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由?紀一松開禁錮,沒想?著跑,就想?著反擊,估計也是腦子氣糊涂了,她?轉過身,啪地一聲打?了鼬一巴掌。 鼬被打?得別過臉去,轉過頭?,嘗到了嘴邊的血腥味。 他和由?紀一樣渾身淋濕了,身上的水是熱的,他的神情卻是冷的。 他用拇指擦了擦嘴邊的血,淡漠地看著一身狼狽的由?紀,再一次問:“你?一定要這樣做嗎?” 由?紀在氣頭?上,現在連勸他冷靜的心都沒了,她?指著門?,喊:“滾出去!” 鼬看著她?,沒有動。 “我讓你?.....”由?紀的話還沒說話就被打?斷了。 “滾出去”三個字被迫咽回了肚子里,由?紀的耐心耗盡,鼬的耐心也耗盡了、 他在水汽蒸騰的狹小的浴室里將由?紀吞入身體里,由?紀要反抗,他也由?著她?。 狼吃兔子的時候,怎么會連她?要反抗的權利都剝奪?她?隨便?反抗。 反抗和掙扎得越厲害,就越能體會到無法掙脫的現實,于是,便?會絕望。 在絕望中的生命是最容易投入捕食者的懷抱里的。 這是捕食者給予獵物?的權利,卻也是誘導他們徹底墮入黑暗的陷阱。 由?紀單薄的衣物?很輕易地在溫熱的雨中被剝去,她?在激烈的反抗里,恨不得與?眼前驟然間變得可?怕的人魚死網破,她?手上沒了武器,便?去咬,牙齒不夠鋒利的話,便?用手去掐他的脖子,讓他窒息,她?在極致的憤怒中瘋狂地覺得宇智波鼬死了比較好。 這幾年被她?強行壓住的恨意又一次漲潮,來自幾次輪回疊加的恨意,猛地掀起滔天巨浪催促著由?紀殺了眼前的人。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心里無數個她?一齊叫嚷著。 由?紀邊哭邊動手,已經瘋的找不清自己動手本來的緣由?了。 由?紀的眼睛轉動著三勾玉的寫輪眼,她?的手用力到冒起虬結的青筋,靜脈微微跳動,在朦朧的熱雨里,她?抬眸撞進鼬的那雙寫輪眼里,記憶在須臾間扭曲變色,將白熾燈下的一切推回最黑暗的那刻,木葉破曉前的那刻。 她?的仇還沒有報干凈,在眾人討賊的歡呼聲中,被迫躺在了她?仇人的懷里。 她?該不甘、該悲憤、該怨恨,但在那刻,她?竟然沒有這些理所應當的負面?情緒,她?眼前模糊一片,鼬的樣子再也不是殺害族人的劊子手,而是想?象中在屋檐下與?她?打?鬧的少年,是那位溫柔卻古怪的大少爺,她?心里那時候是慶幸。 竟然是慶幸。 “我要死了,我殺了不了你?了,”由?紀開心地笑著與?鼬說,“你?也殺不了我了?!?/br> 用死逃脫了向鼬復仇的責任,她?是慶幸的。 她?內心深處,根本不想?殺了宇智波鼬。 由?紀猛然意識到這件事,她?被燙到一樣松開手,反抗失去了動力和力度,她?被摁在墻上,渾身濕透了,在熱雨里竟然覺得冷,她?松開的手從奪取性?命變為?擁抱生命,她?在鼬再一次掠奪時,溫柔地接納了他,擁抱了他。 ...... 由?紀最后不是睡過去的,她?完全是被做暈過去的。 她?被換上了干爽的衣服,鼬將她?放在了床上,小心翼翼地蓋上了被子,連個皺褶也沒留,窗外月色清冷,撒到由?紀的身上,暈成一道光圈,不似夜里的月光,卻似晨間的朝陽,是身處在陰影和黑暗中的他難以觸碰的。 但是朝陽由?于過于燦爛總是短暫的,沉寂的黑夜才是真正的漫長,世?界本初,再還未誕生生命之時,本就沒有光的存在。 他坐在床邊,望著月色,戴著婚戒的那只手從眉到眼再到眼下那顆細小的淚痣的位置勾勒著這世?上最美麗的月光。 他從這夜之后便?再也沒有安然閉上眼睛。 第124章 懇求 鼬可能是受夠了等待, 那夜之后,他很少再回家。 他絕大部分?的時間用于?尋找治愈由紀怪病的方?法,而?很少一部分?時間給了木葉用以完成肩負在他身?上的責任。 一個月里難得有一次能見到他。 他的行蹤變得比六年前還要詭異, 就連由紀也不知道他大多數時間到底在哪里。 在那沉睡的七天里, 鼬曾經?掀遍了木葉每一個忍族,詢問了每一個跟她有接觸的人,氣勢洶洶得讓人以為一年前那個黑暗時代?又?要重新降臨, 當時若不是卡卡西攔住了他, 局勢還不知道?又?要變成什么樣。 他如今驟然消失, 當然也有平復因他遭難的忍族們怨氣的意思。 鼬長期沒待在家里,沒有人照顧現在身?患怪病的由紀, 本來?卡卡西想把由紀接到身?邊,但被由紀堅定拒絕了,她不認為一個忙碌的火影可以照顧得好她, 況且, 她也不覺得這個病能讓她到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 鼬固執,由紀同樣也很固執, 沒有辦法, 卡卡西為了由紀的安全著想,每天下班后, 還是會去她家轉悠一圈。 幸好, 他每天堅持去, 不然由紀倒在客廳里就得一直倒著, 沒有人可以發現。 由紀被他送到醫院去, 醫忍們還是給出了之前的診斷, 只是睡覺而?已,由紀沒有任何毛病。 卡卡西穿著火影袍, 坐在醫院里,看著安靜地躺在醫院里的由紀,看她戴著婚戒依然孑然一身?,認真地想,當時同意她和鼬結婚是不是個錯誤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