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看在它剛才奮力保護自己的份上,楊絨絨將手里的梨子丟給它,她另外又拿了個梨子,一口咬下去,甘甜的汁水涌入口腔,干燥的喉嚨立刻得到了滋潤。 南客道尊和烈風長老都還在消化她剛才提供的巨大信息量。 他們是真沒想到,桑春看著很不靠譜,分析起案情來居然頭頭是道。 她那小腦袋瓜當真是聰明得緊! 南客道尊正想趁機夸獎桑春,就見她抱著個雪梨啃得咔嚓作響。 那模樣就很不聰明! 到嘴邊的夸獎一下子就說不出口了。 烈風長老倒是沒有注意到桑春那邊的動靜,他沉著臉說道。 “如果桑春說的是真的,那么尾生很可能是真正的幕后真兇給滅了口?!?/br> 楊絨絨邊吃邊道:“也許早在四十年前,賀尾生就已經跟幕后之人有了聯系。 賀尾生之所以能在青霞秘境內看到雙頭玄鳥和天宮, 很可能就是幕后之人故意為之。 賀尾生不明真相,在那人的忽悠之下,賀尾生在藏書閣內留下了關于天宮的錯誤線索。 如果我和云階等人死在了天宮里,這一切都不會有人知道。 可我和云階等人活著回來了,不僅如此我還把饕餮也帶出來了。 這意味著假線索的事情很快就要瞞不住了。 一旦我們查到賀尾生的頭上,幕后真兇的身份也會隨之曝光?!?/br> 烈風長老雙手緊握成拳,眼中盡是恨意:“此人居心叵測,當真該死!” 只可惜他那徒兒,稀里糊涂地成了枉死鬼。 第62章 天賦】 南客道尊敏銳地抓住了重點,忙道。 “饕餮曾跟幕后真兇接觸過,它應該知道幕后真兇是誰吧?”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向六郎。 六郎剛吃完一個梨子,這會兒正意猶未盡地舔著嘴巴,感受到眾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它一臉茫然不明所以。 烈風長老迫不及待地逼問道:“你見過那個人吧?他到底是誰?你快說??!” 六郎的脾氣其實很壞,哪怕它如今腦子壞了,脾氣依舊沒有變好,它也就只有面對娘親的時候才會變得格外有耐心。 此時面對烈風長老的逼問,六郎立刻就張開嘴,露出鋒利獠牙。 它沖著烈風長老哈氣,兇相畢露,警告對方離自己遠點兒! 楊絨絨按了下六郎的腦袋:“告訴娘親,那個抹去天宮偽裝的人是誰?” 六郎這才收起獠牙,又恢復成了乖巧的模樣。 “我不知道他是誰,我不認識他?!?/br> 楊絨絨:“那你知道他長什么樣子嗎?” 六郎想了下才道:“他穿著灰色長袍,臉上帶著白色面具,那個面具應該是個法寶,我無法透過面具看穿他的真面目?!?/br> 換言之,它也不知道那人的真實相貌。 南客道尊和烈風長老都很失望。 楊絨絨又拿出個香梨:“六郎真乖,拿去吃吧?!?/br> 六郎歡天喜地地接過香梨。 它又有好吃的了! 雖然還不知道幕后真兇的身份,但六郎也算是提供了一條有用的線索。 南客道尊和烈風長老打算以此為方向繼續追查下去。 楊絨絨暫時洗脫嫌疑,可以和沈溫衾一起返回玉鑒峰。 彼時天色已暗,楊絨絨回到小竹樓喝了藥就準備睡覺,但沈溫衾卻不打算睡,他還得去后山練劍。 對于大乘期的修士來說,吃飯睡覺都已經不再是必要。 比起把時間浪費在無用的睡覺上,他更愿意利用這些時間打磨自己的劍道。 接下來的時間里,楊絨絨每天都會去藏書閣看書。 每次沈溫衾都會陪同。 他對那些藏書并不怎么感興趣,每次去了之后他就是閉目打坐修煉。 楊絨絨想事情的時候就會忍不住咬手指,這不是個好習慣,于是她每次在看到不懂的地方需要思考時,就會從乾坤袋里拿出零食,用吃東西的動作來代替咬手指。 正在專心打坐的沈溫衾聽到咔嚓咔嚓的聲響,還以為是藏書閣內進老鼠了。 他睜開眼一眼,發現是楊絨絨在嗑瓜子。 她盤腿坐在地上,面前擺著一卷攤開的卷軸,手里抱著一袋子瓜子,瓜子皮從她嘴里吐出來,精準地落在了旁邊放著的小盆里。 沈溫衾不禁皺眉:“伱既然要看書,就該認真看書,怎么還能分神去做別的?” 他自己練劍的時候,都是一心一意,從不為外物所動。 他認為這才是修煉的正確態度。 但楊絨絨卻不這么認為。 她慢悠悠地說道:“吃東西不僅不會讓我分神,還有助于我更好地思考?!?/br> 沈溫衾不相信。 楊絨絨隨手將面前的卷軸合起來:“不信的話,你可以考一考我?!?/br> 沈溫衾伸出骨節分明地手指,拿起卷軸,隨機從中抽了三個問題。 結果楊絨絨對答如流,一字未錯。 沈溫衾不由得陷入沉思,難道吃東西真能幫助修煉? 他還是不信,道:“就算你能記下書中的知識,也不代表你就能將書中的知識運用到現實中?!?/br> 楊絨絨眼珠子一轉,露出狡黠的笑容。 “這簡單啊,這個卷軸是專門講述符箓的,我現在就給你畫一張符箓,如何?” 沈溫衾正想看看她學得如何了,便同意了她的提議。 但他提出了一點建議:“你不能仿照別人的符箓?!?/br> 不就是要原創嘛!楊絨絨毫不猶豫地點頭表示可以。 她將瓜子往旁邊一放,從乾坤袋里拿出繪制符箓專用的筆墨紙硯,幾乎都沒怎么思考,刷刷幾下就畫出了一張符箓。 沈溫衾看著面前這張新鮮出爐的符箓,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這類符箓。 他不由地問道:“這張符箓有何用處?” 楊絨絨眨了眨眼:“找個人試試不就知道了?!?/br> 說完她就興沖沖地往樓下跑去。 沈溫衾也跟著她下了樓。 藏書閣門口,郁離長老正坐在搖椅里優哉游哉地喝茶看書。 他看到楊絨絨和沈溫衾出來了,頗為意外。 “你們今日怎么這么早就出來了?” 楊絨絨沖他晃了晃手里的符箓:“這是我剛剛研究出來的新符箓,能否請你讓我試試符箓的效果?放心,這張符箓沒有任何攻擊性,不會傷害到你的?!?/br> 郁離長老笑了起來:“好啊,快讓我來試試看?!?/br> 別說這張符箓沒有攻擊性,就算它是一張攻擊用的符箓,憑她的筑基期修為,也不可能傷得到他。 因此郁離長老沒有多想,主動接過符箓貼到了自己的身上。 下一刻,他就聽到耳邊響起洪亮的歌聲——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他從未聽過這個歌,乍聽之下覺得這歌很是古怪,但越聽越上頭,身體也忍不住跟著節奏搖擺起來。 很快他就進入了全然忘我的狀態,跳得無比投入。 等到一曲終了,他還有些意猶未盡。 此時符箓的效果已經消失。 郁離長老理智回籠,發覺面前不知何時站著好些弟子,他們正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自己。 這些弟子都是來藏書閣借書的,沒想到會在藏書閣門口看到郁離長老激情狂舞。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呆了,他們甚至都忘了自己來這兒的目的。 郁離長老一想到自己剛才狂舞的畫面被這么多弟子看在眼里,頓覺臉上火辣辣的,丟人吶! 他扭頭去找罪魁禍首,卻發現楊絨絨和沈溫衾早就已經不見了。 楊絨絨和沈溫衾離開了天機峰。 她坐在飛劍上,洋洋得意地笑道。 “看吧,我的符箓很厲害吧?!?/br> 沈溫衾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有兩把刷子。 要知道郁離長老可是元嬰期的修為,而楊絨絨只有筑基期,她繪制出來的符箓竟然能影響郁離長老那么長時間,足以可見她那張符箓的威力。 這也證明了她在制符一道上的確很有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