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為了不引人注意,兩人并沒有直視嫌犯后背,只用側面余光鎖定男人的身影,表面上還是和其他觀眾一樣觀看球賽。 或者說,伊達航是跟監與看球各半,松田陣平則是除盯梢外有些心不在焉。 “漂亮!”梟谷得分后,伊達航情不自禁地揮拳喝彩,“那個梟谷4號是他們的王牌吧,打直線球真厲害!” 看著下方的梟谷4號高舉雙臂大喊“嘿嘿嘿”的歡快模樣,他總覺得被高中生們包圍后的氣氛感染,自己的心態也變年輕了。 松田陣平嗯了一聲,下一球正好是梟谷4號發球,就多看了兩眼,卻在看到對方的跳躍發球時不由怔愣一下。 盡管男女體型不同導致肌rou發力的部位也有所區別,但起跳前的姿勢、跳躍時的動作、展臂的弧度,甚至力度都與小林夕很像。 能掌握大力跳發的高中生不多,剛才井闥山同樣有選手用過,卻沒有這個梟谷4號帶給他的熟悉感多。 ——暑假時幾所學校的排球部集訓加起來都有一個多月,所有人都在互相模仿學習,而且音駒和梟谷的關系很好,三館的人晚上天天加訓,小林夕和木兔光太郎都覺得對方的跳發不錯,交流學習后就有幾分相似了。 場上的木兔渾然不覺,趁著勁頭上來大力跳發,結果用力過猛打出了邊線,直接發球丟分,不禁跪地哀嚎。 “木兔學長,不是說過為了穩妥起見先不要用跳發嗎?”赤葦輕嘆口氣走過來,語氣平靜,沒什么責怪的意思,開始情緒穩定地哄貓頭鷹。 “但是,剛才氣氛那么好,我覺得這樣很帥嘛……”木兔變成豆豆眼,發型都耷拉下來一點。 場上熟悉梟谷的觀眾對王牌的情緒大起伏見怪不怪,反正王牌能不能支棱起來對梟谷影響不大,畢竟隊友們也習慣了。 伊達航笑著道有趣,松田陣平腹誹,剛才那一瞬感到熟悉一定是錯覺。 雖說如此,他在盯緊嫌犯的同時又不自覺多給了比賽幾分關注,尤其是那個梟谷4號。 精彩的比賽不會讓人感到冗長沉悶,不知不覺近兩個小時過去,決賽第三局也進入了尾聲。 松田陣平打了個哈欠,忽然察覺視線中的嫌犯有所動作,似乎是低頭掏出手機來看。 看完手機后貌似顯得有幾分慌張,小眼睛四處瞅了一番,然后躊躇片刻,起身離開座位,從擁擠的觀眾中擠了出去。 他的一系列舉動在人群中并不顯眼,仿佛就是一個中途離場的普通觀眾。 可松田陣平抬頭瞥了眼目前的分數,22:23,井闥山即將拿到賽點,可梟谷又咬得很緊,比賽焦灼,誰都可能成為春高東京都的第一代表,周圍氣氛相當緊張。 一個喜歡看排球比賽的人,會在這種時候突然離開嗎? 兩位同期對視一眼,心領神會,緊隨其后跟上,消失在人群中,正好與從觀眾席下方入口進來觀賽的音駒一行人擦肩而過。 …… 綜合體育館一樓。 兩位警官眼看著前方的嫌犯腳下一轉,往走廊盡頭的男衛生間走去。 松田陣平挑眉,閉眼回憶了□□育館的布局構造,拍拍同期的肩,表示自己去另一邊觀察情況,讓班長守在這兒靜觀其變。 他前腳剛走,伊達航后腳就接到了高木涉的電話。 “什么?你是說嫌犯被燒死的妻子的弟弟也是同謀?”伊達航捂住手機音筒,壓低嗓音驚異道。 “是、是的,”電話對面的高木涉瞄了眼他腿邊正在思索的江戶川柯南,回想著小學生告訴他的發現,翻著記事本回答道,“由于我們逮捕的那個縱火犯只與嫌犯一人聯系過,漏掉了團伙作案的可能性,我是抵達他妻弟家里時和柯南發現他的證詞前后矛盾,所以才有這種猜測?!?/br> 江戶川柯南扯了扯他的褲腿,接過高木涉遞來的手機,“伊達警官,十分鐘前我不小心撞見嫌犯同伙好像在編輯手機郵件,很有可能是發給嫌犯的,你和松田警官小心別讓他逃跑了!” 與此同時,一樓男衛生間面朝體育館外側的窗戶被拉開,體型矮小的中年男人艱難地從里面爬出來。 “該死的警察,都十年前的事了還查什么查,那個賤人和雜種死就死了,多管閑事!”男人好不容易才雙腿著地,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嘴里罵罵咧咧地咒罵著,“等哪天他們老婆孩子被燒死就活該!” “咚!” 他貼靠的墻忽地被重重錘了一下,墻面的灰塵都被震落不少,哪怕隔了一段距離也能清晰感受到拿令人心顫的力度。 “你說誰老婆孩子活該被燒死?” 男人像被燙了屁股似的猛然跳起回頭,從體育館大門繞過來圍堵的松田陣平就站在十米外,拳頭錘墻,俊臉比十一月的天還要冷。 池面警官大步襲來,自然卷黑發在風中簇簇顫動,鼻梁上的墨鏡微微下滑,露出一點凌人的青綠眼眸,殺氣與壓迫感幾乎要化為實質,如利刃般出鞘直指面前的男人。 嫌犯剛和惡人顏警官打照面時嚇得腳都挪不動一步,可在后者逼近的危急時刻倏爾爆發了驚人的求生欲。 原本他連從窗戶跳下都費勁,這會兒卻硬是蹬著小短腿給重新爬了上去,并且急中生智,像是知道就算爬回男衛生間也只有被抓的份,因此他爬的是女衛生間的窗戶,還順手反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