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
“你嘗嘗?!?/br> 六郎對于美食一向是來者不拒的。 它直接將酒杯整個扔進嘴里,嚼餅干似的咬碎了吞下。 臨淵問:“味道如何?” 六郎表示味道還可以,就是量太少了。 這么一小杯酒,都不夠塞牙縫的。 臨淵這才看向不夜侯,道:“我兒子很喜歡你的酒,再搬個一百壇過來?!?/br> 不夜侯以為自己聽錯了:“多少?” 六郎皺眉,這人年紀輕輕的怎么就耳背呢?連這都沒聽清。 它嚴肅地道:“我爹說了,先要一百壇,等下不夠再加?!?/br> 不夜侯的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來轉去,不敢相信這小孩竟然是魔尊的兒子,可他們兩個長得一點都不像??! 難道不是親生的? 可是以臨淵的脾氣,他不可能甘愿給人當接盤俠??! 不夜侯百思不得其解。 他小心翼翼地提醒道:“這酒名為三千夢,是只有在不夜城才能喝得到的美酒,造價頗為昂貴,醉后能讓人飄飄欲仙,有種想要大夢三千場的沖動,但一個人最多只能喝三壺,喝多了會醉死過去,嚴重的還會長醉不醒?!?/br> 臨淵不甚在意地道:“這個不用伱管,你只管把酒搬來就行?!?/br> 不夜侯說不動他,只能照他說的去做了。 很快一百壇酒就被搬到了臨淵的面前。 六郎張開嘴,一口就能吞下一壇酒。 它就仿佛是貪吃蛇似的,一口接一口,很快就把一百壇酒吞了個干凈。 饕餮最大的特性就是貪婪。 一百壇酒根本就不能讓它感到滿足。 它表示還想要。 臨淵立刻把不夜侯叫來,讓把庫存的酒全部搬過來,此外美味佳肴也都要再加一百人的份。 此時的不夜侯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照這個趨勢吃下去,臨淵和他兒子怕是要把城主府都給吃垮了。 就算不夜侯家底豐厚也經不住這么個吃法。 但臨淵已經把話撂在這兒了,容不得不夜侯拒絕。 不夜侯只得讓人把酒窖里的酒壇子全都搬了過來。 他眼睜睜地看著六郎一口接著一口,那些價值千金的美酒就如同糖豆子似的,被它一口口地吞下。 哪怕不夜侯不差錢,此時也不免覺得rou痛。 只希望這對父子能到此為止,不要再繼續要酒了。 因為城主府中所有的美酒都進了六郎腹中,導致今晚的晚宴無法再上酒,其他賓客喝完面前的酒后就無酒再喝。 沒有了酒,晚宴還怎么繼續? 沒辦法,不夜侯只能讓人去酒池取酒。 六郎直接站起身,自告奮勇:“我可以幫忙取酒?!?/br> 不夜侯笑得勉強:“不必了,這種粗活兒讓仆從去做就可以了,不牢小公子動手?!?/br> “讓六郎去吧,這孩子吃了你那么多東西,是得幫點忙才行?!迸R淵如是說。 不夜侯如何能看不出來?六郎說是要去幫忙,其實就是想趁機去喝酒。 但他轉念一想,覺得自己沒必要拒絕。 那酒池中的酒可比三千夢要烈得多,就算六郎千杯不醉,也會很快醉死過去。 回頭等它一頭栽進酒池里淹死了,那也是它自作自受。 哪怕臨淵是魔尊,也沒法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強行怪罪于他。 于是不夜侯換上了和善的笑容:“好吧,多謝魔尊陛下的好意,小公子可得小心些,別摔著了?!?/br> 六郎連蹦帶跳地離開洞窟。 它趴在酒池旁,深吸一口氣,然后低頭,將臉埋進酒池之中,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見狀,不夜侯暗暗發笑。 這小子馬上就要吃苦頭了。 然而下一刻,他就震驚地睜大眼睛,瞳孔地震! 酒池內的水位線竟然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在降低。 明明六郎的身體看起來就那么點兒,但那么多酒喝進去,它的肚子竟然連一點變化都沒有。 它的身體里就像是藏了個無窮無盡的空間。 第120章 她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眾魔眼睜睜地看著滿滿一池子美酒就這么被六郎給吸溜光了。 漂浮在酒池表面的紅蓮失去滋養,迅速枯萎凋零。 原本好好一個波光瀲滟的奢華酒池,此時就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大坑,坑中還散落著一些枯萎的蓮花瓣。 一股子蕭索凄涼的意味撲面而來。 女魅魔們無法在這種氛圍中跳舞,只能不知所措地站在土坑旁邊。 方才還熱熱鬧鬧的晚宴,這會兒已經變得鴉雀無聲。 所有賓客都在看著六郎這個始作俑者。 然而六郎本人卻一點兒都沒覺得不好意思,它甚至還坐在地上摸了摸小肚子,心滿意足地發出了一聲喟嘆:“過癮!” 它已經很久沒有一口氣吃這么多東西了。 今日這個晚宴來得太值了,真希望這場晚宴永遠都不要結束??! 楊絨絨看著臉色鐵青的不夜侯,微微一笑:“抱歉,我家六郎胃口有億點兒大,稍微吃得有點多,想必不夜侯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不夜侯幾乎快要把后槽牙都給咬碎了。 他在內心瘋狂嘶吼,那小子都把滿滿一池子的酒喝光了! 這還叫稍微吃得有點多嗎?! 那小子一個人的胃口,比今晚宴會所有的賓客加起來都大??! 他甚至都忍不住懷疑,這小子該不會是饕餮轉世吧?要不然怎么能吃得了這么多?! 不夜侯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竟猜中了真相。 他硬生生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只是一點兒吃的喝的而已,屬下當然不會介意,只不過今夜準備的酒菜數量有限,現在酒都被小公子喝光了,屬下不知該怎么向其他賓客解釋?” 臨淵正想說沒酒那就別喝了,少喝兩杯又不會掉塊rou。 楊絨絨卻先一步開了口。 “晚宴怎能無酒,這確實是六郎做得不妥,我這就帶著六郎去向大家道歉?!?/br> 說完她便雙手撐在桌面上,艱難地站起身,當真要去給人道歉。 不夜侯很意外,他搞不明白鐘瀟瀟鬧這一出是想干什么? 于是他沒有勸阻,而是默默地看著鐘瀟瀟離開。 他想看看這女人的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臨淵哪能舍得讓楊絨絨去給人賠禮道歉?他大步跟上去,拉住楊絨絨的胳膊,低聲道:“他們算什么東西,何德何能讓你去給他們道歉?他們要是有什么不滿,就沖我來,我弄不死他們!” 楊絨絨瞥了眼他后方跟著的不夜侯,主動湊過去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我是想趁機去找小黃雞?!?/br> 臨淵立刻道:“那你也用不著給人低頭道歉!” 楊絨絨無奈:“只是走個過場而已,有你在這兒呢,那些人不敢對我怎么樣的?!?/br> 她這話成功取悅到了臨淵。 他立刻揚起下巴,勾唇微笑,眉眼之中盡是得意。 “那是自然!只要有我在,就沒人敢動伱一根頭發絲?!?/br> 說完他就把楊絨絨把往懷里一摟,讓她整個人都靠到自己身上,并在她耳邊低聲提醒。 “別忘了你還在生病?!?/br> 楊絨絨只得忍住將他推開的沖動,靠在他懷里低低地咳嗽兩聲:“走吧?!?/br> 他們兩個叫上六郎,開始挨個去找人道歉。 楊絨絨先前重點關注了十幾個賓客。 此時借著道歉的理由,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直接接觸那些賓客。 首先被她找上門的賓客是一對兄弟,哥哥專門做生意,是不夜城中有名的富戶,弟弟生得高高瘦瘦,是九十九名魔將之一,修為頗為高深。 楊絨絨在進門后,將弟弟從頭到尾仔細打量了一番,發現這人雖是魔將,但卻不一定是饕餮的對手。 她低頭去看六郎,小聲問道:“是他嗎?” 六郎不用眼睛看人,而是用鼻子去聞。 它湊到弟弟身邊使勁吸了口氣,然后沖楊絨絨搖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