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他心尖寵,清冷時總低聲誘哄中 第42節
溫歲闌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這點傅以南比誰都清楚。 而且,他也知道溫歲闌并不喜歡他,甚至有點討厭。 若不是自己昨天幫了她,想約她出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傅以南是傅家的獨子,一輩子順風順水,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唯獨在溫歲闌面前一次次吃癟。 她也不是故意針對他或者對他發脾氣,就只是無視他而已。 偏偏,溫歲闌的無視是讓傅以南最難受的。 但想到自己今天的安排,傅以南皺著的眉心緩緩松開。 溫歲闌不動聲色的將他變化的表情收入眼底,然后若無其事的繼續和他閑聊。 不多時飯菜上桌,味道出乎意料的很好。 溫歲闌就算胃口不怎么好,也吃了個七八分飽。 然后便安靜的看著財經新聞等待著傅以南吃好。 包廂內暖黃色的光落在溫歲闌眉眼,她在等他吃完東西。 以往在餐桌上只有遲淮有這樣的待遇,無論他玩多久多晚,溫歲闌都會在一旁安靜的等他玩好,然后帶著他離開。 若沒有遲淮在的飯局,她一貫都是吃好談完事就干脆利落的走。 而現在,她在等自己。 傅以南空懸了這么多年的心忽然充實起來。 加快速度吃完飯,傅以南一點都不想再等了。 看到他放筷子,溫歲闌立刻抬眸:“吃完了?那我先……” “歲歲,我有事要和你說?!备狄阅洗驍鄿貧q闌的話。 溫歲闌盯著他忽然紅了的耳朵,和那雙盛滿情意的淡灰色瞳孔,大概已經猜到了傅以南想說什么。 她放下手機,淡定的問:“什么事?” 第49章 你的喜歡便是設計我? 傅以南看著她,臉忽然更紅了幾分。 他在高一的時候就喜歡溫歲闌。 那時她是新生代表,穿著樸素的藍白校服,扎著清爽利落的高馬尾站在主席臺上。 朝陽的光落在她白皙的臉上,耀眼而溫柔。 面對臺下幾千學生和校領導,她有著超出同齡人的淡定,沒有半點緊張慌亂。 清晰而堅定的聲音輕而易舉的就將人心底的煩躁撫平。 傅以南站在臺下聽著溫歲闌發言的幾分鐘里,眼睛就定定的看著她,哪怕酸澀都沒舍得眨一下。 然后……然后他為了引起溫歲闌的注意很幼稚的做了很多事。 故意和她爭奪年級第一名,然后跑到她面前顯擺。 可溫歲闌卻連眼神都懶得給他,不過從那次以后,傅以南就沒拿到過第一。 溫歲闌聰明得過分,更重要的是她足夠努力。 那段時間傅以南熬了很多夜,都沒能再拿一次第一名。 所以,他只能想其他的辦法。 在籃球場打籃球看到溫歲闌經過的時候故意拿球砸向她,只有那個時候溫歲闌的注意力才會停留在他身上。 惱怒的不耐煩的,但他很開心。 但是,很快傅以南就知道了溫歲闌去籃球場的原因。 為了遲淮…… 那一刻,傅以南嫉妒得要命。 為什么遲淮能得到溫歲闌的注意? 她看所有人的眼神里都是淺淡敷衍的笑,只有看遲淮的時候,炙熱繾綣,仿佛只有遲淮。 意識到溫歲闌對遲淮的不同后,傅以南一邊接近遲淮,想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溫歲闌如此偏愛。 一邊又更加變本加厲的和溫歲闌對著干,她參加的所有比賽他都要插一腳。 溫歲闌是很聰明,但也不是什么都擅長。 偶爾他贏過她,就迫不及待的帶著人到溫歲闌面前炫耀。 他以為溫歲闌會因此對他生出些許崇拜,可從來沒有。 她只會睜著那雙好看的丹鳳眼淡淡的凝視著他,然后禮貌疏離的說:“麻煩讓讓,謝謝?!?/br> 六個字,將傅以南的所有期待踩得稀碎。 那時的溫歲闌是高嶺之花,是可望不可及的繁星,除了遲淮誰都碰不到。 但現在,已經沒有遲淮了。 那個缺口,傅以南迫不及待的想補上。 他打開包廂的門,接過早就準備好的玫瑰花,轉身走向屋內的溫歲闌。 溫歲闌看著他和那捧鮮艷的玫瑰花,臉上的笑意沒變,但是眸光卻冷了很多。 傅以南沒注意到溫歲闌眼神的變化。 他深吸一口氣,捧著玫瑰花遞到溫歲闌面前,嗓子緊張得有些干,他強忍著心臟快要跳出胸腔的悸動,像是赴死般閉著眼一氣呵成的說: “歲歲,我喜歡你??梢越o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嗎?” 他說完,一秒、兩秒……包廂內寂靜得可怕,他遲遲沒有等到溫歲闌的回應。 傅以南抱著玫瑰花的手緊了緊,不安的睜開眼睛,卻恰好和溫歲闌滿是嘲諷的眼睛對上。 “喜歡我?”溫歲闌哂笑著,抬手撥弄著他懷中的玫瑰,水珠沾在她粉嫩的指尖,溫歲闌下意識的皺了皺眉,然后收回手拿起桌上的紙巾將手指擦拭干凈。 “傅以南,你的喜歡便是設計我?”她將紙扔進垃圾桶,視線重新落在傅以南身上。 這話一出,傅以南因為給心上人告白而羞紅的臉刷的一下變得慘白。 他動了動嘴唇,想否認,可溫歲闌能看透一切的眼神盯著他,話到了嘴邊就變成:“你怎么知道的?” 這一刻,傅以南連怎么弄死江慕煙都想好了。 他努力偽裝的平靜美好,在即將觸碰到朝陽的時候被重新席卷而來的黑夜撕碎。 傅以南想,他可能再也碰不到朝陽了。 溫歲闌平靜的看著他,紅唇吐出兩個字:“猜的?!?/br> 從那天在商場看到傅以南和江慕煙一同出現她就有了猜測。 畢竟,在水一方的那天,她剛好聽到遲淮說的那番話實在太巧合,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想讓她聽到。 而傅以南的出現恰到好處的暴露了她聽到那番話的事實,眾目睽睽之下,溫歲闌絕對不能裝作什么都沒發生。 所以,她只能和遲淮分手,為了她那僅剩的尊嚴。 在商場見到傅以南和江慕煙同行之前,溫歲闌一直以為這件事是江慕煙設計的,畢竟江慕煙是既得利益者。 直到那天在商場傅以南約她吃飯,而當時江慕煙的表情很有意思,像是興奮。 看到她即將踏入火坑的那種興奮。 回去之后溫歲闌重新整理了一下那天發生的事的所有經過,找到了兩個疑點。 第一,包廂里的人雖然平時會給江慕煙幾分面子,但是要使喚他們配合詐遲淮的話,江慕煙還沒那個本事。 能做到這點的,畢竟是他們這個圈子里身份足夠高,并且和他們關系還不錯的。 大家都是人精,不會做得罪遲淮還討不到任何好處的事,除非有人給的好處比能從遲淮身上得到的更多。 這樣排除后,目標人選就清晰很多,傅以南就是其中之一。 第二,那天溫歲闌去在水一方是因為收到了江慕煙的消息說遲淮喝多了,讓她去接。 但是,江慕煙并不在在水一方,那么屋內人的談話內容節奏她無法即時掌握,能恰好讓她聽到那番話,代表對方必定是包廂內的人之一。 只是當時傅以南在包廂外,所以溫歲闌沒懷疑她。 但現在想來,傅以南未必不是在她進入在水一方之后才出包廂的。 以他的本事,找個人監視她的行蹤,搶在她到包廂前,挑起話題再不著痕跡的退出也不是什么問題。 雖然知道了這兩個疑點,但是溫歲闌猜不出傅以南這樣做的目的。 畢竟這兩年他們之間已經不存在什么矛盾,甚至有時候還能心平氣和的說上兩句話。 溫歲闌甚至懷疑傅以南是不是喜歡江慕煙,這才那樣幫她。 但她沒想到傅以南喜歡的居然是她。 簡直倒反天罡! 傅以南睫毛顫了顫,還沒從她說的“猜的”兩個字里回過神來。 所以,她剛才的問題只是試探? 是他沉不住氣自己暴露了。 想到這,傅以南有些想笑,笑自己在她面前向來不夠冷靜。 又覺得無奈,溫歲闌的通透總是讓別人的那些小心思無處可藏。 他對上溫歲闌滿是厭惡的視線,忽然不想再裝了。 他扯了扯唇角,惡劣的質問:“那些話是我設計讓你聽到的不錯,但沒人逼遲淮說。 溫歲闌,你現在不會覺得替遲淮找到了借口,便想轉身重新投入他的懷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