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彩松開手,心想,健康有問題可以治,但腦子有問題不好治,尤其?是戀愛腦更是無藥可醫。 她閉嘴了。 由紀醒來?后,下午的時候,美琴來?了醫院看望她,她帶了點水果,彩藏在暗處。 美琴把由紀睡的亂糟糟的頭發梳順,然后跟她提議住到家里去,她會照顧由紀,由紀謝絕了,美琴嘆了口氣,沒再強求。 由紀最近過得渾渾噩噩的,鼬也為了她的病四處奔波,沒時間管佐助,她問佐助最近怎樣,美琴提起佐助,笑著說?:“還是老樣子,跟鳴人整日打?鬧,只不過你生病了,鼬......佐助想起你們總是會偷偷難過?!?/br> 說?著,她彎下腰,將由紀輕輕抱在懷里。 由紀愣了愣。 “美琴阿姨?” 即便結了婚,她還是習慣像以前那樣稱呼美琴,美琴一向由著她,沒有強求改稱呼。 “由紀,我很難過,”美琴聲音有些啞,“你的病會好嗎?” 由紀沉默片刻,安慰似的點了點頭,她說?:“應該會的?!?/br> 美琴站起來?,背過身?擦了擦眼?睛,又?是一副溫良平和的笑模樣,她坐在由紀床邊跟由紀比劃著:“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只有這么一點大,抱著你哥哥的遺物縮起來?便更小了?!?/br> “我怕你長不大,想好好照顧你的,不過鼬先我一步走到你身?邊,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還打?了他一巴掌?!?/br> 可別提了,由紀現在想起都覺得自己當時膽子太大了。 由紀低下頭,窘迫地說?:“我記得?!?/br> “不是你的錯?!泵狼偃嗔巳嗨念^,“鼬自小便是個有些奇怪的孩子,他身?在木葉,身?在宇智波,又?天資過人,本命中注定成為一個優秀的忍者,可他自小對生命太過執著了,自懂事以來?總會問一些常人回答不了的問題?!?/br> “我和富岳成為父母的時候年紀不大,閱歷也不夠,沒辦法回答鼬的問題,他這些問題堆著積著,也沒有人可以傾訴,更沒有人可以回答。他自小便很孤獨,常常是一個人,我那時還做忍者,和富岳忙于?公務,沒時間管他,每每回家便能看見他坐在家里的池塘邊發呆?!?/br> “我有一次回家,因為剛殺了人,身?上全是血,看到鼬那雙平靜的眼?睛,竟然害怕地后退了一步。鼬坐在原地,一動沒動,甚至連好奇也沒有,他只是看著池塘里的魚說?:生命的存在方?式好像是掠奪,就像池里的魚,魚吃蝦,大魚吃小魚,理所?當然的。不過既然是理所?當然的,mama,你為什么看到我會覺得害怕呢?” 在掠奪人性命習以為常并以此為業的忍村里,鼬的問題是古怪的,而?最古怪的是,他能一邊毫無波瀾地殺人,一邊真心地求問生命的問題。 他簡直就是個天生的劊子手。 繼續這樣下去,他或許會接受整個忍村對待生命理所?當然的態度,在追尋中沉默地抹平自己古怪,成為里面優秀的一員。 但他上了戰場,在對生命尚存一絲敬意的時候,他直面了大面積的死亡,這種沖擊力震懾了他灌輸在他腦子里為了忍村,為了英雄之名,殘忍掠奪他人生命理所?應當的觀念,“生”的本能迫使他直視萬物的凋零。 他因為忍者的三觀尚未穩定時過早地上了戰場,于?是動搖了作為忍者的根本,他在最痛苦和迷茫的時候遇到了由紀,遇到了唯一一個不接受忍村,不接受世界的人。 她和他之前接觸的人完全不一樣,她尊重生命,討厭死亡,包括冠以“英雄”之名所?謂的壯烈的死,她將一個人的生死看得那么重,重的可以用相同的生命去對待。 她比鼬還要奇怪,可她明明與周遭不同到這種地步卻不痛苦,邏輯自洽到自成一派,而?鼬那些無處詢問的問題也終于?在她這里得到了解答,她開啟了他另一雙看待世界的眼?睛,可他畢竟是這個世界的人從始至終也沒有長出和她一樣的眼?睛,若想要看到世界的另一面,他便只能借著她的眼?睛。 他們生在這個世界上,其?實因為各自的古怪而?同樣孤獨,彼此靠近是必然的,只是誰先踏出一步的問題。 鼬先踏出了那一步。 “說?實在,我可能做鼬的母親時太年輕了,年輕到不像個母親,而?在他很小的時候,我和富岳便已經?沒有什么可以教?給他的了,我才剛剛能好好做個母親,他便已經?長大了?!泵狼俾淠卣f?,“我成為他的母親的時間實在是太短暫了?!?/br> “我不懂他,富岳也不懂他,沒有人懂他。除了止水和你,他不愿意跟任何人說?自己的心里話,止水走后,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他又?要走到哪里去?!?/br> “美琴阿姨.....”由紀試圖安慰她。 美琴勉強笑道?:“他是很愿意提起你的事,在家里,佐助纏著他說?學校的事,他就整天由紀由紀的。后來?,畢業了,談做忍者的事,內容也總是你。 富岳問他,由紀為什么不愿意做忍者。 他說?,不做忍者對你來?說?是件好事。 佐助會在一邊插嘴,當忍者有什么不好的,一定是由紀又?在騙人了、 他抱著佐助笑著回,你沒有騙人,你這樣良善的人,就算能拿起刀,也不會做一個真正?的忍者?!?/br> “由紀桑的世界跟我們是不一樣的,”他那時候說?,“佐助,這樣的世界很好,我們應該保護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