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離婚！我要離婚！離婚！離婚！離婚——”孫娜娜拍著桌子喊著，“聽?懂了嗎？我要離婚！divorce！i want a divorce！”

    孫爸孫媽瞪大了眼睛看著她?。

    “聽?懂了嗎？”孫娜娜也?看著他們。

    孫媽點了點頭。

    “瘋了……真是瘋了……”孫爸喃喃著。

    “你們走吧，”孫娜娜說，“就當沒我這個?女兒了，你們要舍不得他，就去認他當干兒子吧?！?/br>
    孫爸憋了半天沒說話，轉身一摔門走出了宿舍。

    陳澗看了陳二虎一眼，微微偏了偏頭。

    陳二虎馬上領會，跟著也?走了出去。

    “娜娜，你不要生氣，”孫媽緩過來?了，輕聲說，“你爸也?不是非不讓你離婚，一個?是小張救過你，一個?是他這些年對我們家幫了很多，加上……小張一直求他來?著，所以他總想著挽回?一下?！?/br>
    孫娜娜不出聲，也?沒看她?媽。

    “mama知道?你肯定?受苦了……”孫媽聲音有些哽咽。

    “你顧好你自己吧，”孫娜娜說，“其實從小到?大你們沒讓我受過什么苦，所以我不想快三十了反倒開始受苦?！?/br>
    孫媽沒再說話。

    “阿姨，孫娜娜在這兒很開心，不用擔心，”單羽說，“婚是肯定?會離的?，您跟張先生也?轉達一下，請他要點兒臉，做個?體面人，否則鬧下去吃虧的?只有他，娜娜是不會再有什么損失了?！?/br>
    孫媽看著單羽，輕輕嘆了口?氣。

    “約好的?時間請他直接去民政局，他再敢到?這里來?，我們會直接報警，申請人身安全保護令，無論申請成不成功，”單羽說，“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都會通知他單位配合?！?/br>
    孫媽還是沒說話，只是又看了看孫娜娜。

    “送叔叔阿姨出去吧?！眴斡鹫f。

    “阿姨，走吧，”陳澗走到?孫媽身邊，“我送您出去?！?/br>
    “哎?！睂O媽點了點頭。

    “二虎，”陳澗拿起對講機問了一句，“叔叔呢？”

    “在院子里，我陪著呢?！标惗⒄f。

    “好的?，”陳澗說，“我跟阿姨馬上下去，咱倆送他們回?去?！?/br>
    孫媽沉默地跟著陳澗走進電梯。

    電梯往下慢慢走了兩層，孫媽看著陳澗問了一句：“娜娜在這里，是做什么工作？”

    “我們客房部經理，”陳澗說，“市里領導來?的?時候，她?也?負責接待?！?/br>
    “哦，”孫媽點了點頭，“娜娜之前挺多年沒上班了……”

    陳澗沒說話。

    孫爸本來?是想拒絕陳澗和陳二虎再送他們出去，大概是過來?的?時候坐摩托車還沒戴帽子凍疼了。

    陳澗拉開單羽那輛大奔的?車門時，他也?瞪著眼沒有上車的?意思。

    但孫媽卻低著頭，從他身邊走過去，坐到?了車里。

    在陳澗和陳二虎都上了車之后，孫爸才?不情?不愿意地上了車。

    “沒坐過車嗎！”他小聲說了一句。

    孫媽沉默著沒有應聲。

    張前夫的?車沒停在原地了，而是往前拐進了小鎮，停在了派出所旁邊。

    不知道?是不是怕被打。

    畢竟rou眼可見老四是個?愣的?，屬于那種但凡有動手?機會，他必然會撲上去哐哐的?地痞。

    陳澗把車停在了張前夫的?白車旁邊。

    “張先生，”陳澗下了車，走到?張前夫面前，“怕叔叔阿姨轉達不清，我再跟你說一下，按約好的?時間去民政局，這之間如果再sao擾娜娜，我們會申請人身保護令，還會請求你單位協助?！?/br>
    “威脅我？”張前夫看著他。

    “是警告，法治社會，怎么能威脅人呢，”陳澗說，“有單位還挺好的?，特別是國家機關?！?/br>
    張前夫沒再說話，往后邊退邊指了指他。

    陳澗看向他手?指的?時候，他又垂下了手?：“行，算你們厲害?！?/br>
    “別這么說，”陳澗說，“沒有你厲害?！?/br>
    單羽走出宿舍，本來?想去辦公室，想想又還是回?了一樓。

    這幾天客人雖然不是很多，但前臺電話還是會響的?，全體員工都不在崗，他這個?一問三不知的?老板只能先頂上。

    趙芳芳還在廚房外面的?吧臺邊站著，陳澗他們把人接回?來?之前，她?就站在那兒，手?邊放著一把水果刀和幾個?水果，但這半天了，水果還沒切。

    “切個?橙子吧趙姐?！眴斡鹱哌^去，敲了敲臺面。

    “哎，單老板?！壁w芳芳像是剛回?過神，應了一聲，利索地拿過一個?橙子，低頭切了起來?。

    “沒事兒了，”單羽說，“人都送走了，那個?姓張的?也?不會過來??！?/br>
    “嗯?！壁w芳芳扯著嘴角笑了笑，把切好的?橙子用小碟子裝了推到?單羽面前，“那……”

    “婚肯定?是會離的?，”單羽說，“到?時我們陪娜娜去民政局?！?/br>
    “太好了?！壁w芳芳低下了頭，又拿了一個?橙子，但并沒有切。

    “怎么，今天要是姓張的?過來?鬧，”單羽看著她?手?里的?刀，“你是打算動刀子??？”

    趙芳芳沉默了很長?時間。

    單羽吃完兩片橙子，伸手?過去，拿走了她?手?里的?刀，放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