br> 夫人兩個字,讓謝鈺心里更酸了。 如果沒有替嫁的事,光明正大坐在文茵身邊的人會是他,稱呼她為夫人的也是他。 好在,這一切快要結束了。 面不改色道:“在下出身寒門,豈敢高攀?!?/br> 云夫人笑著接話,“誰高攀誰還不一定呢,別看文茵是從謝家出來的,其實被收養以前,她也不過是一介孤女,要不是有大造化,怎進得了謝家?又哪來的機會入幽州?” “寒門怎么說也是士族,不過門第勢力低了些,咱們這位世子妃的出身吶,大概是連寒門都夠不上的,好人家誰會舍得把女兒丟棄?也就只有吃不上飯的人家,才會干這種狠心的事兒?!?/br> 之前酸柳文茵的婦人,第一時間應和云夫人的話,什么是阿諛奉承,被展現得淋漓盡致。 謝鈺知道柳文茵在侯府的處境艱難,以前沒聽到這些陰陽怪氣的話,他就已經很心疼了,恨不得立刻馬上帶她離開幽州。 此時親耳所聞,這些人是如何擠兌柳文茵的,心里戾氣翻涌,不知不覺就起了殺心。 在場的人,最了解謝鈺的無疑是柳文茵。 怕他露出破綻,道:“二位這么關心我的身世,文茵便厚著臉皮,請你們幫我尋親?!?/br> 又看了眼陳景亭,“說不定真如世子所言,我和柳夫子是同宗同源的親人,那我也算是有家人了,免得總有人拿孤女二字擠兌我?!?/br> “夫人向來心善,這么小的忙,您應該不會拒絕吧?” 在場的人,誰都沒想到柳文茵會提出這種請求。 被戴了高帽子的云夫人,笑容更是僵在了臉上,有種戲臺子剛搭好就被人強拆了的憋屈感。 這人到底會不會看眼色,擠兌她,她不會忍著? 居然還能厚著臉皮提出這種要求,當他們陳家是什么地方,專門幫人尋親的? 饒是云夫人見多識廣,也沒見過比柳文茵更厚臉皮的人。 呼了一口氣,“謝家收養了你,你卻還想著尋親,未免寒了謝家人的心?” 柳文茵輕笑,“這不是長輩們不認謝家,只認我的親生父母嗎?夫人,您會幫我的吧?” 云夫人巴不得柳文茵和陳景亭倒霉,哪里愿意花費財力人力幫她去尋親。 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她又沒辦法拒絕,只能應承了下來。 柳文茵從來沒想過尋找自己的親人,有些事情強求不得,順其自然就好。 這會兒不過是找個由頭,分散謝鈺那邊的注意力。 余光落在他身上,見他的眼神緩和了些許,柳文茵這才放心。 謝鈺明白柳文茵的苦心,更加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就怕給她招惹了禍端。 不管陳景亭怎么挑釁,他都四兩撥千斤地推了過去。 一時之間,陳景亭半點好沒討到,還被謝鈺弄迷糊了。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忍受自己喜歡的女子被人觸碰。 換成他,誰敢碰柳文茵一根手指頭,他肯定控制不住殺人的沖動。 沒發現異常,陳景亭只能讓人繼續盯著謝鈺,一有異動就向他回稟。 這場家宴,最終以留下旁支的孩子告終。 陳景亭想和柳文茵去園子里走走,便打發了趙mama和銀心先回東院。 去到沒人的地方,陳二叔突然追了上來。 “景亭,二叔有話想跟你說?!?/br> 陳景亭態度冷淡,“我被父親禁足,這段時間沒辦法出府,二叔若有要緊事,還是去找父親商議吧?!?/br> 剛才的事,陳二叔也很后悔。 事情還沒個定數,千不該萬不該在這種時候站隊云氏。 為了利益,陳二叔也是能屈能伸。 “二叔不否認自己有私心,但你要相信,二叔從來沒想過動搖你的地位?!?/br> 陳景亭挑眉,“這話好像有些矛盾?!?/br> “景亭,難道你不想報仇了嗎?” 見他情緒有所起伏,陳二叔看了眼柳文茵,“能否讓侄媳婦先走一步?” 第142章 有在意的東西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柳文茵也不想往前湊,于是就說:“世子爺,我自個兒在園子里走走,談完事您再來尋我?!?/br> 陳景亭猶豫了一下,“別走遠了,僻靜之處不要去,有事喊我?!?/br> 柳文茵點頭,應了聲好。 人剛離開視線,陳景亭就開始惦記了,他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這么在意一個女人。 只想柳文茵時時刻刻在他的眼皮底下,讓他看得見,摸得著。 收回視線,淡淡道:“二叔想說什么?” 陳二叔知道剛才的事讓陳景亭不滿了,便沒再說場面話。 “這幾年云家得了多少利益,想來你心里有數,那可都是陳家的東西,就這么白白地送了出去,別說是二叔,就連不理俗事的族老都心有不滿了?!?/br> 陳景亭不說話,靜靜等著下文。 “二叔是想著,云氏既然提出過繼孩子,肯定也準備了后手,倒不如先順著她的意思來,讓云家人放下警惕,等找到合適的時機,再將他們斬草除根,一來避免家業旁落,二來也能替你娘報仇?!?/br> 陳景亭沉默著,似乎在斟酌著什么。 陳二叔趁熱打鐵,“你娘走的時候你年紀小,有些事情可能不知道?!?/br> “二叔知道內幕?” “是聽說了一點,只是時間過了這么久,當初的事情都被云氏和你爹抹干凈了,現在去查驗真假,估計也查不出來什么?!?/br> 陳景亭不關心是真是假,母親的死就是那兩人造成的,他要報仇的心也絕不會動搖。 若有內幕,他還是想聽聽的。 這樣,才好給仇人挑選合適的死法。 “二叔且說無妨?!?/br> 陳二叔掃了眼周圍,確定沒有第三個人在場,這才把當年探聽到的事情娓娓道來。 “當年云氏和離回幽州,城里的貴女都不愿與她來往,你娘與她是手帕交,便想著替她做臉,多次宴請云氏來侯府做客,哪曾想云氏野心那么大,竟然鉆了空子去了侯爺書房,侯爺受了她的蠱惑,誤會了你娘,后來做了不少過分的事?!?/br> 在陳景亭小時候的記憶里,父母雖然不恩愛,但也算相敬如賓。 自從云氏出現,一切都變了。 父親易怒,母親隱忍,便是他最常見到的模樣。 那個時候他年紀不大,但也知道父親和云氏之間的關系是不正常的。 沒想到那兩人恬不知恥到這等地步,竟然在書房里行茍且之事。 真是不知廉恥! “后來你娘身體欠安,你二嬸來侯府看望,正好撞見侯爺為了討好云氏,竟然讓你娘跪著給云氏奉茶?!?/br> 陳景亭不可置信,“這事我沒查到?!?/br> “事關侯府顏面,這事沒幾個人知道,自從你娘去了以后,除了你二嬸,在場的丫鬟婆子都被打殺了?!?/br> 被丈夫罰跪、給外面的女人奉茶,這樁樁件件都是莫大的羞辱。 活不下去,好像也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我娘,為何不和離?” 陳二叔嘆了一口氣,“這二叔就不知道了?!?/br> 當年倒是聽說先夫人提過和離,侯爺也同意了,只是提了個要求,就是把景亭一并帶走,也不知這是不是真的。 陳二叔在心里琢磨了一番,突然覺得這可能是真的。 要是把景亭帶走,他就不是陳家的繼承人,回到外家也是寄人籬下,說不定還要受人白眼。 只有先夫人死了,景亭的身份才能保住。 繼室進門,終究是低人一等。 云氏當了后娘,景亭若出了差錯,最先被懷疑的人就是她。 陳二叔心想,或許這就是先夫人選擇自焚的原因。 她是為了孩子。 把事情鬧大,讓侯爺和云氏顧及外面的流言蜚語,不會輕易對景亭下手。 云氏剛進侯府的時候,景亭的日子很難過,也是那個時候,將他養成了這副冷血無情的樣子。 后來云氏沒了生育能力,景亭在侯府的待遇才慢慢好了起來。 這一切,還真是有跡可循。 越想,陳二叔越覺得自己得到的消息都是真的。 怕傷著陳景亭的心,激得他做出為禍陳家的事,與和離有關的,陳二叔都閉口不言。 盡管如此,得知自己的母親被人羞辱,陳景亭心里還是生出了滔天的怒火,抬步就想往北院走。 “景亭,你可不能沖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