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又美又嬌,豈有做妾之理 第72節
陳景亭對她是什么態度,她早就已經領教過了,沒奢望對方會善待她。 現在的一切,不過是意料中的事情。 柳文茵緊了緊身上的披風,苦中作樂般地想,現在好歹不用受凍,情況比之前好多了。 陳景亭閉目養神,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大腿。 要是知道柳文茵即將經歷的一切,那人會不會后悔自己先逃了? 北方天寒地凍,從這里走到侯府,也不知她的腿能不能保??? 正要下令全速前進,箭羽破空聲貫穿而來,這次中箭的是青柏。 也不知是距離太遠,還是實力不夠,箭身沒入手臂,沒傷到要害。 聽到驚呼聲,陳景亭隨手推開車窗,“錚”地一聲,另一支箭穩穩地釘在了車窗上,箭尾發顫,帶著滿滿的殺氣。 距離陳景亭也就只有半掌的距離。 這是警告的意思? 陳景亭氣笑了。 青柏沒受重傷,看來是那人投鼠忌器,怕激怒了他,才故意射偏了幾分。 若不是還有要事等著處理,陳景亭真想會會這個人。 看他到底是什么來頭,竟敢這般戲耍于他! 拔下利箭,陳景亭神色莫名地看著柳文茵,片刻后,道:“把她帶上來,回府!” 柳文茵以為謝鈺已經安全了,沒想到他還在附近。 生怕再拖下去,又會發生別的事情,重新把謝鈺卷入風波。 不用陳景亭的人多說,她自己主動上了馬車。 車內暖意融融,和外面的天寒地凍仿佛兩個世界。 但柳文茵還是覺得危險,完全不敢放松下來。 坐在離車廂門最近的位置,和陳景亭保持著最遠的距離。 因為有過接觸,柳文茵知道這人不好惹,而且還毫無道理可講,為了安全著想,她沒說話,也沒給陳景亭一個眼神。 眼眸低垂,視線沒落在實處,無聲無息,如果不是她身上的氣息和馬車里的太不相融,那真是一點存在感都沒有了。 柳文茵沒有抬頭,但能感受到陳景亭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她不知道陳景亭是什么意思,只感覺他的視線太冷,壓迫感太強,讓她心慌氣短,很不舒服。 柳文茵想表現得淡然一些,不要激怒了陳景亭,但纖細的眉毛還是不由自主地蹙了起來。 長得漂亮的人,蹙眉都有別樣的韻味。 陳景亭不得不承認,這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 五官過分妍麗,皮膚瑩白光滑,就連頭發絲都是烏黑亮麗的,至于身材……腦子里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她著薄裳的樣子。 從頭到腳,她好像沒有一絲瑕疵。 意識到自己居然被一副皮囊吸引了注意力,陳景亭臉色微變。 如果他吃美人計那一套,那么現在怕是已經上鉤了。 這可不是好現象。 視線里,柳文茵不僅眉毛微蹙,面上還有厭煩的神色快速消失。 陳景亭的郁悶散去,輕笑出聲,給他甩臉色的女人,這還是第一個。 有些人骨子里是惡劣的,陳景亭見她這般神情,更想弄碎了她。 “過來?!?/br> 第78章 只給一次機會 陳景亭的聲音和他的外表一樣冷,柳文茵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因他帶來的陰影,更是如影隨形。 但她不想在陳景亭面前露怯,就怕刺激了他的惡劣心理,更加捉弄于她。 柳文茵開始糾結,腦袋里浮現各種可能發生的情況。 過去,有可能被他找茬。 不過去,他可以名正言順地找茬。 反正不管她怎么做,他都不可能給好臉色。 更不可能同情她的處境,不再與她為難。 現在送親的隊伍已經去了陳家,陳景亭這會兒帶她回府,估計是還安排了后手。 就是不知道在他的安排里,她會是個什么下場。 交疊的手微微用力,柳文茵真是要瘋了,她怎么會遇上這種人? 陳景亭欣賞著她臉上的糾結。 糾結,代表著她在權衡形勢。 會權衡形勢,也就證明她心里是有畏懼的。 陳景亭很好奇,既然她怕他,又為何敢對他生出厭煩的情緒? 不是應該低聲下氣地捧著他,乞求他給她一條活路,最好再給她一點寵愛,讓她能在府里安安穩穩地活下去嗎? 這莫不是天生反骨,就愛找不痛快? “不要讓我重復第二遍?!?/br> 形勢所迫,柳文茵只能往里挪了一點。 陳景亭坐上位,她坐在側邊。 下巴被冰涼的手指擒住,觸感和初次見面一摸一樣。 柳文茵開始恐慌,喉嚨也跟著發緊,總覺得下一瞬就會被他扼住咽喉。 “怕我?” 柳文茵抿唇,沒有答話。 “不會說話?”陳景亭臉上滿是玩味,“那么,有些多余的東西就別要了?!?/br> 柳文茵面色漲紅,是被氣的。 她很確定陳景亭是在戲耍她,不管她怎么回答,他都不會滿意,也能找到辦法捉弄她。 既如此,她小心謹慎又有什么用? “世子爺,您到底想做什么?” 不過片刻之間,她的態度顛覆,眼里的恐懼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坦然,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陳景亭嘖了一聲,“幾日不見,世子妃的心性倒是有長進了?!?/br> 柳文茵平靜地與他對視,等著他的下文。 “是誰給你的底氣?” “帶走你的又是誰?” 冰冷的手指若有似無地摩挲著柳文茵的脖頸,只要他想,隨時都可以拿走她的性命。 柳文茵害怕丟失性命,但她更怕謝鈺被陳景亭這個瘋子盯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裝傻?” “我不認識他?!?/br> “我只給一次機會,確定不說?那個人,到底是誰?” “我不知道……” 陳景亭猛地丟開柳文茵,因為力氣太大,砰地一聲,后腦勺重重地磕在了車廂壁上。 疼痛讓柳文茵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委屈和屈辱更是席卷全身。 她做錯了什么? 為何要被人這樣對待? 是她求著來幽州,嫁他陳景亭嗎? 視線模糊,眼里已經蘊滿了淚水,呼吸變得沉重了起來。 不能哭,眼淚換不來陳景亭的心軟,只會讓他覺得自己好欺負,柳文茵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 可淚水蓄積到一定重量,便不受控制地從眼眶里掉出。 陳景亭拿帕子擦手,對柳文茵的眼淚視而不見,“覺得委屈?” “本世子被強迫娶妻,好像也挺委屈的?!?/br> “強迫你的人,是我嗎?” 她的眼睛在掉淚珠子,聲音卻很平靜,仿佛是個沒有感情的木偶人。 陳景亭蹙眉,隨手把帕子扔到窗外,“你在諷刺本世子?” “我只是實話實說,賜婚的人不是我,也不是我主動來的你身邊?!?/br> 陳景亭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眼神幽深,暗藏危險。 “當我的世子妃,委屈你了?” 柳文茵清楚地感受到什么叫話不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