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其實由紀明白,一次輪回歸一次輪回,不能用?上一次輪回的事遷怒到下一次,可是?面對鼬,她很難不遷怒,她曾經是?那么?相信他?,她用?命去相信他?,結果就是?被他?放棄,后來他?甚至告訴自己,他?已?為自己定好了結局,那就是?死在自己手里。 荒唐! 由紀永遠都是?率性?、獨立、桀驁的宇智波,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掌控自己的人生,哪怕是?鼬也不可以,如果他?那樣做了,由紀百分百會報復。 她抬起手,摸索著?觸碰到他?的臉,像毒蛇一樣纏住他?,她與鼬靠得很近,冰冷的呼吸噴在他?的耳邊,她語帶笑意:“你猜我?是?怎么?報復你的?” 鼬已?經猜到了。 他?說?:“你對人心算得很準?!?/br> 上一次輪回的自己必然生不如死,但是?他?又不得不背負著?由紀的理想繼續走下去,終身只能念著?她,想著?她,直到本身化?作宇智波由紀某個思念的集合體,直至死亡。 這樣的由紀于他?而言是?陌生的,或許,富岳都比他?要了解如今的由紀。 由紀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變成了從地獄爬上來討債的惡鬼,變成了野心勃勃,玩弄人心的政治家,變成了朝他?報復一邊纏綿一邊怨毒的毒蛇。 由紀的手攀著?他?的臉,低聲問:“害怕嗎?” 鼬低下頭,則問:“你報復成功,還恨我?嗎?” 由紀的手一滯,她腦海里又現出那個穿戴著?火影袍,斗笠上垂著?染血的金玫瑰,靜默地融在月色里的鼬。 他?對她說?已?經在凈土里重復上千次,上萬次的話:“我?想死?!?/br> “死的時間沒有講究,今天、明天、以后,什么?時候都可以?!?/br> “我?.......”由紀說?不出來。 她已?經習慣恨他?了。 鼬這時開?始溫柔地拆去蒙在她眼前的紗布,一圈又一圈,眼前的黑暗逐漸散去,眼前朦朦朧朧的撒進光來,由紀已?經習慣黑暗了,一點點光都受不了地往回縮,可是?她被鼬圈在懷里,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眼前的光明越來越清晰,最終眼前圈住的紗布全數拆掉了。 鼬的手點在由紀那顆眼角的淚痣上,又一次問:“你恨我?嗎?” 由紀緩緩睜開?眼,眼前的睫毛如同羽扇,在打開?時睫毛扇到了他?的指尖上,格外的癢,由紀睜開?眼,黑暗的世界徹底變得光明,她看到了篝火、南賀川、漫天星河、以及月光下面的宇智波鼬。 她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她不由自主地抬起手,雙手捧住了他?的臉,輪回中無數個鼬重合在一起,他?們一樣的沉默,在看向她時也是?一樣的熱烈又溫柔。 她應該是?恨他?的,她即便報復成功依然恨他?。 就算這一次輪回她是?為他?而來的。 她睜開?眼,漆黑的眼眸在一瞬間染上紅色,她眼中的勾玉在跳出來后又扭曲成奇怪的形狀,那是?萬花筒,也是?她經歷了這么?多次輪回后唯一的證據。 眼前好不容易見?到人又因為莫名滾出的淚珠變得模糊。 她猶疑許久,最后還是?說?:“我?恨你?!?/br> 鼬并不意外她的回答,他?低下頭,將吻落在她的淚痣上,舔舐她苦澀的淚水,由紀怔了怔,哭得更兇。 鼬抬起頭來,如那年九尾之禍那般溫柔地拭去她的眼淚。 由紀強調道:“我?恨你?!?/br> “嗯,”鼬說?,“我?愛你?!?/br> 由紀怔然地瞪大了眼睛。 凈土里的鼬總是?回復她同樣的恨意,她便以為相似的情形中鼬會回以恨,但幻覺就是?幻覺,現實中的鼬不會一遍遍地回應恨意,在上一次輪回,他?即便被她逼到那種程度,也只是?回敬過一次恨意。 她記住了鼬的恨,差點忘了他?的愛。 而她本來就是?因為他?的愛才奔赴了這次輪回。 眼淚如同決堤的洪水落個不停,鼬怎么?也止不住她的淚,他?嘆了口氣,哄道:“由紀......” 別再哭了。 由紀卻打斷了他?的話,她撲進他?的懷里,緊緊地抱著?他?,從毒蛇變成了抱住浮木艱難求生的溺水者,就像她曾經在南賀川里一遍又一遍朝他?伸出的手。 如墮玄海,求岸不得。 鼬伸出手,緊緊握住了由紀的手,將水里的月亮撈在了懷中。 第95章 商議 由紀哭了很久, 鼬覺得再哭下去,估計就得把南賀川填滿了。 但幸好在他最一無所措的時候,由紀總算不哭了, 她?將頭埋在他的懷里, 聲音悶悶的,確認道:“你愛我??” 鼬說:“對?!?/br> “那你再說一遍?!?/br> 那這對一個宇智波是有點難了。 方才他能說出“我?愛你”是因為身?體和記憶同時越過意識行動,在由紀近乎自我?保護的“恨意”里用一種最溫柔的攻擊方式, 攻破由紀的心理防線, 不過, 那些莫名?存在并不明晰的感覺卻也在催促著他說那句話。 他只不過是沒有經歷過輪回的宇智波鼬,可是某種高于宇智波鼬的自我?意識卻完全理解經歷了輪回的由紀, 他甚至越過了現在的鼬,去向經歷了輪回的由紀言表來不及言明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