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霧中月,月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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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說!”鄒文銘平日哪里見過這種場面,嚇得全身止不住發抖,大叫道,“那個人只聯系過我兩次,我不知道她是誰,但我有她的號碼,你放了我,我——” 被針管扎入的地方傳來強烈的不適,他雙目陡然渙散,瞪大雙眼,昏死過去。 離笙把最后一點液體推了進去,不徐不疾地松開手,目光憎惡,像是在看什么臟東西。 “把他扔警局外面?!?/br> 方路遠掃過鄒文銘的臉,下意識開口:“會不會太明目張膽了?” “我不過是幫他們一個小忙?!彪x笙說,“他們應該感謝我才對?!?/br> 方路遠立刻低頭,不敢多言。 離笙從他手里接過一方帕子,擦了擦手:“還有,查查他手機,有結果了告訴我?!?/br> “是?!?/br> 江泠是周末那天在新聞頭條上看見的報道,鄒文銘跟警方主動自首,聲稱自己醉酒后鬼迷心竅,釀成大錯,視頻里的男人眼神呆滯,肢體僵硬,宛若提線木偶一般講述自己的犯罪經過。 鄒文銘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視頻的最后,他抬起頭,眼如死水,看不到半點生的痕跡。 這件事引起了很大的輿論風波,有人說,他是喝酒喝壞了腦子;還有人說,他這種社會毒瘤就活該槍斃。 江泠只是惋惜楠竹那個姑娘,青春正好的年紀,遇人不淑,無辜失去了性命。 沒多久,離笙給她打來了電話。 “我今天不忙?!彼麊?,“不是說要來借書嗎?” 江泠坐在椅子上,看墻上掛著的鐘表,忍俊不禁道:“現在才剛八點?!?/br> 離笙愣了一下,解釋道:“抱歉,我起的太早,忘記看時間了?!敝虚g停了有兩秒,他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吵到你休息了?” “沒有,我醒得很早?!笨磥硭麄冎g的作息差不多,并無誰打擾誰一說,默了片刻,江泠說,“我今天可能要晚點過去,白天有一場發布會,我是主演,不能缺席?!?/br> 《皓月》這部電視劇已經定檔了,周海洋前天在群里通知了好幾遍,要求務必按時到達。 離笙站在窗前,天有些陰沉,潮濕的冷風徐徐吹進來,他把窗戶關緊:“那我讓方路遠接你,正好晚上還能送你回去?!?/br> 江泠沒推辭,笑著說了好。 發布會開場在即,粉絲在場外聚集,拉著橫幅,等保姆車一到,便拉開嗓子喊:“哥哥,千言萬語說愛你,你是我們永恒的真理!” “哥哥勇敢飛,古箏永相隨!” 別說,還挺押韻。 江泠一下車,如浪般的聲音此起彼伏,不到半分鐘,另一輛車的車門開了,傅嶸崢從里面走下來,紫頭發亮眼,衣服特地搭配發型,亮片西裝,扣子系了兩顆,裸露出一小片胸膛,就很符合他張揚的性格。 他的粉絲名就叫古箏,還是他自己起的。 “沒見過這么浪的?!蹦~瞥了傅嶸崢一眼,嫌棄地皺緊眉頭,“也不知道那些粉絲喜歡他什么,要性格沒性格,要長相沒長相?!?/br> 這話要是被某位資深鐵粉聽到了,估計得扒掉她一層皮。平心而論,傅嶸崢雖然不是頂級神顏,但他長得很高級,單眼皮,不笑的時候,總有股痞帥的感覺,用粉絲夸張一點的話說,能把人電成舔狗。 莫千魚話音剛落,又是一陣此起彼伏地吶喊。 傅嶸崢有所察覺地回了頭,嘴邊帶著浪蕩的笑,跟他們打了個招呼,眼神卻頗有幾分意味深長。 鎂光燈在瘋狂閃爍,粉絲被電暈了,直呼哥哥神顏。 直到入場之后,那陣嘈雜的喊叫聲才漸漸消散。江泠和傅嶸崢最先上了臺,女主持人念完開場白,掌聲結束,她把話筒遞給兩位主演。 “這部戲里傅老師印象最深刻的是哪場戲,還記得嗎?” 傅嶸崢嘖了一聲,蠻苦惱的樣子:“可能是我念臺詞的時候突然鬧肚子,找廁所找了半個小時,差點…” 點到為止。 本來主持人是想借著他的回答往下問,這回沒法接茬了,保持良好的專業素養,她打了圓場,繼續:“那請問你們平時都怎么稱呼對方呢?” “江泠?!?/br> “呃…江老師呢?” “傅嶸崢?!?/br> “……” 天就這么尷尬地聊死了,女主持人第一次對自己職業生涯感到迷茫。 觀眾席里,有人在交頭接耳。 “你說江泠憑什么能拿到好幾部戲的女主,她也沒那么火???” “誰知道?!?/br> “她是不是跟導演睡過啊?!闭Z氣,不乏酸意,“假清高什么,娛樂圈里,有幾個人清清白白的?!?/br> “你好?!边@時,一道清潤的嗓音橫插進來。 竊竊私語的兩人不滿地看過去,剛要發作,看清對方的長相之后,結結巴巴半天,氣焰消下去了。 眼前這個男人,生了一雙清淺的眼眸,這是初次見他的人,往往擁有的第一印象。 他坐在正中間的席位,眉目疏淡,白色襯衫襯出那張清疏柔和的面孔,如水中冷月:“不會說話,就請你們出去?!?/br> 兩個人閉緊嘴,不敢再出聲了。因為前排有嘉賓聽見聲音,回了頭,熟稔地跟男人交談幾句。 他們聽見了一個很溫柔的名字,喚作荊雪塵。 ps:這才是男二,別認錯,他是真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