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這環境是有點兒慘?!眴斡鹫f。 “你冷嗎?”陳澗問。 “曬著就不冷?!眴斡鹫f。 陳澗握了握他的手,還行,這會兒還是暖的。 “老板娘是不是過來想讓賠玻璃?”陳澗問。 “嗯?!眴斡瘘c了點頭,“你想怎么處理這事兒?” “賠個屁?!标悵菊f,想想又有點兒不放心,“她沒找你麻煩吧?” “你是想問我找沒找她麻煩吧?”單羽嘖了一聲。 陳澗笑了笑沒說話。 “我是想找她麻煩來著,”單羽說,“本來不想管,她話說得太輕松了,聽著不舒服?!?/br> “這事兒……對于很多人來說,的確也不過就是茶余飯后的談資,隨口一句話而已,”陳澗輕聲說,“我其實也……希望是這樣?!?/br> 單羽愣了愣,轉頭看著他:“什么意思?” “越是隨口一說,就越不會在意,越不在意,就越淡,”陳澗說,“只有越來越淡,最后才能沒人記得,沒人再會提起?!?/br> “我想過你可能不想把事兒鬧大,”單羽說,“但沒想過會是這個角度?!?/br> “過去很久了,”陳澗笑了笑,“我也不是以前的那個小孩兒了?!?/br> “你真是……”單羽握了握他的手。 “我不是太在意這事兒,只是受不了突然有人用這事兒戳我,”陳澗也握緊他的手,一下下輕輕捏著,“同情也好,戳我也好,有時候給我的感覺是一樣的……” “嗯?”單羽有些疑問。 “沒人管的孩子,他們都是這樣想的,”陳澗仰頭靠著,“你也是這么想的,對吧,我爸呢,為什么沒管我?!?/br> “……對?!眴斡瘘c了點頭。 “我爸那會兒在市里,房子抵給人家以后,說好了再讓我住一個月,”陳澗說,“他弄點兒錢回來租個房子,但我只住了半個月,人家說不夠地方了,我就出來了?!?/br> “你沒告訴你爸是嗎?”單羽問。 “嗯,他那會兒快急瘋了,”陳澗說,“我也怕村里有人告訴他,就偷偷找地方住?!?/br> “你怎么想的,睡棺材里?!眴斡鹛鸶觳?,摟住了他的肩。 “那會兒入冬了,我一開始只是躲沒人的那個屋里,但那屋沒暖氣,”陳澗聲音很低,“我感覺那個棺材里暖和點兒……也沒睡幾天,就被小豆兒奶奶發現了,那以后我就住他家了?!?/br> “拿了你家房子的那家人呢?”單羽問,“還住那兒嗎?” “早搬走了,”陳澗說,“房子都荒了,前年已經塌了?!?/br> 單羽沒說話,收緊了胳膊。 “都過去了,”陳澗說,“就過去吧?!?/br> “嗯?!眴斡疠p輕嘆了一口氣。 “我餓了?!标悵鹃]著眼睛。 “我也餓?!眴斡鹫f。 陳澗枕著單羽的胳膊閉著眼睛,陽光鋪在臉上,滿眼金光閃爍,有種舒適的暈眩感,他雖然說了餓,但也沒想動。 “去吃點兒東西還是回店里吃?”單羽問。 “回去吃吧,趙姐肯定做早飯了?!标悵菊f。 這話說完,他倆誰也沒動。 “要不你先張嘴?!眴斡鹫f。 “嗯?”陳澗偏過頭,瞇縫著眼瞅了瞅他。 “喝點兒風先墊墊?!眴斡鹫f。 陳澗笑了起來。 “走嗎?”單羽問。 “嗯?!标悵緫艘宦?,湊過去在他唇邊吻了一下。 剛想轉開頭,單羽手指點在了他臉上,吻了回來。 陽光就像突然炸開一般,又亮又暖,風都似乎被擋在了大片的金光之外。 回到大隱的時候,陳二虎坐在前臺給剛到的客人辦理入住,胡畔和三餅在餐廳吃不知道算早餐還是午餐的餐。 “你倆吃了嗎?”胡畔招手,“今天是餛飩?!?/br> “吃嗎?”陳澗問單羽。 “吃?!眴斡瘘c了點頭。 “跟趙姐說中午不用做飯了,叫人送過來吧,”陳澗坐到桌子旁邊,從鍋里盛了碗餛飩給單羽,又給自己盛了一碗,“今天是不是人多起來了?” “是,”胡畔喝著湯,“中午有人來面試服務員哦店長?!?/br> “嗯,”陳澗應著,“就一個人嗎?保潔有沒有人?” “就一個人,”胡畔說,“這就不錯了,前幾天群里有人發招聘信息,山上民宿的,到今天都沒人去呢,我們起碼還在小鎮上?!?/br> 陳澗嘆了口氣,年底了,人不好招,這地方又挺偏的,在老鎮上都好招得多。 “約的幾點?”他問。 “一點,你下午不是要去練車嗎?面試完正好?!焙险f。 “練車約這么密?”單羽已經飛快地吃完了一碗餛飩,看著他問了一句。 “教練怕我拿證慢了給老板開車的活兒要黃,”陳澗說,“要讓我兩個月內考完?!?/br> 單羽吃完餛飩就回了辦公室。 陳澗在前臺看入住情況的時候就收到了他信息。 【乏單可陳】送你嗎 【陳魚落雁】你忙的話就不用 【乏單可陳】? 【陳魚落雁】送 發完消息陳澗才注意到單羽又換頭像了,換成了陳澗在觀景臺上的那張單人照片。 陳澗實在很服氣,老板一天天的,閑得換頭像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