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陳澗停了筆,抬頭看了她一眼,這一通把他想問的全都說完了。 而胡畔工作種類的復雜程度都趕上他了。 “前臺工資是兩千二,試用期一個月,工資一千八,我們有員工宿舍和員工餐?!标悵菊f。 “我能接受?!焙险f。 陳澗看著她,剛想開口,她又加了一句:“你們對形象有要求的話,我也可以適當……收斂點兒,我收銀的時候……” 胡畔指了指自己的臉:“不是這個妝?!?/br> 但是是這個發型? “暫時沒有這個要求,工作時間不要抽煙,”陳澗說,“另外我需要拿你身份證復制一下存個檔?!?/br> 胡畔停了一小會兒才開口:“一定要嗎?” 你是逃犯嗎? 我們這里只收容刑滿的哦。 “要的,不會扣你身份證,只是復印?!标悵菊f。 胡畔像是下決心似的又頓了兩秒,低頭伸手從t恤的領口往里掏。 陳澗趕緊移開視線。 “給?!焙蠌念I口里拿出身份證遞了過來,“就你一個人會看到是吧?” “老板也會看到?!标悵窘舆^身份證。 “嗯?!焙宵c點頭。 陳澗起身去前臺復印,順便掃了一眼身份證上的信息,胡畔這么介意別人看到她身份證,別是未成年。 年齡是對的,照片雖然沒有大黑眼線但也能看出來是她,不過名字卻不是胡畔。 胡盼弟。 陳澗愣了愣,什么年代了,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兒居然會有這樣直白到匪夷所思的名字。 復印完他把身份證還給了胡畔:“我想問一下?!?/br> “嗯?!焙蠎艘宦?。 “你從哪兒知道我們這兒在招人的?”陳澗問。 “我小學同學在前面那個飾品店打工,”胡畔說,“她告訴我,說鬼屋招人不容易,肯定還沒招夠,我就過來了?!?/br> ……民宿的名字就算改了,怕也很難跟鬼屋完全切割。 “我不怕死人,”胡畔說,“也不怕鬼?!?/br> “你就騎那個單車來的嗎?”陳澗又問。 “對,”胡畔點點頭,“別人上了私鎖的,我砸了鎖騎過來的,我身上……已經沒錢了,坐不了班車什么的?!?/br> “你行李呢,”陳澗問,“我先帶你去員工宿舍?!?/br> “好的,”胡畔起身跑到之前坐的沙發那兒,拿過來一個巴掌大的小背包,“我東西都在這兒了?!?/br> 這行李放不放也就那么回事兒,于是陳澗帶著她先從一樓開始轉,然后是二樓,再到三樓,最后是四樓。 辦公室的門是關著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到了說話的聲音,為了讓店長完整地背好一個鍋,從來不關門的單老板把辦公室門關上了。 “三樓那個房間,”胡畔問,“以后還對外開放嗎?” “人要能住滿就開放,住不滿就還是安排別的房間?!标悵菊f。 “也說不定有膽子大的就要住那間?!焙险f。 “住也沒問題,那間都已經清理過了?!标悵菊f。 “請人做過法事了嗎?”胡畔問。 你不會是還會跳大神吧? “沒搞那些?!标悵菊f。 “哦?!焙闲π?,走進了員工宿舍。 “這個屋是女生的,門可以反鎖,鑰匙一會兒我讓趙姐拿給你,”陳澗說,“你先休息一下,客人已經退房了……” “沒事兒,我放了東西就下去?!?/br> 把胡畔安頓好,陳澗轉身穿過走廊去了辦公室,在門上敲了敲。 “進?!眴斡鹪诶锩嬲f。 陳澗推門走了進去。 “錢宇跟個變態一樣,”單羽躺在沙發上,“辦公室要跟員工宿舍安排在同一層,變態資本家行徑?!?/br> “面試完了,她一會兒就開始上班了,”陳澗把身份證復印件放到桌上,“有個事兒我跟你說一下?!?/br> “什么?”單羽坐了起來。 “這女孩兒說自己叫胡畔,就是湖畔河畔的那個畔……”陳澗說。 “你會寫么?”單羽問。 陳澗看了他一眼:“我還是上了高中的,咱倆應該一樣?!?/br> “哦?!眴斡鹦α诵?。 “但她身份證上寫的名字是胡盼弟,”陳澗說,“她應該是不想用這個名字?!?/br> “沒問題,三餅叫什么我現在都不知道呢?!眴斡鹫f。 “三餅叫陳佳禮?!标悵菊f。 “聽著跟個地名兒似的,”單羽想了想,“王家里,趙家屯兒……” “叫三餅就行?!标悵緡@了口氣。 “去忙吧,”單羽說,“晚飯不用叫我,我頭痛想睡會兒?!?/br> “頭痛?”陳澗看著他,“羊rou粉不新鮮嗎?” “一個面試真是熬干了你所有的腦汁兒啊店長?!眴斡鹫f。 “……著涼了么,怎么突然頭痛?”陳澗活了二十年沒頭痛過,完全不能體會,“要吃什么藥嗎?” “吃了止痛藥,睡一覺就好?!眴斡鹫f。 “嗯?!标悵緫艘宦?,準備下樓。 “明天上午開個會,你通知一下人,”單羽說,“除了店里這幾個,陳二虎那邊,三個月內需要安排到我們這邊來上班的人都要參加?!?/br> “好,”陳澗剛想轉身,又停了下來,“開會什么內容,我用發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