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她抬頭望著止水和鼬問他們:“我說啊,你們偶爾不會覺得孤單嗎?” 止水聞言一怔。 止水回答:“我其實不知道什么是孤單?!?/br> 他和由紀一樣是孤兒,自小就是一個人,和孤獨相融相伴,自然分不清什么是孤獨,因為他本身就是和孤獨一體的。 他看著疑惑的由紀和鼬,手抓住秋千,臉色微沉,過了一會兒又奇異地笑容燦爛,他回答道:“不過,擁有過后便會害怕失去,這或許也是害怕孤單的表現吧?!?/br> 他討厭戰爭,戰爭奪走了他的家人,可是如果沒有這場戰爭,他沒有變得失去一切,由紀和鼬對他來說也不會變得這樣重要。 “由紀,”他伸手揉了揉由紀的頭,笑著說,“希望木葉不要再發生戰爭了,這樣我們彼此再不用體驗這種感覺?!?/br> 由紀有點懵懂,她不明白話題怎么又忽然滑到戰爭去了。 說起來,止水和鼬聊得最多的就是戰爭、村子、人與和平。 由紀說:“我也討厭戰爭,準確的說......” 她看著止水,也看了看鼬,警告似的告訴他們:“我討厭能把你們變成英雄的時代?!?/br> 鼬在這時搞突然襲擊,將秋千輕輕一推,由紀坐在秋千上,被晃得起來,她嚇了一跳,往后看,看見鼬的笑臉。 鼬說:“由紀桑,不要擔心,我們會一直陪著你的?!?/br> 一聽就是隨便說的安慰話。 由紀哼了一聲,反駁道:“我又不是佐助那種粘人精,誰需要你們一直陪著我啊?!?/br> 止水哈哈大笑,他說:“沒關系,由紀你就當兩分鐘的佐助吧?!?/br> 鼬將蕩回來的由紀推得更高,由紀越蕩越高,她在半空中搖擺,離止水和鼬一會兒近,一會兒遠,由紀本來板著臉,結果看著他們卻不自覺地笑起來,鼬見她笑便也跟著笑起來,止水則問她:“由紀大人怎么又覺得開心了呢?” 由紀蕩在空中,像鳥一樣自由,也像歸巢的鳥一樣,一次又一次地回到他們身邊。 她笑著搖了搖頭,道:“人都是活在當下的,我是覺得,一直活在過去的自己,有點,稍微,太矯情了?!?/br> 止水則喊:“佐助每天都這么矯情哦?!?/br> 由紀哈哈大笑。 鼬則不贊同地說:“佐助只是太小了而已?!?/br> 第12章 賭局 由紀又一次坐在秋千上,蕩阿蕩,腳下空無一人,她卻怎么也回不到他們的身邊。 她不知道一個人蕩了多久,秋千蕩起的弧度越來越小,由紀垂著頭,長長的頭發垂下來,蓋住了她的失意和糾結。 在秋千即將靜止時,它令人意外地被人接住了。 由紀轉過頭,看了摘下面具的鼬。 “由紀桑?!?/br> 由紀問:“你在等佐助嗎?” 鼬搖了搖頭,說:“只是去看了看他?!?/br> 由紀點了點頭,說:“你最近太忙了,我都忘了跟你說,佐助在學校里交到了朋友,是個叫鳴人的孩子?!?/br> 鼬輕輕地“嗯”了一聲,回道:“我看到了?!?/br> 鼬和由紀一同望向學校,鼬開口問由紀:“由紀桑,如果人生是無意義的,那你覺得人怎樣賦予自己人生的意義才好?” “我不知道,”由紀說,“鼬,這世上大多數人活得虛無又荒謬,每個人都在被時代推著走,勉強活著已經拼盡全力,遑論附加意義了?!?/br> 鼬沉默了一會兒,說:“由紀桑,木葉創建是因為柱間大人不愿意再出現戰爭,人們再失去摯愛,期待著和平的降臨,木葉幾乎承載著所有人關于和平的夢想,可柱間大人死后,忍界接連發生戰爭,木葉卷入其中,有時候是勝者,有時候又是敗者,但不管怎么說,總是在推動著一場場戰爭?!?/br> “因和平這一夢想而降臨的木葉卻成了戰爭的既得利益者,”鼬嘆了口氣,非常疲憊,“和平這一夢想是否又是無意義的妄想呢?” “鼬......” “和平是柱間大人的理想,也是止水桑的理想,”鼬說,“這世上有這樣的偉大的理想,卻也有理想之下的現實,現實就是村與村之間總會爆發戰爭,村內族與族之間也會爆發諸多爭端,這又是為什么呢?” 由紀想了想回答道:“因為繁多的意義之下,人無法做到互相理解,出于自保的本能,于是有了猜忌、算計、爭奪......諸如此類的競爭行為,沖突成了不可避免的必然行為?!?/br> “看起來,這似乎是一個無法解決的死局啊?!?/br> 村子、宇智波、忍者,他無論在哪頭似乎都沒有出路。 他該選哪個呢? 他似乎哪個也選不了。 “鼬,”由紀轉過頭來,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她問了個在鼬看來很奇怪的問題,“你記得嗎?其實你問過我類似的問題?!?/br> 在那只有她自己存在過的七天里。 看著鼬略帶困惑的眼神,由紀又是覺得放心,又是覺得不安,復雜的心緒糾纏著她,耳邊不斷敲著警鐘,一再告誡她,最終的結局。 你還不相信嗎? 都已經到這種程度了。 你還不相信嗎? 你非要用自己的命再賭一次嗎? 宇智波由紀,你確定要再經歷一次被鼬殺掉的事嗎? 他不會殺我。 他更不會滅族。 由紀像是掩耳盜鈴的君主,固執地拒絕一切諫言,只聽自己想聽的,相信自己想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