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反應是打擾了顧昀遲的春宵一刻,要死了。 將死的溫然端著空碟子呆站在那里,顧昀遲和omega倒沒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很快便視若無睹地轉回頭。溫然聽到omega問顧昀遲:“真的又要拒絕我???” 顧昀遲說:“以后也不用問了?!?/br> “嘁,就問,見你一次問一次?!眔mega仰著頭,在顧昀遲的腰側很親昵地撫了一下,“還以為你會酒后亂性呢,沒意思?!?/br> 她摸的那一下著實令溫然膽戰心驚,生怕附近有狗仔埋伏,拍到什么可以用來大做文章的照片。 omega說完轉身朝出口走,路過溫然時,她用那種看路邊小貓小狗時的有點可愛的語氣,說:“好笨噥?!?/br> 過分讓人心動的嬌嗔,不知道為什么溫然突然就臉紅,等omega走后還忍不住看她的背影。 再回過頭,顧昀遲那張臭臉頓時又將氣氛拉至冰點。他今天穿了西服,與那晚在湖巖公館的裝束徹底對上了號,純黑禮服襯出修長的身形,宛如一把收鞘的劍,不過這次佩的胸針是蝴蝶形。 “我給你拿了蛋糕?!闭f完才意識到蛋糕在地上,溫然彎腰撿起來,怕顧昀遲誤會,還解釋道,“但是不小心掉地上了,不能吃了?!?/br> 顧昀遲不咸不淡地問:“我讓你幫我拿蛋糕了?” “那倒沒有?!睖厝惠p微冒汗,“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br> “你是狗皮膏藥么?!鳖欔肋t抿了一口龍舌蘭,又問他。 “應該不是?!钡孟褚膊畈欢唷瓬厝话l現被顧昀遲羞辱慣了之后自己貌似已經不太會感到窘迫了,臉皮更厚,也算一種進步。他用手背蹭了一下下巴,“那我先走了?!?/br> 顧昀遲說:“過來?!?/br> 愣了一瞬,溫然猶豫又聽話地走過去,然后停在相距一米的位置。顧昀遲的眼睛深又黑,直盯著看過來時,讓人生出無端的畏懼,溫然緊張又謹慎地保持著沉默,怕又說錯話惹毛他,不過顧昀遲今天喝酒了,也許脾氣會稍好一點。 顧昀遲看了溫然片刻,忽然放下酒杯往他面前走,溫然僵在原地,等顧昀遲的右手按上他的肩,他幾乎頭皮發麻,后背冷汗直冒——怕被顧昀遲推下去,這是二十三樓。 沒被推下去,溫然只是被顧昀遲扣住肩轉向一側。顧昀遲站在他身后,伸出另一只手指了指某個方向:“窗戶?!?/br> 露臺上有一把中柱遮陽傘,在風里微微搖晃,順著顧昀遲的手望過去,穿過傘下,溫然看見同一層樓某條走廊盡頭的窗戶里站著兩個人——溫睿和方以森。 周身圍繞著淡淡的龍舌蘭酒味,顧昀遲的手還扣在自己肩上,溫然動也不敢動,只死死地盯住那扇窗。他以為溫睿和方以森在談公事,但事情總能超出想象,才過了沒半分鐘,溫睿就摟著方以森的腰將他堵到墻邊,摘下方以森鼻梁上的眼鏡,低頭親了上去。 從溫然的角度只能看見溫睿的背影,方以森被他籠罩著,僅露出一點下巴,他一開始似乎有些抗拒,推著溫睿的肩,后來就放棄了,順從地摟住溫睿的脖子,手指輕輕抓著他的后領。 溫然不久前的疑問在此刻得到答案,原來溫睿和方以森就是這么相處的。 肩上一輕,顧昀遲拿開了手,溫然不明白他讓自己目睹這件事是什么意思,回頭茫然地看他,在看到顧昀遲形狀好看的唇時,溫然莫名開了個小差,想的是:這張嘴是怎么能說出這么多難聽話的。 正這樣想著,就又聽到難聽話了,顧昀遲說:“你們家有正常人嗎?!?/br> 確實沒有,但溫然還是不理解地問:“和助理談戀愛是不行的嗎?” “方以森之前是一家汽車品牌的外觀設計師,前途無量?!鳖欔肋t懶得廢話,簡潔地說,“結果被你哥看上了,帶回家關了半年?!?/br> 大腦有幾秒鐘的短路,溫然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聲音,接著他又聽顧昀遲道:“然后他就成了助理,天天伺候你哥?!?/br> 半晌,溫然才擠出幾個字:“我不知道……”不知道的太多了,他本就是在繭房中成長的,他甚至都沒想到顧家會將溫家的事查得那么清楚,樁樁件件。 “現在你知道了?!鳖欔肋t將酒杯中的龍舌蘭飲盡,“不擇手段可能是你們家的遺傳基因?!?/br> 溫睿竟然還好意思在背后對顧昀遲指指點點,明明自己就是個爛人——溫家確實配得上顧昀遲的所有偏見。溫然看著那扇窗,直到溫睿和方以森離開,他頹喪地回答:“你說得很對?!?/br> 在顧昀遲看來這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他嘲弄地看溫然一眼,回身往露臺門走。溫然低了低頭,慢吞吞跟上去。 昏黑的通道,又路過那扇半掩的門,溫然這次清楚聽到里面有人小聲地叫了一下,他停住腳步,輕聲問顧昀遲:“你聽見了嗎?” 顧昀遲回過頭,聲色無動地看著他,溫然說:“好像有人在叫?!?/br> 腦海里閃過很多種可能,最后的猜測是有人喝醉了身體不適。溫然想了想,走到門邊,推開一點,將身體探進去,對著房內的一片漆黑,詢問:“需——” 剩下的‘要幫忙嗎’還沒有說出口,一只微涼的手無聲地從身后迅速繞過來,捂住他的嘴巴,將他整個人往后帶出房間?;艁y之中,溫然手里的蛋糕碟掉在地毯上,悶悶一響,同時房里的聲音又響起了,斷斷續續的,分明是愉悅的呻吟。