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又美又嬌,豈有做妾之理 第75節
陳侯成功被安撫到了,心疼地握了握云夫人的手,“這幾年,委屈你了?!?/br> 柳文茵看著這一幕,心說難怪陳景亭這么瘋,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看樣子,他很在乎他的親娘。 把捕捉到的重要信息牢牢記在心里,必要的時候,這些都是她的保命符。 視線里,陳景亭的側臉緊繃了起來。 手腕又一次被他握住。 “這是我的人,你們無權處置,以后她就住東院,誰動她,就是和我過不去!” 第81章 在你眼里我那么好糊弄 陳景亭走得快,腿又長,柳文茵要小跑著才能跟上。 遇到的丫鬟小廝跪了一地,哪怕沒見著陳景亭的正臉,柳文茵也知道這時候的他很嚇人。 一直到東院,陳景亭才松開柳文茵的手腕。 院子里靜悄悄的,沒有絲毫喜氣。 前院好歹還掛了些紅綢,貼了幾個喜字,東院卻是光禿禿的,看得出來,陳景亭對賜婚很不上心,就連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 柳文茵不在乎這些,她現在只想保住性命,被陳景亭甩開了手,便靜靜地站在那兒,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陳景亭心火難抑,正想抬步去書房,余光卻捕捉到了柳文茵腕上的一圈紅痕。 心里的煩躁更甚。 隨便一碰就受傷,這就是皇城養出來的弱女子? 越是弱小的人,越容易當墻頭草。 柳文茵會不會背刺他? 陳景亭眼里帶著探究,用她應付云氏幾人,這個決定到底是對是錯? 被他盯著,柳文茵一顆心七上八下,就怕陳景亭又突然發瘋,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到時候受傷的人只會是她。 見陳景亭的視線落在她的手腕上,柳文茵不著痕跡動了動胳膊,袖子滑落,遮住了那一抹紅。 陳景亭心情有所好轉,還算有眼力見,那就留著吧。 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她要是敢當墻頭草,到時候再把她解決了便是。 也不急著去書房了。 為絕了某些人的念頭,陳景亭吩咐,“給世子妃沐浴更衣!” 柳文茵心里一急,沐浴更衣是什么意思? 難道這人又想到了折磨她的新手段? 無意識握緊雙手,“時辰還早,世子若有要事,就先去忙您的吧?!?/br> 她越緊張,陳景亭心里就越舒坦。 憋在心里的那股戾氣,不知不覺就消散了。 一步步靠近柳文茵,表情平和,難得沒有冷臉。 “今日你我大婚,既已錯過了拜堂,那么洞房花燭無論如何都不能少,不然本世子怎么向皇上交待?你又如何讓人認可,你就是世子妃?” 這話就像一道驚雷,劈得柳文茵頭暈目眩。 洞房花燭? 她從來沒想過,也沒有這個心理準備。 若是以前,她可能就認命了,比起活著,有些東西根本不值一提。 但現在,她做不到。 碰了碰腕上的鐲子,她還想離開陳家,想和心里的那個人在一起。 陳景亭的說辭,柳文茵一個字都不信。 他若是在意皇上的看法,怎么可能半路劫持她? 又怎么可能毀了大婚儀式? 至于幫她在陳家站穩腳跟,得到別人的認可,這更是無稽之談。 她的死活,他根本不會在意。 又怎么會替她謀劃? 難道是因為剛才那位姑娘? 除了這個可能,柳文茵想不到別的原因。 陳景亭這是……拿她當擋箭牌了。 如果他們真的圓了房,那么她便得罪了那位姑娘,以及她背后的人。 陳家的形勢比謝家復雜,她又孤立無援,柳文茵有種陷入深淵的無力感。 陳景亭眼神危險,“怎么,你不愿意?” 努力地扯了扯嘴角,提醒道:“您身上有傷,而且事情還沒解決,您不用勉強?!?/br> 陳景亭看了眼傷口的位置,“本不想為難你,但你提到了傷口,讓本世子想起了傷我之人……” 明明是大冷天,柳文茵的手心卻沁出了汗。 在陳景亭的眼神壓迫下,不由得后退了兩步。 陳景亭步步緊逼,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他會來找你的吧?若是落在了本世子手里,你說我該怎么折磨他,才能報傷我之仇?” “這是你們的事,和我無關?!?/br> 柳文茵重申,“我不認識他,他之所以劫走我,估計是和世子爺有仇,您不妨排查一遍身邊之人,或許是您自己養了叛徒?!?/br> “柳文茵,在你眼里我那么好糊弄?” “這只是我的猜測,您要不要查身邊人,這是您自己的事,哪來的糊弄一說?” 陳景亭目光沉沉地盯著柳文茵的嘴巴。 不明白怎么會吐出那么多惹他心煩的話? 柳文茵抿唇,沒再開口。 陳景亭摸了摸手腕,“好,你和他不認識?!?/br> 柳文茵頭皮發麻,等待著他的下文。 “反正你今日就是本世子的人,和他認不認識又有什么關系?他還敢和本世子搶人不成?” “世子爺,是您太高看我了?!?/br> 她明明很害怕,很不情愿,卻又表現出一副坦然的樣子。 陳景亭開始好奇,真到了那一步,她會不會哭? 不給柳文茵轉移話題的機會,陳景亭道:“半個時辰,本世子要在新房見到世子妃?!?/br> 他抬步離去。 四個丫鬟一起上前,強制帶柳文茵去浴房沐浴更衣。 柳文茵反抗不得,被丫鬟按坐在浴桶里。 “世子妃,這個時節采不到新鮮花朵,只能用花露,您看看想用哪一種?!?/br> 柳文茵看清花露上的標志,那是從京城帶來的。 她的嫁妝里除了貴重物品,日常用的一切也被準備齊全,甚至還有一副棺材。 這輩子能用到的,都在嫁妝里了。 “世子妃,您的嫁妝都在庫房里放著,這些平日里用得著的東西,奴婢們也幫您歸整好了?!?/br> 這是柳文茵安身立命的根本,她不會隨隨便便讓出去。 如果陳景亭放她走,她可以不要這些身外之物。 可現在她已經被困陳家,要是還把嫁妝丟了,往后她的日子只會更艱難。 “鑰匙?!?/br> “在管事mama那兒,您要是有需要的東西,命人開庫房便是?!?/br> 見柳文茵沒心情選花露,丫鬟照著陳景亭的喜好,選了味道最淡的。 “世子爺不喜香氣濃郁之物,也不喜女子靠得太近,世子妃,您服侍世子爺的時候定要小心謹慎,萬不能惹世子爺動氣?!?/br> 柳文茵都要氣笑了,既然不喜歡女子離得近,他非要為難她做甚? 氣過之后又是忐忑不安。 要怎么做,才能把陳景亭打發走? 她不想和他做那種事。 柳文茵緊張不已,暫時把嫁妝的事情放在了一邊。 四個丫鬟一起,有人負責幫柳文茵清潔皮膚,有人負責幫她洗頭,梳理頭發,還有人給她按摩。 被這么一折騰,后腦勺上的傷更疼了。 丫鬟也發現了她的不適,沒有多問,只是后來梳頭的時候特意避開了傷處。 整個過程,柳文茵沒有拒絕的余地,等她出現在新房里,身上只有一件火紅的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