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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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杜榮的錯,可保不準這陸鈞山也要弄一個她的罪名出來,一般丫鬟小廝攪進這種事情里,做主子的也懶得辨誰的清白,統統處置了就是,且按照如今的規矩來說,她這算是失了清白了…… 正當云湘越想越緊張時,只聽這陸家大爺道:“你去里頭替她找?!?/br> 她抬頭,就見個小廝進了假山里,而陸鈞山一雙幽黑的鳳眼還盯著她看,她忙又低頭。 小廝很快出來,“大爺,找著了?!?/br> 陸鈞山目光輕點了一下那鮮血淋漓的銀簪,顯然是下了十二萬分的力道去扎人的,想到方才那杜榮差一點傷到男子要害處,不由也是嘴角一抽,“去旁邊的水邊洗洗?!?/br> 小廝誒一聲,不多會兒又回來,卻是雙手奉上,將簪子奉到陸鈞山手里。 云湘咬著唇,皺眉悄悄看了一眼他,又余光打量了一下四周,所幸這里視野被假山遮住,暫時沒什么人走過,只是也不能再在這兒待下去。 “大爺……”她忍不住喊了一聲,再次含蓄委婉道:“奴婢多謝大爺相救,只奴婢還有活要做,再耽誤不得?!?/br> 陸鈞山捏緊了那粗糙的梅花樣銀簪,看著云湘身上還沾著血的可憐樣子,慢慢道:“你便這樣回去了?” 云湘心道那不然呢?且也不關他什么事了。 還不等她開口說什么,只聽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自言自語般道:“聽說弟妹是個重規矩的,眼里揉不得沙子,身邊丫鬟這般失了清白……” 云湘一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頭觸地磕頭:“還請大爺……請大爺開恩,替奴婢瞞了此事,奴婢是冤枉的,先前有個大廚房的丫鬟過來尋奴婢,說是和奴婢交好的姐妹出了點事讓奴婢過去,奴婢才跟著到了這兒,殊不知卻是那杜榮在這兒等著,奴婢先前從未見過那杜榮,更不曾勾搭他?!?/br> 這陸鈞山的意思,她聽得再明白不過了,若是他將此事告知給林婉月……不,不需要他特地告知,只要她這般衣裳沾血地回去,下人們之間有風聲傳出來,林婉月作為她的主子,定要找她審上一審。 到時就算她沒勾搭杜榮,但被他拉進假山里,清白就說不清了。 就算林婉月原本就知道她在外面嫁過人,但那時她是被驗了身進來的,再加上女子出嫁買丫鬟做陪房是流行,這事林婉月不追究就沒事。 但如今她在陸家被小廝調弄太上不得臺面,林婉月為了面子是不會留下自已的,也不會在意她這次是否還清白,必然就要被發賣出去。 她如今只能求助于陸鈞山替她瞞下此事。 甚至,他剛才的喃喃自語,就是在半威脅半施恩地點撥她。 陸鈞山自是相信云湘不會和杜榮勾纏上,畢竟,她可是連他二弟都瞧不上的。 他捏著那支銀簪,輕輕往掌心里點了點,垂眸看著地上即便是伏跪在地,那腰桿都是挺直了不曾軟了半分的人。 陸鈞山捏緊簪子,慢聲道:“我替你平了這事倒不是難事,不過,你如何報答我呢?” 云湘早料到有這一出,再一想這陸鈞山色中餓鬼的名聲,也不難想到他要什么報酬,一個美貌丫鬟,在這個時代,除了本身一副身子,這些上位者眼里又有什么可以拿出來報答的? 可她還有一副手藝,或許此時可以亮出來搏上一搏,與他周旋一番。 想來這陸鈞山畢竟還要顧及著陸清澤的顏面,她可是林婉月的丫鬟,作為大伯哥,他也不好對她下手。 這么想著,云湘努力定了定心神:“可否請大爺替奴婢先尋一身干凈的衣裳,容奴婢先整一整儀容?” 陸鈞山點了頭:“可?!?/br> 云湘見他不打算將銀簪還給她,又抬頭看過去。 找個靠近這兒的地方換衣服前,至少得把頭發挽上一挽吧?不然這么披頭散發走過,實在吸引人注目。 陸鈞山覺得有意思,以往哪個丫鬟敢這么三番兩次抬眼與他對視?且那雙水潤清澈的眼里有膽怯,卻沒有卑微。 他沒說話,朝她攤開掌心,遞過去。 云湘垂下眼,伸出手去拿。 陸鈞山的手掌寬大,手指修長,細長的銀簪整個被平放在他手上,云湘若是想要從他掌心里取簪子,就算再小心翼翼,也會碰到他掌心。 她咬了咬唇,垂著眼睛,手指快速輕盈地捏過簪子。 于陸鈞山來說,如羽毛輕輕撓搔過一般,心都跟著一癢。 他鳳眼一挑,朝人看去,云湘已經垂著眼后退兩步,背過身去,纖細的手指攏過那一把濃如云的烏發,輕輕一繞一扭,便簡單挽了個發髻插上了簪。 隨后,她垂頭轉過身來,光潔靜美的一張臉露出來,除了還有些蒼白外,臉色平靜淡然得很。 陸鈞山低聲吩咐小廝幾句,便轉過身去。 “跟上?!?/br> 云湘自是低著頭跟上。 …… 花園附近就有一處閑置的院子,巧得很,就是云湘初遇陸鈞山的那處小院。 先前那小廝已經依照陸鈞山吩咐取好干凈的衫裙過來,云湘在耳房里換好,整理一番儀容后,便深吸一口氣,抬腿去了隔壁的屋里。 陸鈞山閑散地坐在桌旁,聽到動靜抬頭看去,不由眼眸一深。 這丫鬟原先穿著老氣奇丑的素裙時,便已是難掩秀麗,如今換上鮮嫩的繡上花兒的粉色衫裙,真如湖上鮮荷綻開,清麗絕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