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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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心中私密事被點破,陸鈞山的臉上冒著熱氣,卻一口咬住云湘鎖骨,抬起臉似笑非笑看她,在軍中待久了,說話愈發粗魯:“想起你就想睡大了你肚子!” 云湘面紅耳赤,頭一回聽到這樣濃烈粗野的話,她是個吵不起來的性子,說話也總是帶著溫柔的文氣,被他啃著脖子惱得好不容易憋出一句:“陸鈞山你是狗嗎咬著人不放?” 陸鈞山哼笑一聲:“一公一母恰是相配呢?!?/br> 云湘抖著唇聽著這葷話,懟不出話來,只能與人掰碎了講道理顯出幾分天真:“真正歡喜一個人卻不是要將其霸占,該是喜她所喜,尊重她的選擇,就算不與她在一起,只要她高興便會高興,如今我不高興,你非要強迫我,這絕不是歡喜!你亦不懂尊重!” 陸鈞山在她因為生氣鼓起的臉上咬了一口,低笑道:“好大的笑話,叫爺放了你走看著你和那蔣鋮湖城海城恩愛不成?這般大肚的男人,只怕是個太監!” 索性打開天窗說了亮話,云湘也不想再與他虛與委蛇,道:“你不過是被色欲熏心,你亦不了解我是怎樣的人,只這張臉這副身體合了你的意而已,等過個幾個月,一年兩年,你自會歡喜了別人,強扭的瓜不甜!” “瓜不扭了來嘗一嘗,你怎知就不甜了?”陸鈞山抬起臉,鳳眼直勾勾看著她,笑得那般風流,居高臨下道:“再者,歡喜別人與歡喜你有何沖突?” 云湘噎住了話,忽然覺得無力。 她怎會這般天真呢,與他掰扯這些,不論他是納她為妾或是娶她為妻,將來都可以再看上別的女人,收進后院來。 陸家大爺陸鈞山是那樣一個風流又霸道強橫的男人,他想做的事,誰也阻攔不了,正如他不愿娶鄭七娘,哪怕那是家破人亡的可憐孤苦表妹,他都能狠心拒了去。 而此時瘋魔了頭想要娶她做正妻,這念頭竟是不受那天她說的話影響,更知他是個決定要做,便不反悔的人。 他這樣的人,心里有人時顯得那般多情,可有朝一日心底無人時,便是將人棄之如履,無情得徹底而干凈,好過的女人也可以送了別人。 云湘盯著陸鈞山在月光下勢在必得的臉看了許久,看著那雙燒著烈烈火焰的鳳眼,周圍空氣都像在此刻安靜了下來,只有彼此因為爭論而急促喘息的呼吸聲。 陸鈞山不知這小婦又在想什么,她那雙溫柔的眼睛里的東西他總是看不懂,似迷茫似悵惘又似不甘似憐憫,卻這般柔和如溪水一般潺潺流進心里,叫他忍不住想弄懂,想要更多,他抿著唇,瞇著鳳眼瞪她。 云湘一時想到許多,回不去的時代,找不回的未婚夫,強索不停的眼前這只惡修羅虎狼,沒了賣身契依舊難獲自由的處境。 怎么辦呢? 許家嬸子說過的話在腦海里閃過,她輕喘著氣,手無力地搭在男人繃緊的健碩臂膀上,聲音輕顫,質問:“如今是非我不可么?” 第123章 男女之間的博弈 厚顏無恥如陸鈞山,聽到這般直白的話,臉上都是狼狽不堪,男兒尊嚴在這小婦面前總是被掃蕩了個干凈,但他向來不是一般人,一次兩次三次竟是習慣了,俯身湊在她耳旁答:“臉怎這般大,自是不是!爺只告訴你,不把你要了絕不罷休?!?/br> 云湘被男人濃烈的情感包裹著,如蠶繭一般,掙脫不開,她還想茍活,不愿與他魚死網破,她沒有說話,腦中卻開始努力想著這霸道強橫男人的優點。 他閑賦在家幾年,在家中提起他卻依舊是人人尊敬不敢輕視,管理家中產業亦是井井有條,上了戰場殺敵,亦是悍勇非常,他是個有真本事的人。他歡喜一個人時,十足多情,能不顧安危地來護她。他生得俊美,身體健碩,初時她的身子抗拒忍耐,但后來也得幾分趣味。 云湘問自已,這些優點,足夠她去喜歡這個男人么? 不能啊,給出去的心難以收回,一旦他給予的濃烈感情沒了,等待她的便是痛苦的掙扎,她了解自已,她不是個能輕易放下的人,正如她此刻依舊念著蔣鋮一樣。 她與蔣鋮的感情是如溫柔潺潺的溪水,細水流長,沁入肌骨,不必費多少心神的舒心與歡喜,但陸鈞山絕不會是這樣的溪水,他是一座火山,能溫暖了人,也能將人燒成灰燼。 她不習慣應付這樣的人,這樣的感情。 她不喜歡刺激,只想要溫吞寧和的生活。 云湘又自問自已,可以在這個世道里委身于他,成為一只金絲雀鳥么? 鳥雀終究是向往天空的,整日關在籠子里會郁郁而終。 但是陸鈞山想鎖住她的翅膀將她困在身邊。 她不想死,她還有弟弟,她在這世上唯一的家人,除了自由,她還是個戀家渴望家人的人。 云湘伸手輕輕撫上他繃緊了的俊美臉兒,眼里卻辨不清情緒,只眼圈微微紅了,她聲音顯得幾分空靈,“若有一天,你對我無了情意,便放了我離去,可好?” 陸鈞山心里冷笑一聲,道這小婦到底天真單純,吃進嘴里的rou怎可能再松開,必然嚼爛了吞進肚腹,但瞧著她此刻態度松動,先嘴上答應她也不是不可,讓她老實了安安分分守著他再說,先要了身子,再霸占了她的心,鐵杵磨成針,鐵石心腸也須得成了繞指柔,再者到時她大了肚子生了他的孩子,自然是再也離不開了,他笑得辣辣的,帶著掌控一切的自信與居高臨下,“到時爺有了新歡,你若想走,便隨了你去,到時自有那新歡暖了心窩,何須要你這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