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件事都很難?！卑咴u價道。

    難到像是異想天開。

    斑道：“我們都做不到的事，你能做到嗎？”

    柱間卻?說：“就是因?為我們做不到，所以才需要后來人??！?/br>
    由紀笑著看?他們兩人?，道：“柱間大人?說得對，這么?偉大的一項事業，單靠一個人?單打獨斗是不夠的?！?/br>
    “他需要源源不斷的一代又一代繼承火之意志的人?來完成??！?/br>
    “斑大人?，相互理解和永恒的和平是可以實現的，你們和我們需要的只是時間?！?/br>
    “時間？”斑轉著手里的酒杯，見杯中月光波瀾，問，“需要多長?的時間？”

    “少則百年，多則......千年?！?/br>
    “哼，”斑冷笑道，“時間一長?，火之意志也一定?湮滅在歷史長?河里了?！?/br>
    “柱間寶貝的木葉早不見了，他和我所執著的一切也都在后人?的遺忘中通通煙消云散?！?/br>
    “你和柱間口中的一代又一代沒有能夠傳下?來的制度保證，根本就是一句空話??！?/br>
    “所以，我們需要歷史和文明?！?/br>
    斑聞言，抬頭看?向由紀，聽她道：“忍者總是反復走向悲劇的輪回是因?為沒有歷史?！?/br>
    “忍者總是在從屬的、奴役的位置上，是因?為沒有自己的文明?！?/br>
    “斑大人?，我們需要歷史和文明?！?/br>
    “忍者擁有至高無上的力量只強大的自身而已，關鍵在于思想的解放?！?/br>
    “整個忍者世界需要思想的解放，從而解放自己，解放個性，從而達成?真正的解放，當最底層的人?獲得應有的權益，可以享有平等、自由和和平生?存及發展的權利時，整個忍界才能實現真正的和平?！?/br>
    “人?性復雜，你要建立這些，解放這些，不比我的月之眼簡單?！?/br>
    “我為了月之眼已經蟄伏數年，而今，終于看?到了終焉，還會看?得上你口中連制度也不成?的東西嗎？”

    “不，月之眼不是終焉，”由紀皺著眉，“斑大人?，當月之眼實現時，固然所有人?都獲得了幸福，可是在那個世界里，一切也都摁上了靜止鍵?！?/br>
    “沒有人?出生?，沒有人?死?亡，生?命失去了過程性，一切的一切也失去了意義，那到底是一個美麗的烏托邦，還是地獄？”

    “陷入混沌有什么?不好？”斑“哦”了一聲，道，“你也覺得我錯了？”

    “您沒有錯，只是當下?的忍界不適用您的方法，”由紀還是說，“我們需要時間，和平要時間，統一要時間，忍者成?為他們自身也需要時間?！?/br>
    斑冷笑一聲，一口喝完杯中酒，“噗”地一下?將酒扔進了水里，確定?道：“原來你是來勸服我，以求茍且的??？”

    柱間此時開口道：“由紀說得對，斑，你太著急了?！?/br>
    “你急于求成?，必然導致毀滅?！?/br>
    “我毀滅了什么?？無聊的戰爭？詭譎的人?心？還是你寶貝到要對我下?殺手的木葉？！”

    柱間緊緊捏著酒杯，手微微顫抖，“砰”地一聲，杯子果然碎了。

    他猛地抬起頭，竟也發了怒，山谷中傳來震耳欲聾的雷鳴聲，由紀一驚，環顧四周，見天色雖然陰沉卻?還不到要降雷的程度，只聽柱間聲音低沉，怒氣勃然：“這一切的想法，不是你最早提出來的嗎？??！”

    斑臉色一變。

    柱間緊接著說：“你就這么?看?不上木葉嗎？！”

    “斑，你以為那只是木葉嗎？”他深吸一口氣，自己已經死?了，他不肯在死?后再與斑發生?爭執，他竭力壓抑自己已經溢出的怒意，“那是你我年少的理想，是你我跨越家族的偏見、隔世的仇恨、脆弱的生?死?之界才好不容易建立的羈絆！”

    “建立一切的是你！”

    “摧毀一切的還是你！”

    “我當初已竭力挽留，可你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回來時便是氣勢洶洶地要讓一切重頭再來?！?/br>
    “哪那么?容易重頭再來？木葉的一切來的有多不容易，你不知道嗎？”

    “它?是你我努力的必然，卻?也是多種?歷史形式下?構成?的偶然！無數人?已為此做出了犧牲，你卻?要將這一切付之東流?！?/br>
    “我不會允許任何人?斬斷這段因?緣，”柱間頓了頓，強調道，“大名不可以，盟友不可以，我的孩子不可以，你，更?不可以！”

    說罷，他忍不住咳了咳，似乎要把早已流盡的鮮血咳出來，他仿佛又回到了將死?前那個風和日?麗的早間，耳邊孩童的歡聲笑語和木葉的沙沙聲絡繹不絕，世界幸福而祥和，水戶卻?在身側無聲落淚，他說：“殺了你，我從來沒有后悔過?！?/br>
    斑很了解他，當柱間反復強調某件事的時候，他就已經后悔了。

    他說：“我的死?不過是計劃中的一環，你不必為此愧疚?！?/br>
    “斑大人?，”由紀皺眉打斷了他，他的安慰對柱間是更?大的傷害，她不得不提醒他，“柱間大人?死?的這么?早，木葉那么?快風雨飄搖，真實原因?您不知道嗎？”

    斑一怔，終于閉上那張利如尖刀的嘴。

    他莫名覺得理虧，不再看?柱間，也不再反駁由紀的話?，讓她繼續說。

    “誠如您所說，這只是個連制度也還未建成?的想法而已，但是一切制度的建成?都是從想法開始的，就如年少時你們隨口立下?的承諾便建了后來的木葉一樣，想法終究會變成?完整的計劃，然后計劃落實，又是實際的行動，緊接著，是被?改變的世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