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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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湘手里的東西都差點沒拿穩掉地上,她偏頭看向發出聲音的來源處。 陸家在揚州的這片宅子是陸家大老爺帶著一大家子人住的,因著陸大老爺在揚州做知府,陸老太爺曾官至國子監祭酒,如今致仕隨著陸大老爺住在揚州。 宅子很大,風景奇偉,假山人工湖泊俱全,乃賞景私約好去處。 這會兒,春喜院旁的荷花池那兒有個丫鬟驚恐地指著湖對趕來的婆子仆從說話。 云湘不知道自已是怎么過去的,總之也過去看了。 她跟著人群站在岸邊,看到池子里飄了個人影兒,大大的袖子里灌了水,在水面上蓬蓬的。池子里蓮葉早已經長了,那袖子又和那蓮葉纏在一塊兒,帶動著大半邊身子浮在水面上,頭朝下,烏壓壓的后腦勺,看不清臉。 只看得清那粉色的袖擺,上面繡著栩栩如生的蝴蝶。 “那、那是……”春蓮也看到了,臉瞬間煞白了,手里東西沒提住,哐當掉在地上。 錦畫喃喃道:“昨夜里,紅雁穿了一件粉色的衫裙……” 一陣風吹來,四月的天,云湘無端覺得冬寒般的冷。 婆子們把人撈起來翻過身來,果真是紅雁。 只是她的臉經過一晚上浸泡,腫脹青白得不成樣了,嘴唇也發著紫。 春蓮嚇得抱緊云湘的胳膊,眼圈瞬間紅了:“怎么……怎么會,紅雁jiejie不是在二爺那兒……” 云湘趕緊捂住了春蓮的嘴,往四周看了一眼,見沒人注意到她們這里才松口氣。 她看一眼錦畫,錦畫顯然多一個心眼,溫婉的臉上也有些凝重,沒吭聲。 死的人是春喜院里的丫鬟,當然要報給林婉月。 趙嬤嬤趕來時,也是驚訝,上前和外邊管事的婆子說了幾句話。 云湘看著趙嬤嬤指揮著人將紅雁草席一裹往外抬去,咬了咬唇,心情沉重。 一個人這么死了,就這么草席一裹不知道要丟去哪里,或許是亂葬崗。 但,紅雁是怎么死的? 她想做二爺的通房,必是不可能自戕的。 那,是誰害了她? 趙嬤嬤轉身看云湘幾人還站在這兒,斥了她們一頓,叫她們回去。 只不過,她的視線看向云湘時,稍稍頓了一下。 云湘被趙嬤嬤那頓了一頓的目光看得心中不安,回去后,一整個上午都心不在焉。 到了中午,聽到個消息。 消息是這么說的,紅雁要給二爺做通房了,清兒對此不滿,兩人產生爭執,兩人說得激動,清兒便將紅雁推入了水中。 清兒被趙嬤嬤帶去了春喜院里審問。 “清兒被二奶奶以善妒爭寵的名義罰了掌嘴五十,臉都快打爛了,二爺今天出門了,現下剛回來就直奔二奶奶這兒?!?/br> 春蓮從外邊打聽消息回來,小聲對云湘說。 云湘平時沒什么機會見到那位在書房給陸二爺伺候筆墨的清兒姑娘,只遠遠見過一次,印象里是個柔婉識大體的。 她是不怎么信這事的。 云湘全然沒了吃飯的胃口,錦畫輕柔的聲音里卻都是艷羨:“二爺待清兒真好?!?/br> “那你覺得清兒會害了紅雁嗎?”云湘忍不住抬眼看向錦畫。 錦畫便溫溫笑著說:“我們二奶奶都查清楚了,這還能有假?” 云湘低下頭不說話了。 清兒就算是清白的,也不可能再清白了,若是陸清澤和林婉月因為她而爭吵,那陸清澤可以算得上寵妾滅妻,內幃不修,對讀書人、對為官者來說是大忌。 且林婉月懷了身孕,陸清澤絕不會與她爭吵,所以清兒只能吃悶虧爛了臉。 古代顏面極重要,伺候在主子身邊的婢女小廝大多要求品貌周正,怕是清兒以后也不能伺候在陸清澤身邊了。 以紅雁一條命,來拉下清兒。 不論是紅雁還是清兒,都沒有說“不”的權利。 還有,林婉月一開始讓她做通房,也是打著利用她將清兒弄死的主意嗎?還是……她做不成通房了,又見紅雁比不上清兒,索性才出此惡招一勞永逸? 云湘不敢再深想下去,只覺得齒冷,渾身發寒。 …… 事情果真如云湘所猜測的那般,陸清澤來了后,并未對林婉月對清兒的審問定罪有任何不滿與反對,只道那清兒伺候他多年有功勞,叫她娘老子帶了她回家養傷,等傷好后便尋門親事,不必再回來了。 春蓮和錦畫私下里說二爺溫柔多情,清兒犯下人命還能讓她養傷嫁人。 云湘卻心道這陸二爺讀這么多書若是看不出這是他妻子弄出來的事,便也別想著將來榜上有名了,倒不如拿了鋤頭去田里犁地去。 什么溫柔多情,不過也是個和稀泥、視人命如草芥的男人。 云湘此時卻沒想到,這事轉了個彎,還能和她牽扯上! 第5章 假山鴛鴦 紅雁死了,清兒也被放回家了,二奶奶又懷了身孕,陸二爺房里這下真的沒人伺候了。 大太太過問了此事,便賞了兩個貌美的丫鬟給陸二爺。 而紅雁的缺,也由一個叫紅雀的擅針線的丫鬟頂了上來,紅雀性子有些拿腔拿調的,家里娘老子是陸家的小管事,趁著這次的事塞進來的,剛進來相處還算是融洽。 云湘此時已經頂著一張痘疹子臉五天了,春喜院上下也都知道她有碰不得男人的惡疾,事情到這里,她以為自已徹底躲過了做通房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