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又美又嬌,豈有做妾之理 第91節
不由得想,是謝家的姑娘都這個樣,還是她與眾不同? 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雙手搭著扶手,表示不會再逗她,柳文茵這才上前,為他檢查傷口。 因為中箭太深,傷口愈合得很慢,結痂還沒養好。 估計是沾了酒水,傷口那一片泛著紅,若是讓以前的柳文茵看到,肯定覺得瘆人。 只是數次經歷了生死,她現在不覺得怕了,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要學會處理傷口,必要的時候是能保命的! 挪了個圓凳,坐在陳景亭身邊幫他清潔傷口,然后重新上藥。 陳景亭低頭看柳文茵,見她一臉專注,處理傷口的時候也是有條不紊,手穩得很,沒出現公報私仇的情況,突然明白,她想學醫不是假的。 “為何想學醫?” 柳文茵沒興趣和陳景亭交心,而且這人不按常理出牌,性子又惡劣,她越表現得渴望,他極有可能動歪心思,越要摧毀她想要的東西。 “閑來無事,打發時間?!?/br> “不是說京城里的女子,閑暇時大多彈琴跳舞,寫字作畫,做女紅嗎?” “您說的我都不會?!?/br> 陳景亭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倒是誠實?!?/br> 柳文茵以前是傻子,這事陳景亭也有所耳聞,這會兒他有些好奇,久病不愈的她,怎么突然就好了? 男人的視線,讓柳文茵又一次生出了不適感。 以前陳景亭不搭理她,她還能把對方當空氣,直接無視他。 可現在這人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看她的眼神攻擊性十足,想要無視是不可能的事情。 柳文茵只想逃。 不想再與他待在同一個房間。 快速地替陳景亭處理完傷口,“世子爺,我喚人伺候您更衣?!?/br> 見她要逃,陳景亭又想禁錮著柳文茵的手腕,可她早有準備,話一出口人便退開了好幾步。 適當的排斥,可以理解為欲擒故縱。 可她的反應太過,陳景亭氣惱不已,她在京城的時候,也是這么對謝安的嗎? 怒極反笑,“京城那邊的人快到了,你猜,這次來的人是誰?” 柳文茵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是謝安? 若是以前她不覺得謝安會為她做出不理智的事情,畢竟他心里一直裝著謝家的興衰榮辱,在他的心里沒有什么比謝家的利益更重要,可她來幽州的時候,他居然半路攔人。 那日,柳文茵是感動的。 不管怎么說,他們一起長大,有十多年青梅竹馬的情誼,他為她沖動一次,證明這么多年他們的感情不是假的,沒有完全敗給利益。 可現在,柳文茵只覺得氣惱。 既然選擇了利益,就應該一條路走到底,他半途離場,剩下的人該怎么辦? 一次沖動,可以說是真性情,第二次沖動,那就是不負責任。 “不管來的是誰,和我又有什么關系?他們是為我而來的嗎?” 陳景亭挑眉,“別人可能不是為你,但謝安呢?” 猜測得到證實,柳文茵的表情還是很平淡,“他為的是皇上,為的是朝廷,世子爺,他總歸不會是為了我?!?/br> “那就拭目以待?!?/br> 陳景亭摩挲著手指,“別忘了你是我的世子妃,誰親誰疏,你心里應該有數?!?/br> “若讓我發現你對謝安有不該存在的心思,你說,我是該對他下手,還是該懲罰你?” 只要他別盯上謝鈺,柳文茵才不管陳景亭懷疑誰。 給了他一個難以捉摸的表情,喚來丫鬟給陳景亭更衣,自己也去里間卸妝去了。 陳景亭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消失在了他面前,嘖了一聲,“脾氣真大?!?/br> 這下子,他是真的好奇柳文茵在謝家過的是什么日子了,怎的會把她的脾氣養得如此嬌蠻? 以前可以說她不懂事,現在病好了還是如此。 性格脾氣不是一朝一夕養成的,足以見得以前的她是何等驕縱。 想著想著,陳景亭突然笑了,比起所謂的端莊淑女,還是柳文茵有意思。 若是換成別人,在他面前估計就是個鵪鶉,又或者矯揉造作,假裝成溫柔善良,體貼男人的賢惠女子,想想就無趣。 正要伺候陳景亭更衣的幾個丫鬟,被他的笑容嚇得膽戰心驚,世子爺莫不是被鬼上身了,不然怎會突然轉了性? “去伺候世子妃?!?/br> 陳景亭不讓丫鬟近身,又吩咐趙mama,“重新擺飯?!?/br> 趙mama屈了屈膝,“今兒是大年三十,年夜飯必不可少,咱們小廚房里備著菜呢,奴婢這就讓人去準備?!?/br> 家宴上,他們只喝了點熱飲,別的一口沒吃,趙mama正擔心呢,這會兒得了令,連忙去廚房指揮人準備年夜飯去了。 等柳文茵卸妝更衣結束,外間的桌上已經擺滿了各式各樣的佳肴,遵循的是幽州這邊的風俗。 趙mama道:“今年準備得匆忙,明年奴婢會吩咐下面的人,讓他們準備京城那邊的菜式?!?/br> 柳文茵不在意這些,“趙mama,辛苦您了?!?/br> 說罷,折回里間拿了個小匣子,里面裝著金瓜子,用來打賞下人很方便。 “大過年的,大家都沾沾喜氣,您拿下去都分了吧?!?/br> 尊者賜,不可辭。 一屋子的丫鬟跪著給柳文茵磕頭,說吉祥話,然后才領了賞賜。 陳景亭不喜丫鬟近身服侍,也不要她們布菜斟酒,“都去外邊候著?!?/br> 丫鬟們低著頭退出去,個個臉上都帶著掩藏不住的笑意。 “世子妃挺會收買人心?!?/br> 柳文茵也不否認,“使點銀子,便能讓自己的日子松快些,何樂而不為?” 陳景亭道:“收買她們,不如收買我?!?/br> 柳文茵輕笑:“世子爺有錢有權,我想不到有什么東西能讓您動心?!?/br> “自是用你的優勢,謀前程?!?/br> “到底是優勢或劣勢,見仁見智,人貴在自知,切不可盲目自信?!?/br> 陳景亭把玩著杯子,“若你是皇帝的探子,定能成事?!?/br> “可惜我不是?!?/br> “醉酒的人都說自己沒醉?!?/br> “那你看我是嗎?” “是與不是都不重要?!?/br> 柳文茵詫異,按照陳景亭的脾氣,若她真的是探子,他應該一劍了結了她才對。 陳景亭似笑非笑,“折了翅膀的雀兒,還能飛得出去嗎?” 第101章 存心要壞他的名聲 陳景亭明明是笑著說話,柳文茵卻覺得胳膊有點疼。 好像被折斷翅膀的雀兒,就是她。 見她面色不似剛才那般紅潤,陳景亭便不再唬她,面色如常道:“動筷吧?!?/br> 他不再找茬,柳文茵松了一口氣。 怕他喝了酒會發瘋,道:“世子爺傷還沒好,不宜飲酒?!?/br> “嗯?!?/br> 陳景亭嘴角彎了彎,“不是誰都能讓本世子喝酒的?!?/br> 柳文茵:“……” 食不言,寢不語,她自顧自地吃著東西,細嚼慢咽,沒有丁點聲音,就連碗筷碰撞的聲音都沒有。 成親已久,但陳景亭是第一次與柳文茵同桌吃飯。 常年混跡在男人堆里的人,第一次留意姑娘家吃飯的樣子,說不出來哪里好看,就是讓他移不開眼。 知道多說無益,只要他不說話,不做越界的舉動,柳文茵便隨他去了。 等她放下筷子,陳景亭才回過神來,“飽了?” “嗯?!?/br> “是不是該輪到我了?” 柳文茵頷首,“您慢用?!?/br> “你讓本世子吃你的剩菜?” 柳文茵:“……” 喚來趙mama,把她面前的兩盤菜撤了下去,剩下的一桌子菜她都沒有動過。 “世子爺,需要給您重換一桌嗎?” 油鹽不進是什么感覺,陳景亭算是體會到了。 盯著柳文茵看了好一會兒,突然露出個危險的笑容,“往年守歲總覺得無趣,今年倒是可以做點別的事情了,只是明日還要開祠堂祭祖,不宜折騰太晚,現在便去梳洗吧?!?/br> 屋外的人把陳景亭的話聽得清清楚楚,趙mama立馬指揮丫鬟去打熱水,伺候兩位主子歇下,臉上掛著笑,那真是過年了。 柳文茵若是聽不明白,那她就是個傻子,沒再與陳景亭爭辯,這是他的地盤,只要他想做的事情就沒人能攔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