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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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兩白銀能足夠一輩子吃穿不愁了,就算生了孩子,孩子也能過得很好了。 大爺心里沒有她…… 陳窈娘想反駁說當初她可是大爺千里迢迢從外面帶回來的第一個納的妾,可她張了張嘴,又想到面前的女人不過是個陪房丫鬟,大爺卻是要娶她為妻了。 是了,大爺向來是這般,想做的事便要做,無人能改變他的主意,不想要孩子,后院便無人敢生孩子。 陳窈娘的眼淚不再流了,只是模樣怔怔的。 云湘將她扶起來,看了看她額上的傷,說:“你這傷看著還要些時日才好,留下來也……” “不了,我走,給我銀子,我走?!?/br> 縈繞在陳窈娘心里的那股不甘心忽然就這樣一點一點散了,她忽然眨眨眼,哽咽著又看著云湘,說了句:“大爺就是這般無情的人,你又能在這兒留多久呢?” 她嬌柔柔地留下這么句話,松開了云湘的手,轉回頭又看陸鈞山,這回卻是福了福身,什么都沒說,拉著還想說話的丫鬟金子這就走了。 人走了,陸鈞山卻還看著云湘。 云湘站起身來。 此時其他人都很有默契地離開了這里,這兒就只有他們。 陸鈞山沉默了下來,鳳目盯著面前的小婦,心里還回響著這小婦剛才說的那些話,萬年忍功真是都要熬忍不住,又是有些隱隱不安,酸澀不堪。 若是給她銀錢,她是否也就這般走得痛快爽利頭也不回? 她對陳窈娘說的這些話,實則是她想對她自已說的吧? 他甚是有一種若是他不牢牢將這小婦抓住,一不留神沒看住她,她便要拍拍屁股瀟灑離去的感覺,甚至將來若是有了孩子,她怕是個能拋夫棄子的。 陸鈞山一把抓住了云湘的手,抿了唇,想說重話威脅她一番,又覺得不舍,可說軟話懇求,實在是沒有八尺男兒的氣概,本來規矩就立不起來了…… 云湘掙扎了一下手,陸鈞山立刻握緊了,又想起陳啟文那番伏低做小的理論,本要揚高了聲音質問她一番,卻不愿再提從前那些人那些事,默然一瞬后,到了嘴邊卻低著聲兒溫柔地問:“車馬勞頓,可是累了?不如躺下,爺給你揉捏松乏一下?” 第207章 反正她心里沒他。 和這霸道又強橫的男人相處了這么久了,云湘已很是了解他的性子,知曉此刻他是熬忍著情緒不想提剛才的事,囫圇著這事便過去了,后院從此清靜,他允下的承諾做到了,天下太平。 可不知怎么的,云湘心里卻有些不舒服,這股情緒悶在心里只會讓自已難受,她也不想干忍著,便看著他說了:“大爺的舊人如此凄涼可憐地跪在地上懇求你不要拋棄她,可大爺卻連看都未曾多看她一眼,只想著將她驅離了身側便是免了煩憂,得了個干凈的后院?!?/br> 她的聲音很是低柔,她也知曉自已是沒有資格說這些的。 如果不是她,她們都能繼續過如今的日子。 如今說這些也有些矯情了一些,可她難免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蔣鋮曾說她搞藝術的,總是同理心很重,情緒也容易被影響,確實沒有錯。 陸鈞山看著這面容柔和清麗的小婦,聽著她溫軟卻又冷清的聲音,一時心里情緒也是滿溢了上來,他呼吸粗沉了幾分,他豈能沒瞧出來她這是生出了兔死狐悲的情緒來? 可她與那些個女人又怎么能一樣? 他自認還是了解那些個女人的心思的,都期盼著被獨寵獨愛,他也想將余生獨一份的心意都給這小婦,可如今這小婦不僅是勉勉強強接著,顯然也是不信他! 陸鈞山張了張嘴,若是從前,怕是早惡聲惡氣道出諸如“那爺把她們都留下與你作伴可好”的話來! 可他卻是不敢把這話說給這可恨小婦聽,怕她當場就點了頭,怕她以后再不讓他親近,甚至還推著他去旁人屋里! 想想這事她定然做得出來。 反正她心里沒有他。 陸鈞山想著,又覺得自已才是那個該“悲”的兔。 他一雙鳳目幽深地看著她,終究還是熬忍不住情緒,道了一句:“爺就是這般無情,你是不是就想聽爺承認這一句?不愛就是不愛,留在身邊作甚?” 云湘別開臉,正要說話,卻被那人緊緊摟抱在懷里,他那繃緊了的俊臉湊過來,發泄一般在她唇上狠狠親了一口,堵住了她那張生得美卻總愛說些他不愛聽的話的嘴。 “你這小婦才是個無情的,且記性還不好,爺不妨再說一遍,這輩子,爺是絕不會放了你走,將來死后也得埋在爺的棺材里!” 他的鳳目看著她,聲音低沉,又似咬著牙般,“哪個要你去兔死狐悲瞎想?” 云湘依舊沒說話,卻看著這男人這樣強橫的模樣,忽然也生出了點厭煩,她心里煩得喘不過氣,張嘴就在他下巴上狠咬一口。 那力道十足不溫柔,陸鈞山怔了一下,倒是也沒推開她,只嘶嘶叫了兩聲:“這利嘴倒是用在這里了,叫爺明日如何去見人?” 云湘察覺到口齒間有些血腥味,才是回過神來,松開了嘴。 陸鈞山是真被她咬疼了,擰緊了眉去摸那兒,少不得要說兩句:“這般利嘴若是非要找個下嘴之地磨一磨牙,爺身上那么多被衣服包著的地方,你想咬那兒磨牙盡管咬去……不過說你兩句,怎么就要哭了,你想咬下巴就咬吧,咬臉咬鼻子都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