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又美又嬌,豈有做妾之理 第39節
“祖母,我會好好待文茵的,不會再干渾事了?!?/br> 老太君懵了,“前幾日你還躲著文茵,連她生病都不來瞧一眼,怎么突然又改變心意了?” 都說女人善變,老太君覺得自家這孫子才是變臉最快的人! 謝安清了清嗓子,“之前是我不對,以后不會再躲著她了?!?/br> 老太君神色嚴肅,“你真要納文茵?” “嗯,真的?!?/br> “不會再反悔了?” “不會了?!?/br> 老太君琢磨了一下,“這事先不要聲張?!?/br> 再出爾反爾幾次,文茵的名聲都要敗光了。 謝安明白老太君的意思,他會用實際行動證明,這次他是真心的。 雖然不能給文茵正妻之位,但他會盡全力對她好,不會讓人欺負她。 等有了繼承人,他再和文茵生幾個孩子,這輩子他們都不會分開了。 老太君嘆了一口氣,難道這就是好事多磨嗎? 在柳文茵的床邊坐了好一會兒,直到天色漸暗才離開。 謝安沒走,遣退了下人。 在柳文茵的床邊坐下,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怎么看都看不夠。 最后,還是忍不住握緊了柳文茵的手。 “文茵,我真的知道錯了?!?/br> “快醒醒吧?!?/br> “別怕?!?/br> 第41章 她也不需要你的喜歡 謝安一直守在柳文茵身邊,半夜的時候她好像醒了,又好像沒醒。 含糊不清地囈語著什么,時不時還會渾身打顫。 謝安以為柳文茵冷著了,又讓人給她添了錦被。 聽她嘴里還念叨著什么,謝安靠近柳文茵,也只聽到“錯了”,“不敢了”這些字眼。 親眼看到柳文茵在昏迷中都不得安生的樣子,謝安又后悔又心疼,恨不得替她承受了所有痛苦。 握緊她柔若無骨的皓腕,輕聲安撫她,“做錯事的人不是你,別怕?!?/br> “就算你做錯了事,也沒人敢那么對你……” 柳文茵很難受,血腥的場面在腦子里一遍遍重現。 那血紅得刺眼,令人作嘔的鐵銹味如影隨形。 迷迷糊糊之中,她好像聽到了謝安的聲音,最后與那道冷漠的聲音融為一體。 “誰再惦記妾室的位置,這就是下場……” 一遍又一遍,在腦子里回蕩。 畫面一轉,只有滿地的尸體,血流成河。 柳文茵看不清尸體的模樣,入目只有大片大片的血紅。 她覺得很難受,但又找不到原因。 有溫熱的液體從眼角滑落,隱入鬢發之中。 柳文茵眼角的淚刺痛了謝安的心。 她向來沒心沒肺,還是個會撓人的野貓,可他卻讓她哭了一次又一次。 手掌覆在她的眼角處,一手濡濕。 謝安再也壓抑不住翻涌的疼痛,低頭親吻她的眼角。 只要柳文茵能從夢魘里清醒出來,不管是罵他,還是打他,他都甘之如飴。 不管謝安怎么祈求,柳文茵還是沒完全清醒。 要么發熱嘔吐,要么就是說胡話。 反反復復,折騰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謝安沒辦法看著她受苦,第二日便請來了太醫。 “受驚不是小事,如果驚嚇過度可能會出現精神失常、夢魘、頭暈、頭痛這些情況,若是心理承受能力不足,當場驚厥死亡都是有可能的……” 謝安不想聽這些,但太醫還在說個不停。 越聽,他的臉色就越難看。 這人真是個烏鴉嘴! “我請你來是治病的,不是聽這些?!?/br> 太醫捂了捂嘴,他這是犯病了。 每次遇到不常見的病癥,就會控制不住跟人說道一番…… 謝安盯著太醫,眼里滿是危險。 仿佛在說:想好了再開口。 “表姑娘身體未愈,又受了驚,才會渾渾沌沌醒不過來,喝幾副安神湯,休養幾日應該就能好?!?/br> 謝安還是不放心,“你說的精神失?!窃趺磦€事?” 太醫清了清嗓子。 “長話短說?!?/br> 太醫:“……” “受過驚嚇的人情緒容易緊張,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可能就會被嚇到,易怒、焦慮不安、睡不著覺,這些都是精神受損的表現,更有甚者,還可能會大喊大叫,言行舉止失?!?/br> 候在一旁的小月默默流下了眼淚。 太醫說的,和瘋子有什么區別? 以前她就聽說過,有人撞見殺人的場景,被嚇瘋了。 要是表小姐也病得這么嚴重,這該如何是好? 謝安的心也沉了下去。 現在文茵還沒徹底清醒,等她醒來以后精神狀態怎么樣誰都說不好。 他真沒想到處置一個下人,會給她帶來這么大的傷害。 早知如此,他不會為了殺雞儆猴,要求清風院里所有人都去看處置結果。 她明明最膽小了。 喉結滾動了一下,看著又一次陷入昏睡的人,謝安問:“她什么時候能醒?” 只要人能醒來,哪怕她出現了其他癥狀,他們也可以慢慢治。 謝安下頜繃緊,負在身后的手緊握成拳,就算柳文茵變成了傻子、瘋子,他也不會放開她。 是他做事欠缺考慮,嚇到了柳文茵。 她這輩子,合該由他來負責。 太醫在后宮當差,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見。 胸有成竹道:“最多五日,不過醒了以后是什么情況,誰都說不準?!?/br> 謝安心情沉重,連太醫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柳文茵的情況沒有好轉,他完全沒有精力干別的事情。 就連王家那邊,他都懶得關注了。 老太君來韶光院,見孫子親自給人喂藥,還給人擦臉擦手,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柳文茵,終于相信他之前說的話是真的。 心里又高興又發愁。 聽見老太君的嘆氣聲,謝安有些詫異,“您不該高興嗎?” “我高興,又不高興?!?/br> “有什么不高興的?” 老太君憂心忡忡,“有你照顧文茵,祖母自然是高興的,可當妾就是低人一等,你過分地護著她,那就是寵妾滅妻,輕則累及名聲,重則影響仕途?!?/br> “可你若是不護著她,她要是受委屈了該怎么辦?” 這個問題謝安早就考慮過了,他也是看王姑娘品性端莊,不會欺負柳文茵,這才應下了親事。 “日后孫兒不會再納旁人,后院清凈,想來王姑娘不會和文茵過不去?!?/br> 只要有子嗣,納不納妾都是小事。 “祖母希望你和樂薇舉案齊眉,夫妻和睦,又怕你忽視了文茵?!?/br> 人就只有一顆心,哪里做得到一碗水端平? 不管是傾向柳文茵,還是傾向王樂薇,總有不好的一面。 老太君這輩子就沒這么愁過。 以前自己的丈夫納妾,她只需要一門心思管理內宅就好。 那個時候她考慮的是自己的利益,和謝家的利益,目標明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